“那我送你出去。”话落,苏栎阳陪着她一起走了出去。
因为他的原因,这个院子里并没有不相干人。快到门口的时候,苏栎阳忽然把她拽入怀中,“夕儿,答应我,这次一定跟我一起走!”
沈暮夕垂下眼帘,终于慢慢环住他的腰,声音却是不确定,“栎阳,你真的不介意我已经大婚过吗?我曾经是苏承皓的王妃,这样的身份如何再做你的王妃,你的母亲也不会同意!”
苏栎阳浅吻着她的长发,温柔而宠溺的开口,“这一切交给我好不好!”
“好。”暮夕靠在他的怀中,美丽的双眸充满了迷茫,她是爱他的,即使不当正妃,给他做个随身的小丫头也好。
看着她不确定的神色,苏栎阳有些忐忑,伸手拢了她的发丝,“我打算等北磬国皇位明朗之后就离开。如果迟迟没有消息的话,那么就三天后离开!你什么也不用带,让瑾姝和姣儿跟着,我们悄悄出城!”
暮夕点点头,看着他的目光缱绻眷恋,阳光映在他的侧脸,让他如玉的容颜泛着迷人的光泽,“栎阳,这么多事叠加在一起,我很害怕我们以后不会在一起。”
苏栎阳的手抚在她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擦着她的唇,“对我有些信心,我会说服母妃的!”
离开她的怀抱,沈暮夕的情绪有些低落,“我先回去了,那位大姨的事,我再问问祥妃。”
回到六王府,已经过了午时,沈暮夕也没心情吃饭,问了府中的下人,得知祥妃在花园散步,她也走了过去。
午后的阳光,让气温有些回升,花园中已经不复夏日那般五彩斑斓,只有几株菊花傲然挺立。祥妃坐在亭子里看书,看到沈暮夕来了,笑着示意她免礼,“夕儿,坐母亲身边来,今日怎么得空过来陪母亲了?”
祥妃的话,让沈暮夕脸色一红,“有一件事想问问母妃。那位大姨这些日子可有和母妃联系过?”
祥妃微微一笑,把书放下了,“这些年大姐害怕有人追捕她,所以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她就会转移,等过了风头会想办法联系我,可这次到现在也没联系我。不过,你放心,她不会有危险的!”
“您就这么确定她不会有危险?”沈暮夕颇为奇怪,祥妃为什么说的这么肯定。
祥妃深深的看她一眼,把春合打发了下去,才意味深长的说道,“夕儿,大姐之所以不愿和你说,是因为这个仇根本就报不了,她不想你卷入这些纷争中。你要知道她背负的仇恨比你多的多,她这也是为了你好!”
“夕儿,母亲非常希望你能当我的儿媳妇,我的儿子我了解,皓儿是个不会说话的孩子,他面冷,可他一旦动了感情,便是无怨无悔。他若不是喜欢你,也不会这么关注你,更不会由着你的性子,答应什么三个月的要求。”
祥妃看着暮夕低着头又有些倔强的表情,她叹了口气,“你上次把他毒倒了,他也没把你怎样;夕儿,你仔细考虑一下,在这里你是正妃,在府中还有母亲给你撑腰,你的日子不会很难过;如果你一意孤行,一定要嫁给苏栎阳,你以后的生活将毫无保障。据我所知,华贵妃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这点从南磬国皇帝只有两个儿子就能看出来。整个后宫那么多女人,皇上又正当壮年,怎么可能只有两个儿子。以你的身份嫁过去,华贵妃不会给你好果子吃;就算苏栎阳护着你,也不可能每天都把你拴在身边,一旦你出现危险,要我怎么和你娘亲交代!”
沈暮夕顿了好半天,仿佛是下了决心,“可是我爱的人是他。”
“你的生活不止有爱。”祥妃知道暮夕已经有了决定,说了这句话之后,深深的叹了口气,“今天母亲话多了,如果你执意要走,我不能拦着你,如果有一天,你觉得委屈,过的不开心,记得回来找母亲,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娘亲!”
沈暮夕起身跪倒在地,给祥妃磕了三个头,眼中含泪,“娘…”
“好孩子,快起来,地上凉。”祥妃赶忙伸手把她扶了起来,看着她慈爱的说道,“这几日皓儿忙着朝廷上的事儿无暇分身,如果要走就趁着这几日走!今天就说到吧,天色已晚,母亲回去了,你也记得吃晚饭。”
暮夕扶着祥妃出了花园,把她送回去之后,回了悠然居。祥妃的话一直盘旋在脑海中,不能否认,祥妃说的都是事实,可她却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
夜已渐渐深沉,她也没有吃饭的心思,栎阳说三日后离开,虽说不用带什么,可有些东西还是要收拾一下的。
夜半时分,卸去一天的喧闹,六王府归于平静,皎洁的月光笼罩在这里,把错落有致的院落染上一层晕黄。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震碎了悠然居的安静。随后瑾姝的声音传了进来,“王妃,醒醒,宫里出事了,这会儿让您和老夫人进宫!”
沈暮夕已经睡熟,被这突然来的声音吓醒了,她急忙起身披上衣服,打开了房门,“瑾姝,宫中出了何事?栎阳呢,他回没回来?”
“咱们王爷不知去了什么地方;苏承皓应该在宫中。”瑾姝进来之后手也没闲着,飞快的给沈暮夕换了进宫穿的衣服,比起平日王妃的规制,这次穿的衣服要素很多,“听宫里来人说皇上好像不行了,端妃手中有皇上遗诏,看她的模样,应该是胸有成竹了!”
“你是说会立苏承斌为新皇?”沈暮夕闻言心中一喜,这样她离开之后,苏承皓就不会有能力追捕她了。
瑾姝系好她的腰带,回身从首饰盒中拿出一只简朴的步摇,刚想往暮夕头上插,外面却响起砰砰砸门的声音,接着,姣儿的声音传了进来,“回王妃的话,王爷身边的齐络有要事要和王妃回禀!”
“进来吧。”暮夕从瑾姝手中拿过发簪插在发端,看来,老皇帝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