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击败了护卫世界的守护兽，士兵搭乘战舰，掠过友军和敌人燃烧的残骸跳入异世界。
瞬间，恶劣的排斥反应带来阵阵恶心，军团战士心境惊惶，惴惴不安。
战舰群升起大阵，与外界隔离，保证人能活着。
西格玛小队仔细盯着全息投影，在星神之力的加持下，战况无延迟呈现在投影之中。
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士兵的表情，甚至是灵能波动的涟漪，都可以完美的展现。
大只佬不止一次见到张陵游的力量，也熟知祂的强大。然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最真实，也是最残酷的世界攻坚战。
双方没有投入神级战力，次一级的次级神也没有投入。
常规军力在完全不利的情况下作战，即使张陵游用脑子指挥，伤亡亦不会太低。
优秀的战术修养无用武之地，高度服从的军团裹挟每一个个体滚滚向前。
战甲包裹超人身躯与敌人搏杀，又在种种大口径火力下化作灰烬或熔融的液体。
绞肉机般的战场中，生命如雪遇艳阳，成为无人在意的流水。
终于，数次突围穿插后。本地文明的部队溃败了。
他们掌握着极高的科技，时空扭曲立场和维度错乱武器没能挽救战线。
力量层级的差距，使得灵能者们在客场也做到了压制实体宇宙力量的壮举。
它们的行为激怒了世界意志，护卫的黄道巨兽战死，已经令祂震怒。
这些蝼蚁不仅得寸进尺，还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刹那间空间崩溃，伸缩收卷，大阵溃散。
潮汐突兀出现，打的联军措手不及。
灵族的大战巫拼命释放法术，兽人军团集众之力于一人，亦无法对抗这天灾般的恐怖力量。
空间潮汐每一次前进，都意味着灵能者们反抗的失败，也代表着又有灵能者会摸不着头脑。
面对生死危机，知道不会有援军的先锋军也顾不得纪律与限制。
泰坦军团启动真实形态，它们是真正的神之机械，有自己的本质。
黄道巨兽的虚影突破身躯的收容，咆哮着重临世间。
可惜，它们只是虚影，没能继承巨兽真正的本质和力量。
或许，在战场上，它们可以改变局势。
可是在这里，在面对世界时，还不够强。
灵能力量来得快，去得也快，力量耗尽的那一刻，再无什么，可以改变他们的命运。
舰队群化作碎块，散落世间。
在向着其他纬度飘散的过程中，碎块不断缩小，最终消弭无形。
五千个整编军团尽数战死，这支足以撼动银河的力量，死的不明不白。
西格玛沉默的看着，人类的四个军团死在了里面，没有任何即时利益反馈。
他们的死是有价值的，星神已经看到了结果。
他已经明白为何要张陵游来前线了，前几次作战，星神是第一个进入异世界的。
不想谈的世界，在星神和祂们理论后，都选择了妥协。
那些强大的黄道巨兽，最强者足足扛了灰风两次攻击，才被打成碎片，锁入超维立方迷宫当能源使用。
“你逼反了两个，本可以成为我们助力的世界。
这是一种浪费，它们就在五号中枢节点附近，这不是个好主意。
强行对抗，网道走不了是小事，你不怕自己的计划推进不下去？”
天堂之风愕然的看着血流成河的惨状，张陵游不会允许任何东西干扰到祂的大计划。
哪怕是祂自己，在涉及大计划方面的事，也会非常谨慎且严格按照计划行事。
“呵，怎么会。
正是因为它们重要，才不能留下自由意志。”
“哦，那样的话，确实。
所以，杀了祂？还是驱逐？”
天堂翻找记忆，试图作出世界在无自主程序下，正常运转的可行方案。
“替换祂，提出龙脉，然后把相位引擎塞进去。”
“替换？
抹去世界意志，我们可以做到。但你现在能找到合适的家伙来代替祂的位置吗？
没人维护，没人管理的宇宙你已经见过了。
一旦古圣搞事，你知道下一次来这个世界要多长时间吗？”
“你知道，为什么会有龙脉这个称呼吗。”
张陵游不答反问，祂的问题好像和现状没有关系。
“不清楚，我以为是震旦文化里有类似描述的名称，你直接拿来用的。”
灰风微微一愣，醒悟过来，龙脉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了。
“作为凡人时，我常常觉得官府有诸多不足，大体上没问题，小地方错漏百出。
后来，我在泰拉上，也当过行政一把手，致力于追求公平，而不是稳定。
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追求稳定，工作量要比追求公平小上很多倍，而稳定，会促成公平的诞生。
再然后，便是忙于战争，和进行自己的计划。
我没功夫管人类，西格玛他们也更想追求自身实力，以提升人类权重，所以对政治兴致缺缺。
就是在哪个时候，我放开了宗教管控。
和我印象中，一味地磕大头、烧异端，搞学术斗争不同。
宗教迅速的掌控住了局势，而且利用思想宣传，潜移默化的驯化民众。
一切被安排的井井有条的同时，代价是人的一生已经定型，他们的人生轨迹是固定的，不可破坏，不会更改。
民众不会察觉到异常，他们生活富裕，宁静且美好。
在他们眼中，自己的未来掌握在自己手里。
实际上，他们和被圈养的牲畜无异——所谓的自我选择，不过是几种备选方案的一种。
选了哪个，都一样，不会有区别。”
灰风初时觉得张陵游同情心又泛滥了，听到后面惊觉不对。
人类是这样，星神控制的宇宙，何尝不是？
只听张陵游继续说：“龙帝也曾进行过类似行动，试图将一切规则化。
昊天计划便来自于此，一旦成功，一切的一切都将可被定义，可被预测。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反抗必然无果。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星神认为好的，世界不一定觉得好；古圣认为坏的，亚空间不一定认为它坏。
主观意识作用于超凡之力，必然会带来无法被约束的后果。
人一直狂炫脂肪和盐，不会让他活的更久，只会死的更快更惨。
世界也一样。
所以，龙帝制定了龙脉计划，用于中和昊天的主观性。”
“你的名号，该不会…“
“对，就是为了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必须有一个旁观者，能从客观中立的角度上做事。
祂必须时刻保持理智和冷静，不能被自己的欲望所左右。”
“这不是正道，是你控制力量，不是力量控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