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夕起身拿过盒子,仔细检查之后,确定没有机关,顺手打开了,当她看到里面的时候,忽然尖叫了一声,把盒子扔了出去。
苏栎阳看她脸色发白,急忙走到她身边,把她揽在怀里,“别怕…”刚说完,他也看到盒子里的东西,竟然是苏启阳的人头。
他伸手挡住暮夕的眼睛,说话的声音带着寒意,“冀泽,收拾一下!锦瑟,你带着翠屏先离开!”
张锦瑟骤然看到人头也是心惊胆战,给苏栎阳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冀泽急忙招进几个太监,把人头拿了出去,收拾盒子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一张纸,展开,上面只写着一句话,“想要苏明昶活命,用假足来换!”
冀泽把这张纸递给丑叔,“您看,微臣觉得好像是苏岩北!”
丑叔接过,眉头紧皱,苏岩北竟然还没死,看来他是早知道他们要下山,趁山上没人,杀了苏启阳,挟持了苏明昶。
看着暮夕慢慢平静,苏栎阳从父亲手中拿过纸条,看罢付之一炬,“夕儿,有时间做一副假足,我们利用假足抓住苏岩北!”
这时,林烨开口,“你们说,若是这个时候,苏岩北得知苏承皓和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会是个什么反应?”
大家的目光都落到丑叔身上,毕竟他和苏承皓有血缘关系,看在隋素颜的面子,也不能对苏承皓赶尽杀绝。
“到现在为止,我还没和苏承皓验过血缘…”说到这丑叔停了下来,其实,他心里明白,苏承皓必定是他的儿子无疑,以他对素颜的了解,在临终之前留下的信不可能有假。
“要不这样吧…”苏栎阳看出父亲的心思,他和母亲的命都是隋素颜的救的,毕竟人死为大,若是此时赶尽杀绝,恐怕父亲也过不去心里的那个坎儿,“父亲,给苏承皓一个机会,让他放弃天下,只要能让磬国统一,放他一条生路!”
丑叔没搭言,走到今天这个局面,苏承皓怎么可能放弃天下,若是此时按照林烨的说法,让苏岩北得知苏承皓不是他的骨血,估计,他会立刻杀回北磬国,要了苏承皓的命。可素颜临终前,再三拜托留苏承皓一条生路…
房间里的气氛一度尴尬,隋弋左右看看,笑嘻嘻的说,“考虑那么多你们累不累,昶叔是一定要保护的,暮夕先做假足,过几日我们就给苏岩北带回去。我觉得,苏岩北应该有自知之明,我们这么多人他打不过,所以,他不可能在少阳山坐以待毙。还像上次一样,暮夕在假足里做个机关,我给喂上毒药,等合适的机会整死他!”
“也只能这样了。栎儿,为父有些累了,你们几个慢用,我回去休息休息!”话落,丑叔起身离开了。
大家也都没了心思,苏栎阳转身和暮夕说,“夕儿,你带着瑾姝和姣儿去内殿,商议一下大婚细节;我和林烨隋弋喝点儿酒!”
三个女人进了内殿,苏栎阳拿起酒壶给两人满上,“咱们也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今日不醉不归!干!”
林烨心知苏栎阳为了苏承皓的事郁闷,换成他,也一样郁闷,打不能打,杀不能杀。他看着苏栎阳神伤的模样,都替他愁的慌。
“你俩倒是喝啊。”其实隋弋也知道苏栎阳的烦心事儿,但是苏承皓也算是他的至亲,他也不好发表言论。
林烨和栎阳对看一眼,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各自干杯了;
隋弋拿起酒壶给两人满上,“来来,你俩接着喝!”
这俩人还真就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上了,只要隋弋倒满,两人就干杯,就这样一直喝到日暮西沉,这俩人醉眼朦胧,开始天南地北的胡侃。
隋弋渐渐插不上话,他看着他们喝到这个份上,忽然也有些嘴馋,鬼使神差的给自己满上一杯,和那俩喝的差不多的人干了起来。
林烨和苏栎阳好像有默契,隋弋喝过两杯之后,他俩就轮着和隋弋干杯,没出一刻钟,隋弋的那双桃花眼,便泛起迷离的醉意。
隋弋支着下巴,说话已经开始大舌头,“你俩都没出息,这么早就被女人拴住了,看我多好,一个人自由自在…”
苏栎阳也没少喝,平和的眼眸带着微醺的醉意,他拍着隋弋的肩,“你啊,不该惦记的就别惦记了…”
还没等苏栎阳说完,隋弋迷糊糊的瞪起眼睛,“惦记你个头,小爷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不和你们说了,回去睡觉!”说是回去睡觉,还没等站起来,就趴在了桌子上。
内殿的三个女人本来在谈论婚嫁用度,听见外面越来越吵的声音,暮夕有些不放心,“我们出去看看,听他们说话好像喝多了!”
姣儿先起身,“我家少主最是没有酒量,我给他熬一碗醒酒汤。”
三人从内殿出来,隋弋已经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苏栎阳和林烨也没好到哪去,胳膊腿也都不太灵光了。
林烨用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瑾姝,我们回去。”
暮夕微微皱眉,“栎阳,我扶你进去休息,一会儿给你熬一碗醒酒汤!”
苏栎阳把她揽在怀中,唇边勾起笑意,“没事,我们好久没坐一起喝酒了,大家开心就好!”
姣儿看到隋弋趴在桌子上,急忙走过去,轻拍着他的脸,“少主,您醒醒。”
可她拍了半天,隋弋一动不动,姣儿认命的把他架了起来,让他靠在她的身上,和暮夕打了招呼,扶着隋弋向外走去。
暮夕多少有些不放心,想派个人跟着,苏栎阳却拉着她走向内殿,“夕儿,我喝多了,有些难受,今日不处理公务了,你陪我躺一会儿。”
听闻栎阳不舒服,暮夕也没心思管隋弋和姣儿,急忙扶着他躺到床上。她转身洗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轻轻擦着他的脸和手。
苏栎阳闭着眼躺在床上,嘴角弯起笑意,安静的享受她贴心的温暖。
暮夕打理干净他的手和脸,解开他的腰带,退去外面的龙袍,又帮他脱掉鞋袜,这才拿被准备给他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