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夕微微挣扎,脸上却是绯红一片,扭捏的说道,“冀泽还在外面等着…”
苏栎阳宠溺的笑着,慢慢把手放开,“回去吧,顺便把冀泽叫进来。”
暮夕忽然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吻了一下,也没敢看他,转身跑了出去。
冀泽从外面进来,瞧见王爷心情大好,他也松了口气,但愿王爷看了李总管的折子不会大发雷霆。
苏栎阳从冀泽手中接过折子,渐渐皱起眉,李鹤说,苏承皓派出大将镇守在嵘国,我方在强攻的时候遭遇重创,将士死伤过半,现在退守在白玉关。
合上折子,走到地图旁,白玉关外有两座高山,现在将士应该驻守在这里,山中间的缝隙只能允许一队人马通过,这样的天险,苏承皓若想强攻也有难度。而嵘国剩下那三面均环水,如果攻下嵘国,便把军舰调过去,那么苏承皓的水军将不堪一击。
不过,现在已经错过最佳时机了,父亲已经答应祥太妃,两年不动干戈,他自是不能食言的,想到这,和冀泽说道,“让李鹤先回来,让陈毓着手防守工作,万不能让苏承皓的人攻破白玉关!”
“属下遵命!”冀泽领命而去。
苏栎阳把着急的公文都处理完毕,天已经黑了下来,出了轩辕阁,让冀泽陪同,一路往名瑟苑走去,这一下午的时间,张锦瑟想必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了。其实他心里是不相信这件事是廖芷晴干的,她没那么多心思,既然张锦瑟把这件事说出来,就证明她是知道到底是谁干的。
府中除了她们二人,就剩李昕雪了,莫离谷外的刺客,估计也和这两个人脱不了关系。
张锦瑟吃完晚膳在园子里的花园散步,翠屏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娘娘,王爷朝这边来了!”
张锦瑟苦笑,他为了沈暮夕还真是等不及,“翠屏,告诉王爷,我在这里等他;另外,吩咐婢女准备…茶水!”其实她本来想说准备晚膳,但她却改口,王爷一定会回山澜殿陪沈暮夕一同进膳,也不用她多此一举!
苏栎阳到了花园,这里四面掌灯,微黄的宫灯糅合着月色,让这里变得朦胧极致。张锦瑟在这柔光下安静婉约,她身上的衣服没换,在同色的光下,倒显得身上的衣服轻薄透明,美的若隐若现。
苏栎阳坐到她的对面,直接切入主题,“你这可还有廖芷晴给你的竹叶散?”
张锦瑟微微欠身行礼,“不止妾身这有,李侧妃那里也有,甚至一些侍妾的房中也有!”
“锦瑟,你倒也煞费苦心。”苏栎阳一句话语带双关,她能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一则是为了她的弟弟;二则也是为了她自己,或许这幕后真正的黑手和她有关系!
张锦瑟眼中的神色平静,“王爷,臣妾十六岁进府,迄今为止已有四年余;臣妾是什么样的人,想必王爷心中定是有数!”
苏栎阳不予置否的点点头,随后伸手把冀泽招了过来,“去把廖芷晴带过来!”
很快廖芷晴便过来了,进院子看到他们在喝茶,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她就不明白了,为何王爷会对沈暮夕好,会对张锦瑟好,怎么就不能对她好。
张锦瑟瞧着廖芷晴倔强的站在那里,在心里暗叹了口气,起身准备给她行礼。
苏栎阳却拉住了锦瑟,“她现在已经不是王妃,按规矩她要给你行礼。都不用多礼了,芷晴,本王问你,你可知竹叶散?”
廖芷晴并没多想,“知道,府中女人避孕都用这个药!”
苏栎阳眉目之间忽然变得凌厉,“谁允许你私自给府中众妃用药。竟然连暮夕都不放过,为了给她下毒,竟然把毒下到了本王的饭食之中,你何其歹毒!”
廖芷晴瞬间就蒙了,片刻反应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王爷明鉴,妾身绝没有给沈暮夕下毒,更不敢在王爷的饭食了下毒,您是听谁说的?”
张锦瑟也跪倒在苏栎阳的身前,侧头看着廖芷晴,“廖夫人又何必否认,此事我和昕雪都是知情的,况且司药局也有出药记录;再说,廖妹妹每月不是固定有几天要过问王爷膳食的吗,香草把膳食端到清芷阁,再送回司膳房,司膳房的主事哪个敢过问!”
苏栎阳的目光来回扫着下面跪着的两个女人,随后和冀泽招招手,“去把司药局和司膳房的主事叫过来。”
很快,两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跪地行礼,“王爷吉祥!”
苏栎阳认得这两个人,司药局的张建和司膳房的韦彤,“张建,廖芷晴是否每月固定领用竹叶散?”
那张建诚惶诚恐的回话,“是,廖夫人每月都会出竹叶散!”
苏栎阳又转向韦彤,“是否每月有几日,本王的膳食要经过清芷阁的手?”
“回王爷话。”那韦彤倒是镇定许多,“确有此事,属下不敢随便过问清芷阁的事,他们把膳食送回,属下会命内侍送至山澜殿!”
苏栎阳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廖芷晴,你还有何话说?”
廖芷晴不明就以的看着周围这些人,忽然放声喊道,“王爷,这不是我做的,我是冤枉的;虽然我拿走了您的膳食,但是我往里面放的都是利于身体的补药。司膳房自然是要检查的,他们不检查,如何敢轻易的就把饭食给您送去!我冤枉啊!”
苏栎阳不耐的挥手,“来人,把廖芷晴带下去!你们也都下去吧!”话落,平复了起伏的心绪,才又对冀泽说道,“去把廖原叫过来。”
看着冀泽退出,苏栎阳也起身,“你好好休息吧,本王走了!”
“王爷…”张锦瑟忽然开口,见他停住脚步却并未回头。月光下,一身紫衣的他身材修长,顺遂的长发整齐的绾在金冠中,她看着他的目光带着无尽的爱意,只是他现在连背影都舍不得留给她了。
锦瑟语气幽然,“这些年,妾身在您心中,和其他人可有不同?”
苏栎阳负手而立,俊美的容颜看不出什么表情,停顿了良久,才开口说道,“以前却有不同;但现在一样了!”话落,抽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