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弋看过药方,抬头说道,“此方主治喘息,加了刺五加和丹参强化心肌,单从药方上看,你母妃是喘息伴随心悸,现在主要问题是,她到底是心衰去世的还是肺衰去世的?”
苏栎阳听完他的话,让吴岫把那两盆花端了上来,“这是母妃去世前几天,皇后送的花,你看看和我母妃的病有没有关系?”
看到这两种花,隋弋皱眉,从怀中拿出信号弹扔给林烨,“帮我把孙当家叫来,我有话问他。”看着林烨走出去,他捧起黄水仙仔细看了看,“苏栎阳,黄水仙就这一盆吗?”
“好几盆,我就拿回来一盆。”苏栎阳看着他,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儿。
隋弋把花放下,又接着说,“差个人,把剩下的花都拿回来;先不说这黄水仙,这个黄月季放在卧房里也是要人命的。知道吗,月季花会散发浓郁的香味儿,会让人胸闷气短呼吸困难,你母妃本身就咳喘,再加上这黄水仙更是雪上加霜,说不准就是有心人而为之!”
林烨从外面进来,刚好听到了隋弋的话,他说道,“如果要是皇后做的,会在华贵妃去世的第一时间销毁罪证!”
苏栎阳点点头,“我和林烨的想法一样,但是,她要是无心的,为何这么巧单单送这两种花?”
“回王爷话,外面有个自称是孙当家的求见!”冀泽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
“让他进来。”话落,苏栎阳转向隋弋,“黄水仙还有什么说法吗?”
“一会儿我问完孙当家的就知道了!”隋弋示意他稍安勿躁,见孙当家走进来,摆手让他免礼落座,“存尸的时候,华贵妃身上可有伤口?”
“回少主,有!”孙当家坐到椅子上,又开口道,“属下在存尸的过程中,发现华贵妃靠近胸口部位有细小的伤痕,属下验看有黄水仙根汁的痕迹!”
隋弋没有意外,手指叩击着桌面,沉吟片刻,“苏栎阳,我怀疑你母妃是被毒死的,今晚我们再去一趟陵寝!想办法把你母妃的药渣拿来,我猜里面的麻黄一定比方子上的用量大!”
苏栎阳猛然收紧双拳,看来他所料不错,母妃哪那么容易离世,这中间确实是有人在作怪,“隋弋,辛苦你了!林烨,麻烦你今天晚上陪他去一趟!”
“栎阳,我回来了!”随着话音,暮夕从外面冲了进来,忽然发现这里这么多人,她尴尬的笑着,“那个…那个…你们聊,我去阁楼!”
隋弋笑嘻嘻的刚想打招呼,却见她跑了上去,撇着嘴问道,“她去哪儿了这么兴奋?是不是又鼓捣好东西了!”
苏栎阳岔开了隋弋的话,“一起用个晚膳吧,吴岫,吩咐厨房准备晚膳,送到墨竹轩。”
林烨的目光扫过她的背影,并没做停留,落到隋弋身上,又恢复他的懒散,“走吧,你管她做什么好东西,到时候出来了,用你的宝贝和她换!”
隋弋翻了个白眼儿,“换完了,我的东西还指不定在谁手里呢…”
苏栎阳目送他们出去,转身上了阁楼,暮夕正在桌子边鼓捣一些碎木块儿,旁边还放着一些微型的工具,“夕儿…”
“啊~”沈暮夕抬头,看到他笑着放下手中的物件儿,“师兄他们呢?刚才隋弋都说了什么?”
苏栎阳走到她身边,从后面环住她的腰,“他们去吃饭了;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暮夕把头靠在他的肩膀,笑的淘气,“不告诉你,等我做好了再给你看。”
“顽皮。”苏栎阳吻着她的脸颊,“夕儿,本来我想用十里红妆来迎娶你,可现在母妃去世,没办法给你一个盛大的婚典,让你受委屈了!”
暮夕转过身,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只要在一起就好。”
苏栎阳握住她的手,掌心传来微凉,把她的手合十在他的掌中,放到唇边呵着气,“刚才出去是不是没穿披风?从来不知爱惜自己。”虽是责怪,可语气中却透着宠溺。
“没事,我不冷。”暮夕把手抽了出来,“对了,你母妃的死因查清楚了吗?”
“还没有,应该快了。”提到母妃,苏栎阳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暗沉,“我让瑾姝把晚膳送到这里,吃完陪我躺一会儿。”
暮夕一下瞪大眼睛,陪他躺一会儿,让她想到那日在少阳山,他也是这么说的,结果,早上不留神被师兄撞破,那时的尴尬她记忆犹新。
苏栎阳看着她窘的发红的脸,俯在她耳边轻声的说道,“放心,这里没有人能进来。”
暮夕羞的捶了他一下,转身想躲起来,却没找到合适的地方,一气之下跑到床上,拉过被子,把自己蒙了起来。
苏栎阳哑然失笑,快步跟了过去,掀开被钻了进去,“原来娘子这么迫不及待的想陪我躺一会儿。”
听了他的话,暮夕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闷不吭声的趴着床上,把枕头压在了头上。
“别闷坏了,乖,拿下来。”苏栎阳连哄带骗的把枕头拽了下来,她的长发随意的散落着,伸手把她的头发别到耳后,却看到她红透的脸颊,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暮夕看到他的坏笑,忽然想跑;苏栎阳扣住她的手腕,把她带入怀中,低沉的声音带着魅惑,“娘子想去哪里?”话落,唇落到她的耳畔,伸出舌轻轻舔着她的耳垂,随后含入口中吸允着。
“栎阳…”暮夕微微挣扎。
还没等她继续往下说,苏栎阳忽然封住了她的唇,把她想说的话,都封在口中。
她的唇温软甜蜜,他轻轻碰触着,本想蜻蜓点水,可在吻上的一瞬间,他不想离开了。慢慢加深这个吻,直到她的呼吸有些粗重,他才不舍的离开,声音沙哑的说道,“夕儿,你真是个磨人精…”
暮夕看着他深情的目光,手抚上他的脸庞,手指划过他的眉眼,脸颊,落到他的领口,然后不受控制的解开了他的纽扣,随后,拔下他头上金冠的发簪,任他的长发披散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