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罗成声音响起,还在抵抗的众人,一阵哗然之后,还是放下了武器。
这本就是一场差距悬殊的战斗。
他们继续坚持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毕竟,窦建德都已经死了,他们接下来还能怎么办?
当然了,也有人依旧死战,他们对窦建德忠心耿耿。可惜他们的反抗,并没有太多意义,很快就被镇压下去了。
这一战,已然尘埃落定。
看着窦建德的身躯,罗成如释重负,他知道,这件事结束了。虽然接下来,他还有更多事要做,却没有了一桩心事。
随即,罗成下令,让人收拢俘虏,清理战场。
他们将要继续南下。
另一边。
雄天一方也是领兵席卷河北。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根本没有太多反抗,哪怕他们反抗,也没有任何意义。
各地城池被轻易攻破。
短短时间,便是横扫河北之地。
雄天等人聚在一起。
他们已经得到消息,罗成已经击败窦建德,将窦建德击杀当场,大获全胜。
这意味着,整个河北都将归于平定。
“罗贤弟他们,已经解决了窦建德,那河北之地,便不存在任何阻碍了。”
雄天看着伍云召等人说道。
伍云召点头,答道:
“如今看来,河北的整体局势还算安稳,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故。接下来,等河北稳固之后,便可向其他地方动手了。”
对此,雄天却有不一样的意见:
“我们既要先平定北方,如今拿下河北后,完全可以分兵将杜伏威一路解决,到时候,再整顿兵马,朝太原而去。
如今这些势力,经历之前的大败之后,他们的实力大不如前,所以,除了李渊之外,其他势力都不必太担心。”
如果不是李元霸还活着,雄天也不必如此重视。毕竟,李元霸的实力,哪怕远不如雄天,在雄天面前,必然被碾压。
但是,和其他人比起来,却没有那么简单。
就算罗士信也不是对手。
既然雄天都这样说了,伍云召思索之后,很快点了点头,说道:
“霸天说的也有道理,与其在这里等着,不如分出一路兵马,将杜伏威拿下。如今的杜伏威,亦是孤立无援,相信不会有什么问题。
二弟、三弟,此事交给你们,意下如何?”
此刻,伍云召的目光看向雄阔海和伍天锡,有二人出手,拿下一个杜伏威不在话下。
听得此言,雄阔海、伍天锡二人并未推辞,他们几乎是同时拱手答道:
“那便交给我们吧!”
伍天锡信誓旦旦的说道:
“大哥,你放心好了,有我和二哥出场,难道会拿不下这区区杜伏威?”
就这样,伍云召分出一路兵马,交给二人调转方向,往杜伏威势力杀去。
而伍云召、雄天,并没有着急动身。
虽然他们并没有继续向北用兵,却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毕竟,伍云召、雄天征战,并不只是为了开疆扩土,他们想要的,只是天下太平。
所以,覆灭了窦建德,接下来要做的,便是让河北恢复秩序,让局势恢复安定。
在此之前,雄天又给伍云召提出建议:
“大哥,河北之地,影响最大的,便是那些世家大族。世家大族传承悠久,影响力也不容小觑,窦建德能够上位,也和他们息息相关。
若是这些大家族依旧肆无忌惮,不加以限制,那么,谁也不知道,会导致什么问题。
如今,河北之地刚刚平定,正是一个好机会。如果我们能够抓住这个机会,大肆削弱世家大族的力量,对于日后,绝对是有好处的。”
对于世家大族,雄天一直都是深恶痛绝。
因为他知道,世家大族的存在,对于整个国家,乃自于社会的影响,虽然这其中也有一定的正面影响,但是大部分都是负面影响。
让百姓生活更加困难,他们兼并土地,为了一己私利,使得民不聊生,让社会矛盾越发尖锐,也是导致国家衰亡,一个不容忽视的原因。
并且如今,大军刚刚拿下河北之地,局势并不稳定,完全可以找一些合理的借口,对世家大族动手。
这种情况下,哪怕世家大族心有不甘,他们不愿意接受,却也只能吃哑巴亏了。
因为雄天有着绝对的实力,他可以镇压一切动乱,如果此刻那些世家大族想不开,他们非要跳出来,非要和雄天作对。
想要挣扎,想要反抗,那么他们的结局一定会无比的凄惨。甚至于,雄天完全可以借助这个机会,将这些世家彻底镇压,从此不复存在。
所以雄天才会提出这个建议,他相信,伍云召也能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
毕竟世家大族,在大隋的影响力已经不容小觑。虽然其中的矛盾并没有彻底爆发出来,却也初见端倪,引人深思。
果然,当伍云召听得雄天之言,便是陷入思索之中,河北之地也算是世家大族的一个主要聚集地之一,另一个则是关中。
关中的那些世家大族,之前因为伍云召率领大军杀进关中,使得各家溃逃,这其中如果老老实实配合的,便被伍云召留了下来。
如果不愿意配合,甚至想要反抗的,同样也做了严肃处理。
如今关中之地,已经没有人敢跳出来反对伍云召,当然了,这也被排除在背后,依旧有人蠢蠢欲动,但在明面上,却没有人敢这样做了。
既然雄天说到这里,伍云召也没有拒绝,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如果能够抓住这个机会,将这些隐患解决,对于接下来局势的稳定,会有不小的好处。
这些世家大族,他们最喜欢的,就是浑水摸鱼,为自己捞取利益。如果能够将他们解决,以后出现这些问题的可能,就会小很多。
念及此处,伍云召没有含湖,说道:
“霸天你说的没错,那就趁此机会,将这些世家大族好好敲打一下吧!如果他们不愿意屈服,便让他们明白,什么是武力。”
说这番话的时候,伍云召自信满满。
对此,一方面源于他对自己的自信,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雄天在这里。
只要有雄天在此,他相信,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他们,如果有人想要垂死挣扎,最终的结局,也是显而易见的。
