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商号的强大,不仅仅是下面高手众多。
竟然连海船都有不少,再加上财力雄厚。
完全是以一己之力让以大皇子为首的不少人都吃了亏。
粮草一事,洛阳城中稍微有些消息的人,都能知道这些。
那是大皇子一脉在搞事。
可方敬这样一个原本在洛阳没什么背景的人物,硬生生逼得大皇子这边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吃了个闷亏。
这种事,就算是其他几个皇子也不敢说就能做得到的。
如此大的能耐,洛阳城中的那些势力想要对明州商会动手,就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了。
方敬是沿着运河南下,这次坐的是官船,就是那种高大的楼船,在运河上稳如平地,一点都不晃。
几女又是叽叽喳喳个不停,她们各自都是准备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包袱,带了不少洛阳这边购买的特产。
现在是归心似箭。
楼船出行,犹如钦差巡视。
说起来,方敬此次不算是钦差,毕竟只是武林卫的命令。
朝廷大军围剿的旨意,只是密旨,还无法对外公布,自然算不得是什么钦差。
可武林卫的威势还是够大的,河上那些船看到方敬的楼船后,早就靠岸避让,尤其是看到武林卫的旗帜之后,更是战战兢兢,生怕招惹武林卫。
虽说韩森已经对武林卫进行了不小的改革,下面的人收敛了不少,但武林卫多年的凶名还是在的。
一年时间还无法扭转大家对武林卫的印象。
方敬没有直接南下岭南郡,先回到了明州府。
“程大人,少爷昨晚半夜回来,这还未起呢,今天怕是要好好休息一日。”方府,一个管事对身穿镇抚使官服的中年男子说道。
“应当的,大人旅途劳累,是在下考虑不周,改日再来拜见大人。”程午羊笑道。
他面对一个管事也是面带笑意,没有丝毫镇抚使的架子。
出了方府大门,程午羊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
他现在是惴惴不安,心中惶恐不已。
这次出任镇抚使,尤其是兼任明州府千户,可以说是针对方敬的。
当时自己觉得是美差,过来明州府这样的富庶之地,随便捞捞都能油水十足。
而且方敬倒霉了,方家商号的富有他早就有听闻,来到了这里,要不好好敲诈一笔,岂能对得起这次调任?
谁能想到方敬还能回来,而且是以指挥佥事的身份。
老实说,当他得知方敬当上指挥佥事后,就有些惶惶不可终日了。
尤其是韩森大刀阔斧对武林卫进行改革的时候,不少人纷纷落马,他这一年可谓是胆战心惊,生怕哪天自己就栽了。
方敬是韩森的人,谁不知道?
他这次得知方敬抵达后,便立即赶过来了,这是一种态度。
这次过来,他没想过能够见到方敬。
方敬也不可能第一时间召见自己。
“卑职见过程大人。”
“拜见大人。”
就在程午羊在方府门口有些走神的时候,忽然对面响起了几个声音。
程午羊看到面前站着三个人,明州府副千户卫家定,青山县百户江澄和白水县百户丁猛。
对于这三人,程午羊是恨之入骨。
尤其是这个卫家定。
他小小一个副千户竟然不将自己这个镇抚使放在眼里,自己到任之后,曾经在明州府下了好几道命令,都被他驳回了。
哪怕是没有驳回的,在他的授意之下,下面的人根本没用心去执行。
程午羊当然知道卫家定是方家商号那边的人了。
本想着找个由头将卫家定拿下,当然也包括江澄和丁猛这一批跟着方敬起来的人。
谁能想到,还未等自己动手,方敬在洛阳的官职一升再升。
吓得他根本不敢动手了。
事后也是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没急着动手,否则这件事就没转圜余地了。
如今自己还在镇抚使的位置上,上面没动自己,他心中大概是清楚了,这应该是方敬的意思。
正是因为自己还不曾给明州府这边造成多大的麻烦,方敬才能容忍自己,否则自己早就像其他人一样押回洛阳,砍头或关进大牢了。
“是你们啊,方大人昨晚刚回来,旅途劳累的,还在休息,你们最好改日再来。”程午羊笑道。
他现在对三人可不敢再给什么脸色了,笑意盈盈,就像是故交知己一般。
“卑职三人也就是想要过来留个名,想着方大人哪天有空了能想起卑职三人,没想着今天能够见到方大人。”卫家定笑道。
“好,那你们去吧。”程午羊微微颔首道。
卫家定三人倒也没迟疑,朝着程午羊一拱手便朝着方府大门走去。
程午羊没急着离开,看着三人进入大门后,又在这里附近能够看到大门位置的地方待了半个时辰。
“唉~~”程午羊心中暗暗一叹。
卫家定三人进去没出来,显然是见到了方敬。
想想自己这个待遇,简直是天壤之别啊。
卫家定三人算是方敬的心腹了。
他现在只希望卫家定三人不要将自己说的太难堪,否则方敬多半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了。
“程午羊这个人如何?”方敬听了卫家定三人说了一些自己不在明州府的事,主要是武林卫方面的。
“大人,程大人都还未动手,就被吓坏了。”听到方敬地问话,卫家定哈哈大笑道,“实在是大人您在洛阳的动静太大了,一下子就成了指挥佥事,他就算有什么心思,也不敢动了。”
“其他几府,他也没祸害。”江澄道。
“他现在所作所为可以称得上是武林卫清正廉明,公正执法的典范。”丁猛笑道。
方敬看了三人一眼,也是哈哈一笑。
程午羊的一些是,他还是了解过的,当然,也想听听卫家定他们当事人的一些话,才能更加了解。
就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是有些难为程午羊了。
程午羊刚来这里,那是满心欢喜,想着可以在江南东郡这样的富庶之地大捞一笔。
可还未等他动手,自己在洛阳的身份有了大变化,从一个明升暗降的镇抚副使直接成了指挥佥事。
这种变化让程午羊根本不敢再有什么其他的心思。
反而是战战兢兢,兢兢业业不敢给自己任何收拾他的借口。
这样一来,程午羊这个镇抚使不要说没祸害当地百姓,还是有利当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