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难道不想知道其中缘由?”王紫凝倒是不卑不亢。
沈冰蓉哼了一声转身走了进去。
“你们在外面伺候吧。”王紫凝把侍女都留在外面,她独自进去了,“娘娘,您生气是因为我把几个孩子的抚养权拿走了,我这也是为了您好,您以为那几个孩子是那么好养的吗,三个孩子每天闹您受得了吗!还有,一旦孩子有个病痛,宫里的人都会说是您这个继母没当好。若您是皇后,我自然是不能出这个头,可您现在还不是,况且您也看了,这次的事并没有把赵艳瑶一棍子打死,所以,这几个孩子迟早还会回到她的身边,您又何必得罪这个人!”
沈冰蓉不言语,她承认,王紫凝说的有道理,虽然说皇上的三个孩子在手,后宫无人能撼动她的地位。可如果一旦出事,吐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王紫凝知道沈冰蓉是消气儿了,委婉一笑,“其实这么做还另有深意,赵艳瑶现在是彻底失宠了,以皇上的性子以后估计也不会再宠幸她,您应该记得,沈暮夕假怀孕可是她找的太医,那日沈暮夕不还赏了她一颗夜明珠吗!过几日娘娘可以捡个皇上心情好点日子,把假怀孕这件事说说,您觉得,此事一出,这赵艳瑶还有活路吗?那个时候,娘娘是不是又少了个眼中钉,加之您并没有领养这几个孩子,就不会有人说,您打压皇子的生母了!”
“还是你考虑比较周详!”沈冰蓉终于露出了笑意。
王紫凝见她信了,展颜一笑,“娘娘,您以为那个周奇会有如此缜密的心思?要不是臣妾安排,孔雀花怎会出现在香妍苑!”
“原来是王姐姐出的手。”沈冰蓉亲手倒了一杯茶放到王紫凝手边,“我说齐络怎么会搜出孔雀花,冰蓉还要感谢王姐姐,不然今晚的事还真不好收场!”
“感谢可是不敢当的!”王紫凝笑着说,“既然娘娘不怪我了,那我就告退了;我还要去看看赵艳瑶,想办法‘安慰安慰’她!”
未来几日,在苏栎阳的安排下,两万大军悄无声息的撤了出去,一行人带着林婉如也回到了盛谷关。
直到乘坐的马车入了八卦悬矢阵,沈暮夕的心才算安定下来,这半月也不虚此行,总算是把姨母救回来了,转头看着坐在身边依然呆滞的姨母,暮夕的心情又糟糕了起来。
这一路上丑叔和她说了娘亲和姨母当年的事情,当年娘亲所托非人,那个所谓的父亲不但出卖娘亲,还出卖过她两次,但是父亲毕竟给过她生命,母亲的仇就和这生命之恩相抵了吧,以后她和沈石也不再有任何关系!
马车停了下来,暮夕掀起车帘,看到栎阳骑在马上正看着她,暮夕牵强的笑了笑,随后扶着婉如下了车。
苏栎阳从马上跳了下来,接着暮夕的手,把林婉如扶进了城主府,安顿好之后,回了他的房间。
暮夕见他进来,给他递过去一条毛巾,“擦擦脸,一会儿让瑾姝传个午膳,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你也好好休息一下!”
苏栎阳擦完脸,把毛巾放到了铜盆里,牵着她的手走到床边,声音中透着疲惫,“陪我躺一会儿!”话落,见她眼神左右乱转,就知道她又害羞了,“无妨,上次陪我躺一会儿不是没有人撞见吗!”
暮夕的脸有些泛红,眼神流转着一丝羞涩,还是退去了外衣,和他躺到了床上,拉过被盖在两人身上,“睡会儿。”
苏栎阳把她揽在怀中,浅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不多时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屋内燃着安神香,让暮夕也昏昏欲睡。忽然外面传来敲门声,让她猛然惊醒过来,从床上坐了起来,抚着胸口,心咚咚的跳着。
苏栎阳也睁开了眼睛,按着发沉的头,拉住想要下去的暮夕,“你再躺会儿,我出去看看。”话落,起身整理了衣服,绕过屏风走了出去。
打开房门,丑叔站在外面,栎阳行礼之后,开口问道,“父亲,您找我有事?”
丑叔笑笑,“想让你陪我和你母亲一起吃个饭!”
“儿臣不孝倒是让父亲操心了!”苏栎阳心中暗暗自责,即便是再累,也应该先陪父母用过膳再休息,是他有欠考虑了!
丑叔拍拍他的肩,转身向内院走去。进了院子,下人早已把膳食准备妥当,一张小几摆在炕上,林婉如坐在旁边,只不过她依然眼神呆滞,怀中还抱着那个枕头。
丑叔脱了鞋坐到她的身边,把筷子递到她的面前,“来,先把孩子放下,吃饱了,才有力气哄孩子!”
听了这话,苏栎阳的眼睛有些泛红,拿起筷子给母亲夹了一些菜,“母亲,吃点儿东西。”
婉如终于有了些反应,转过头,目光有些迟疑的看着苏栎阳,又低头看了看怀中的枕头,随后失望的摇头,“我的孩儿没有那么大…”
“丑叔,您在里面吗?”隋弋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丑叔放下筷子,“进来吧!”
门被打开,隋弋和林烨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们看到苏栎阳倒是有些意外,隋弋大大咧咧的脱了鞋,坐到了苏栎阳的身边,“你怎么也在,刚才听瑾姝说你睡觉了!”
林烨见苏栎阳有些微窘,接过话茬,“隋弋,你先给姑母看看,祥太妃到底给她下的什么毒?”
听他提倒祥太妃,隋弋也是很尴尬,眼前这位是姨母,下毒那位是姑母,都是至亲的人,他还真不好评说。
苏栎阳见隋弋要给母亲看病,往后挪了挪,“有劳隋弋!”
隋弋嬉笑着给了苏栎阳一拳,“得了,还和我客气上了!”话落,从药箱中拿出脉诊放到桌子上,柔声开口,“姨母,来,咱们号号脉!”
这一路上,隋弋也算把婉如的脾气摸透了,只要是别碰枕头,剩下的都好商量。之前几天给她服用过调养身体的药,但是成效并不大。
宛如怯生生的看着周围的人,最后还是把手放到了脉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