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祭祀台中间裂开了条缝,椭圆形的祭祀台瞬间变成了两个半圆向两边倒了下去,我一个没站稳,双手在空中摆动了几下,眼见着要头朝下从四米高的地方摔下去,尖叫了一声,吓得连头发丝里都是汗,幸而被冷木头扶住,就这样我们站在倾斜的祭祀台上,谁都不敢乱动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从上面滑下去。
吕老九已经从祭祀台上倒了下去,幸好被胖叔拽住了脚,把他拖了上来,他定了定神:“瞧着阵仗,不会是坛子里的厉鬼跑出来了吧?”
我爸受不了他的胆小,望着对面祭祀桌上的坛子说:“那也不过是古代迷信的说法,用来封魂魄的,就跟人祭似得,其实它就是一个空坛子,还真当回事了!”
吕老九那么爱面子一个人,肯定要找回点面子的:“当回事?那你说,那几个魂瓶怎么突然就倒了!”
“肯定有人在这里装神弄鬼呗。”爸爸话音刚落,突然盯着祭祀台裂开的那条大缝道:“你们快看!下面还有这么大的空间呢!”
吕老九一拍膝盖,别过头道:“哎呦,我的天,看来空间还不小,还有通道呢!这墓主人是多谨慎那!生怕别人倒他斗还是知道他啥秘密啊,这一路过来又是蛊虫又是干尸,不是死水就是恶婴,弄个那么大的迷宫还不消停,在地宫下面居然还有层地宫!!!”
韩晔拿着手电在下面照了照,表情很是不自在,猜测道:“下面都是一些贴着符咒的坛子,按照古人的思想,他们在这上面建祭祀台,会不会是镇压亡灵的?”
吕老九一把躲过去手电,“我看看。”他突然把头伸了下去,被胖叔拽住了,“你干嘛呢!当心掉下去了摔死你!”他这才把头伸了出来,像是发现新大陆似得,“诶!还有壁画呢!这地宫这么严密,估计这里面的宝贝一定少不了!”
胖叔知道这小子是个闯祸精,指着他道:“别胡说,我可警告你,这地宫可不在咱们预料的范围之内,鬼知道它通向什么空间,你小子可别为了这点钱把命都搭进去!”
“我说他胖爷!你今个是怎么啦!干咱这一行的还怕这个?”吕老九不甘心问。
胖叔似乎看出了这地宫的苗头,见吕老九又犯了那股子贪心劲,不由怒道:“少废话!我的话你是听还是不听!”
未等他说话,韩晔先捂住了他的嘴劝道:“先干正事,先干正事。”
胖叔拿着手电在裂缝下的墙壁上照了照,我扶着冷木头踏实了不少,至少不会掉下去,拽着他往前走了两步,正好可以看到壁画的场景,可能这里一直封闭着,这壁画保存非常好,因为角度问题,看不到我们脚下这一面,所以只能看到对面一半的壁画。
大黑胖指着下面说:“哎!你们看,壁画上的两个绿毛,不是古灵刚打死的那两个吗!”
我在最右面,他和我爸在左面,所以我们看的先后顺序是不一样的,而我看到的却是一个婴儿,但是他的下半身不是腿,而是尾巴!!!
我继续往左面看,那孩子被关在了一个铁笼里,周围有许多类似的同伴,有一双手给他们扔了一个人头,胳膊,大腿,看样子是每天喂人血给她们喝。
这群婴儿越来越大,他们的头离开了身体,飞在空中,争先恐后的咬着这些食物。
而大黑胖看到的绿毛就是他们长大后的样子,跟那两个刚死的绿毛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下身不是骷髅,还有尾巴而已,那尾巴比蛇的粗,我也分不清这是什么尾巴,我们的视角问题,看到的最后一点壁画是他们接过了一颗丹药。
这些场面描述的实在是太过逼真,我几乎惊讶的说不出来话,还真有这种人?胖叔拿着手电再照下去,还有一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可惜距离太远,这些文字跟鬼画符一样,我看了半天也没有认出来一个。
“这是什么文字,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爸爸算是古文的专家了,连他都不认识,就更别说我了。
大黑胖猜测道:“会不会是距离太远看不清楚?”
爸爸摇摇头:“不会,是这些字我根本没有见过。”
“难道这还是一个没有出现在历史上的国家?”我猜测道。
爸爸恨不得要立刻跳下去研究一番,盯着那颗丹药迟迟未动,“这也不是不可能,只可惜壁画只能看到一般,不知道它手里握着的是什么丹药!”
我撇撇嘴,不以为然:“给那种人吃的,能是什么好药!估计不是什么蛊药就是毒药!”
“蔚蔚,你在上面等着,爸爸下去看看。”
真搞不明白,他居然这么迫不及待,用无头神像镇压的另一个地宫,这么诡异,他也要看!
“爸!有什么好看的!万一下去后上不来怎么办!”
“不行!既然已经找到了这里!我必须弄明白!”他的态度十分坚决,我却越来越搞不懂他,“爸,你究竟在找什么啊!”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他甘愿豁出性命去寻?
这十几年来,他每次都跟我说,在找一样东西,然而却从不允许我过问。
“不该你管的别瞎操心!我马上就上来。”说着他从背包里拿出绳子,开始捆在了祭祀台的石墩上,我拦住他道:“下面太危险,我不同意!”
胖叔从后面拽住了我,对着我摇摇头。
可那是我亲爸呀!我怎么能放心他和大黑胖两个人下去,“我跟你们一块下去!”
他对着我道:“你就留在上面,相互有个照应。”
我的眼神瞥向冷木头,希望他可以保护我爸,然而他却表情凝重的看着祭祀台下面,“怎么了?”我问。
“少了两个人。”他说。
电光火石之间,我突然想起了吕老九和韩晔,许久没有听过他们说话了,再回头,发现我爸正拽着绳子往下爬,看样子大黑胖已经先下去了,“爸!”想不到他们动作竟如此迅速。
突然他们绳子拉扯了下石墩,脚下又传来一阵晃动,我心下已经预感到不妙,迅速把我爸的背包扔到了下面,果然这裂开的祭祀台现在开始合拢,这样下去,我爸岂不是被埋在祭祀台下面了?条件反射的喊了声:“冷木头!”我现在只有去求冷木头,或许他还会有办法,哪怕我急得都哭出来了,他却站在那里无动于衷,对着我道:“是他自找的。”
我心下一阵蹿火,那股热流直逼大脑,我气的没差点昏过去,“为什么所有人你都救!就是不肯救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