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鸦雀无声,众位大臣都没想到,皇上真能下旨抄其满门,可见皇上此番要收复北磬国的决心有多么大。谁若是再主和,必逃不了一死!
苏栎阳回头示意执事太监;那太监急忙高喝,“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苏栎阳又等了一会儿,再没有人启奏,起身离开大殿,带着冀泽往玉容宫走去。看来,他是小瞧张锦瑟了。
“皇上驾到~”
随着小太监的声音,宫门向两边打开,苏栎阳走了进去,看到张锦瑟跪在院子里,他轻皱眉头,“起来吧。”话落,侧头对冀泽说道,“你在外面等朕!”
张锦瑟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吩咐翠屏上茶,见苏栎阳坐稳,盈盈下拜,“皇上多日不到玉容宫,臣妾很是想念,今日在这里用个晚膳可好?”
苏栎阳露出惯有的笑意,“也好,给朕准备些素食,朕在这里小憩片刻。”
张锦瑟受宠若惊,提起裙裾向外走去。片刻,她亲自端着茶盘走了进来,“皇上,臣妾给您沏茶。”
苏栎阳闭着眼睛半靠着躺椅上,听见她的声音睁开眼睛,“其实你很合朕的心意。”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张锦瑟不知所措,她并未接言,把冲好的茶双手奉在他的面前,“皇上,请您用茶。”
苏栎阳坐了起来,接过茶杯,却并没喝,“一会儿用完晚膳带你去走走。我去寝殿睡一会儿,晚膳时分喊朕。”
张锦瑟本想跟随,可皇上却摆手示意她留在这里。她只好停下脚步,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寝殿门后。
站了片刻,张锦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向寝殿看了一眼,又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关好门,把翠屏招了过来,“你去问问,前朝是不是有事发生?”
张锦瑟见翠屏没动,刚下呵斥,忽然发现翠屏的目光越过她看向后面,她急忙回头,苏栎阳站在她的身后,吓得她急忙蹲身行礼。
苏栎阳摆摆手,眉眼划过一丝不耐,“既然容妃想知道事情始末,那和朕走吧!冀泽,你也跟着。”
“是,臣妾谨遵圣命。”张锦瑟敛去紧张的情绪,跟在他的身后。
一路上苏栎阳也不说话;张锦瑟也不敢多言,待他停住脚步的时候,她赫然发现,这是李昕雪的流云殿。不知他带她到这里作甚?
门口的宫女看见皇上急忙打开大门,然后规规矩矩的跪在两边。苏栎阳和冀泽摆摆手,见冀泽会意而去,才步入大殿,坐到主位,开口吩咐,“来人,带犯妇李昕雪。”
张锦瑟惊了,难道是李昕雪利用禁衣打压沈暮夕的事情败露了,皇上要治罪于她?
很快,四个嬷嬷押着李昕雪跪在大殿下方,此时的李昕雪早已不复原本的美貌,哭花的一张脸和披散凌乱的长发,让她看上去凄厉不已。
她看见皇上,用力挣开了嬷嬷的束缚,跪爬到苏栎阳的脚边,抱着他的腿哭喊着,“皇上,求求你,放过我的家人。你怎么处置我都行,求求你放过他们吧,我父亲已经年迈,母亲也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不应承受这样的结局!”
苏栎阳任她抱着腿,却无动于衷,只冷冷的说道,“你陷害皇后,陷害锦瑟,这本就是你应得的结果,你的家人虽无大错却被你连累,你怎还有脸求情。”说到这,话锋一转,“锦瑟,你说对不对?”
这个时候,李昕雪才发现,张锦瑟竟然也在这里,她忽然松开苏栎阳,猛扑向张锦瑟,凄厉的喊道,“都是你这贱人害我,说什么,不知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明示暗示让我趁着沈暮夕和皇上出游的机会,刺杀沈暮夕;谁知这次没成功,你又和我说禁衣之事,你自己恨沈暮夕,不敢动手,就撺掇我去。张锦瑟,以后,你也不得好死!”
四个嬷嬷急忙上前,押住了李昕雪。
张锦瑟看着李昕雪疯狂的模样,吓得脸色苍白,不停的往后退,退到苏栎阳身边,挽住他的手臂,瑟瑟说道,“皇上,她是不是疯了,满嘴胡言乱语!”
“是,她是疯了。”苏栎阳凉凉的开口,深邃的双眸看在张锦瑟隐含深意,“没吓着你吧?”
张锦瑟强行平复了心绪,“还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张锦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阴谋诡计。”李昕雪依然疯狂的喊着,“廖芷晴就是你陷害的,那个竹叶散根本就是你的!”
张锦瑟松开了苏栎阳的手臂,慢慢走到她面前,蹲了下去,“李昕雪,人家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你看看现在的你是个什么样子,疯狂,丑陋,粗鄙,可怜。都死到临头了,还想陷害别人,皇上是不会相信你的,你还是省些力气吧!”
李昕雪被禁锢在嬷嬷的手中,拼命挣扎,想冲到张锦瑟面前。
张锦瑟微抬眼皮,露出少有的阴狠目光,用唇语说,“你这么笨,活该受死。”
“张锦瑟,你不得好死!”李昕雪被她气的双目爆红,拼死的挣扎着。
苏栎阳在一边冷眼看着,见事情发展的差不多了,一挥手,示意那些嬷嬷把李昕雪的嘴堵上,伸手招过一个小宫女,“去看看冀泽何在?”
那宫女还没等出去,冀泽带着一队太监走了进来,为首的太监手中拿着圣旨,见皇上在这里刚想行礼。苏栎阳摆摆手,示意他宣读圣旨。
太监打开圣旨,扯着尖细的嗓子开始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犯妇李昕雪陷害皇后,罪大恶极,今赐毒酒一杯,以示天恩!钦此!李昕雪,接旨谢恩吧!”
圣旨读完,一个太监从后面走出来,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精致的酒壶和一个酒杯。
李昕雪惊恐的往后退着,紧闭着嘴,她还不能死,不能死的这么不明不白,她是被张锦瑟害的!
可嬷嬷和太监不管那一套,按住她之后,掰开她的嘴灌了进去。
苏栎阳淡漠的看着这一切,直到李昕雪倒地不再动了,才说,“锦瑟,也许她死的真是不值,你说是不是!”话落,他绕过李昕雪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