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妃见到玉佩,颤抖着手接了过来,这物件儿她太熟悉了,这块凤纹玉佩是太子妃的贴身之物,当年栎儿被抱过来的时候,襁褓中还有一块龙纹玉佩,那是太子的贴身之物。太子妃曾说,凤纹玉佩会留给她的儿媳。可从太子妃离世这块玉也随之消失,谁知竟然会出现在沈暮夕身上!
华贵妃终于控制了情绪,开口问道,“这块玉是谁给你的?”
“是祥太妃给的,她说她和我母亲是闺中好友,母亲临终前给她的。”疼痛,让沈暮夕深吸一口气,又接着说道,“祥太妃告诉我,母亲是自愿服毒的,至于原因她没说,还有一位大姨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可惜,后来失踪了!”
“母妃…”苏栎阳接着说,“儿臣已经派人到了北磬国,莫离谷也在找这个人,但始终没有消息。”
“大姨?”华贵妃心中一动,“那女人长什么样?”
苏栎阳见暮夕实在是坚持不了了,开口和华贵妃说道,“神农谷的人说她服用了毁颜丹,详细情况,儿臣让姣儿过来给您回话!儿臣还有一件事和母妃禀明,那日,父皇说,前太子苏正隆,也就是儿臣的父亲,或许还在人世!”
华贵妃听了之后,忽然觉得天旋地转,扶住身边的椅子才算站稳,急切的问道,“他在哪里?你有没有派人去找?找到之后不要声张,免得让他再发生危险!”
苏栎阳赶忙扶住了华贵妃,“母妃,您先别激动。”话落,把她扶到了椅子上,把那天苏明昶的话,又和她说了一遍。
一阵敲门声,外面传来了姣儿的声音,“奴婢姣儿求见!”
“进来吧!”苏栎阳开口吩咐道,“夕儿受伤了,你给她看看!”
姣儿闻言皱了皱眉,走到床边,看到暮夕满身是血,心疼的直抹眼泪,打开药箱拿出剪刀,把她身上的衣服剪开,有不少地方已经血肉模糊。姣儿仔细检查之后,暗暗松了口气,侍卫下手还是有分寸的,只是皮肉伤,并未伤到筋骨。都处理好之后,从药箱中拿出一颗药丸,服侍她吃了下去。不多时,暮夕在药物的作用下睡了过去。
贵妃坐在椅子上,平顺了气息,“姣儿,和本宫说说那个女人的身形样貌!”
姣儿心里记恨华贵妃把暮夕打成重伤,也没行礼,冷冷的开口,“那位妇人服用毁颜丹,奴婢不知她的长相;看身形大约四十许岁年纪。奴婢只是匆匆看了一眼,所以其他的并不清楚!”
华贵妃摆摆手,示意姣儿可以下去了,“栎儿,既然她有凤纹玉佩,母妃也不便阻拦你们在一起,那凤纹玉佩原本与你的龙纹玉佩是一对,是太子夫妇身份的象征,我不知道当时在火海中救走我们的那个黑衣女人是谁,隐隐约约听太子说是神农谷的人,这个人至关重要,这些年我没少派人去神农谷打听,可始终没找到。我先回宫了,皇后好像找了莫离谷,要调查我二十年前的身份,你要小心应对!”
苏栎阳扶起华贵妃走到门口,“儿臣知道,夕儿和莫离谷有莫大的渊源,儿臣打算过几日去沿海,荡平倭国之后,和她一起去莫离谷!”
华贵妃回头看了一眼沈暮夕,当年的事又变得扑朔迷离,难道她会是太子妃选中的儿媳吗?栎儿曾和她分析过,林婉音不会出卖太子妃,而且,当年逃亡的那两年,餐风露宿颠沛流离,如果没有林婉音,太子妃恐怕不能每一次都逃的那么顺利。可孙振用命带回的消息也不会是假的!
华贵妃按着有些发沉的头,转身出了门,“栎儿,不用送了。他们的事一定要好好的查,若是凤纹玉佩真的是太子妃给沈暮夕的,那母妃会想办法让她当你的正妃。”
苏栎阳知道母妃口中的他们是他的亲生父母,听闻母妃松口了,心中一喜,“儿臣定不遗余力,恭送母妃!”
送走华贵妃,他把姣儿叫了过来,“夕儿的伤势如何?会不会有危险?”
姣儿行了礼,“回王爷话,小姐只是皮外伤,没伤到筋骨,修养三日五日即刻复原!”
把姣儿打发下去,他匆匆走了回去,暮夕还在沉睡,娇嫩的面颊有些泛红,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烫的厉害,他慌了,“来人,传军医!”
片刻,姣儿拎着药箱敲门走了进来,半跪在床边开始给她号脉,“王爷,小姐因长期担惊受怕落下的心疾,被这次责打诱发了,待奴婢开几服药,给小姐服下。”
姣儿离开,又来了几个军医,说辞和姣儿差不多。苏栎阳把他们打发了下去,握住她的手贴在他的面颊,等她病好,还是尽快带她出门,这里的勾心斗角不适合她。
黄昏,卧房暗了下来,苏栎阳掀开一颗明珠上的锦帕,微黄的光让房间变的柔和,她已经睡了三个时辰,不知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又过了一会儿,沈暮夕悠悠转醒,一天没吃东西,加上伤口的疼痛,让她呻吟出声。
苏栎阳赶紧握住她的手,“夕儿,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要告诉我,别自己扛着!”
沈暮夕勉强扯出一个笑,“没有不舒服,就是饿了,我想吃桂花糕,玫瑰酥饼。”
“好,我马上吩咐下面的人做!”话落,苏栎阳起身走到门口,吩咐瑾姝去准备晚膳。
沈暮夕艰难的挪动着身子,想从床上起来。
苏栎阳回身看到,急忙跑过去扶住她,“你想干什么,好好躺着!”
沈暮夕俏皮的吐吐舌头,“躺的累了,想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栎阳,我们到园子里走走可好?”
“出去走走会牵动伤口的。”苏栎阳看着她期盼的神情,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不忍让她失望,“你啊,我抱你出去,让瑾姝在园子里放一把躺椅!”
夕阳西沉,傍晚的风破有些凉意,躺椅上垫了厚厚的垫子,苏栎阳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上面,又吩咐姣儿拿来一条毛毯盖在她的身上。
看着他的细腻体贴,暮夕拉住他的手,“栎阳,如果,我的母亲真的是害死你母亲的凶手,那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