毕竟在此之前,雄天已经展现出恐怖的实力,这天下无人能及。
哪怕是百万联军,想要一起对抗雄天,也是败得无比凄惨,损兵折将。
使得这些势力,全都实力大损,远不如从前,只能苟且一方,惶恐不安。
听到这话,雄天笑了笑,说道:
“不过,想要一鼓作气,将这些世家大族覆灭,依旧没有那么简单。他们能够延续这么久,还是有些本事的,应该能够看清楚局势。
如果他们能够放下脸面,咱们也不好赶尽杀绝,毕竟世家大族的影响力摆在这里,若是做得太直接,也不是好事。
并且,若是不能建立稳妥的制度,以后也可能衍生出新的世家大族。所以,最紧要的,还是等到平定四方后,做出相关的制度。”
伍云召颔首,他明白雄天的心意。
此事就这样确定下来了。
那些世家大族,他们终将要接受这个结局。
——
博陵崔氏所在。
作为河北世家,影响力亦是不俗。
在此之前,清河崔氏是世家魁首,但是随着清河崔氏覆灭,如今博陵崔氏便取代了清河崔氏原本的位置。
正如雄天之言,在此之前,窦建德之所以能够崛起,能够这么快占领河北各地,这其中也少不了他们的支持。
虽然这些世家,他们并没有直接参与其中。
但是,窦建德早就和他们达成的协议,一旦能够一统天下,成为天下之主,他们这些世家大族,也将分享其中权利。
只不过,显而易见的是,他们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如今窦建德彻底覆灭,他们之前的投资化为乌有,他们要承担相应的代价。
毕竟,他们之前并没有支持伍云召,更是和伍云召为敌,现在就是接受审判的时候。
想要置身事外,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他们能够抛弃所有,他们不顾一切的逃离河北,或许能够改变这一处境。
他们这些世家大族,在河北经营了这么多年,根基深厚。他们的影响力,也都在这个地方。
如果,他们真的能够放弃这些东西,所谓的世家之名,也将成为历史。
而此刻的崔家。
有消息传来,让众人色变,惶恐不安,族中长者,以及大小管事齐聚一堂。
他们必须商量一下,接下来应该如何是好?
如今伍云召已经攻入河北,并且窦建德领兵北上,被罗成彻底击溃。
如今的河北,结局已经显而易见,那他们这些世家大族,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样的处境?又或者说,伍云召会怎么对待他们这些世家?
恐怕结局并不会太好。
所以,他们必须考虑清楚,也得提前想好,若是一旦出现变故,应该采取什么样的办法,才能尽可能的维持家族延续,而不是彻底覆灭。
众人脸上都带着些许慌乱的痕迹,毕竟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惊人了,而且来的太过突然,他们根本没有太多的准备。
当初他们抱有期待,他们希望窦建德能够成功,能够一统天下,成为天下之主。
到时候,他们这些世家大族,也将凭借投资窦建德的契机,掌握更多的权力。
到时候,他们的身份能够更进一步,他们的威望也能更加强盛,只不过他们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现在他们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问题。
很快为首的崔家族长,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便是缓缓开口说道:
“事已至此,具体的消息,相信诸位也都知道了,在雄霸天归来之后,如今天下四方,都已经被彻底镇压。
之前的联军百万之众,想要将雄霸天击溃,结果却落得全军溃败,损兵折将的结局。
现如今雄霸天、伍云召等人,率领大军攻入河北之地,如入无人之境。
而窦建德更是慌不择路,他竟然选择北上,与北平府作战,如今也是被北平府所杀。
现在河北,已经成为无主之地,那么我博陵崔氏,又该如何是好?”
众人面面相觑起来,他们自然明白,崔家族长所言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们却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他们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如何应对。
而崔家族长,也没有着急,他吐出一口浊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紧接着说道:
“如今,伍云召既然进入河北,便有两种可能,也就是对我崔氏动手,又或者派人谈判。可现在的局势,我博陵崔氏,根本没有一点主动权。
恐怕伍云召已经在图谋,要如何对我崔家下手。如此境地,哪里以我博陵崔氏的力量,想要反抗,也根本无济于事。
因为,雄霸天也来了,面对雄霸天的力量,我们根本不值一提。若是非要这样做,恐怕整个崔家,传承都将从此断绝,彻底化为乌有。
清河崔氏,便是前车之鉴!”
听到这里,众人神色大变,他们自然知道清河崔氏发生了什么。
现在想起来,他们依旧胆战心惊。
当初清河崔氏图谋起兵,结果却遇见了雄霸天,被当场镇压。
整个崔家现在已经完全不存在了,虽然也还有一些族人活着,但他们现在的处境,显然不可能再拥有世家之名。
如果博陵崔氏也重蹈覆辙,落得一样的结局,那他们根本无法接受。
毕竟他们现在是高高在上的世家,他们以此为傲,但是他们最终却沦为平民,甚至比普通百姓都不如,那么他们岂能接受这个命运?
有人惊疑不定,犹豫着说道:
“可是族长,现在选择权根本不在我们手里,谁也不知道,伍云召他们想要干什么,难道我们现在,只能坐以待毙了吗?”
他脸上满是绝望。
身为博陵崔氏子弟,他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发自内心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