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还是不太明白。
“王爷的意思是,让她去说服白九霄?”
就跟当初拿腰牌一样。
宁时迁皱眉,冷了他一眼:“你觉得我为何将她穿成男装?”
石磊思忖片刻,浑身一震,恍然大悟:“王爷是准备让她冒充白九霄?”
宁时迁没做声。
石磊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可想想,又觉得不妥。ъiqugetv.net
“这样行得通吗?虽然都在传白九霄来了桑临,但人家回没回去,我们不知道,万一已经回去了呢?赝品跟正主碰个正着,怎么办?”
宁时迁低眸看着怀中女子:“这种事情不会发生。”
“为何?”见他声音笃定,石磊不解。
宁时迁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拧开瓶盖,倒出里面的换颜蛊解药,送入口中,干吞下。
“因为,她就是白九霄。”
石磊惊愕,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自己理解错了。
难以置信地指着白九霄跟他确认:“她,是白九霄?”
“是,”宁时迁将瓷瓶盖好,拢进袖中,抬眸看向他:“黑云外就是白九霄,她们是同一人。”
事到如今,他也不打算瞒着石磊的。
对石磊,他是信任的,让他知道,后面行事起来也方便。
石磊眼睛瞪得像铜铃,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下颚都快掉下来了。
“真的假的?”
宁时迁:“嗯。”
“怎......怎么会?王......王爷确定吗?”石磊舌头都在打结。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一个他们的死敌,一个他们的好友。
怎么会?
“自是确定。”宁时迁淡声道。
他理解石磊如此反应,就像当初他发现两人是同一人时,惊得从树上掉下来一样。
石磊好久没说话,他还在消化这惊天秘密。
难怪跟白九霄长得那么像。
难怪能轻易从白九霄那里将他家王爷的腰牌拿回来。
“王爷几时知道她们是同一人的?”
应该也是才知道的吧?
“顾隐去大赵的时候。”宁时迁回道。
石磊惊讶:“那么早就知道了?”
那这段时间竟然丝毫没表现出来,也是厉害!
最重要的,既然知道她是白九霄,怎么还跟她发生那种关系?
白九霄是仇敌啊!
“王爷是怎么发现的?”
不会搞错了吧?
他到现在还深深觉得这两人除了长得像,其余无一处吻合呀。
“我对她用了觅蜂,很确定他们是同一人。”宁时迁道。
好吧。
石磊没再说什么。
既如此,那肯定就是了。
他盯着躺在自家王爷怀里的女人瞅,感觉就像是做梦一般不真实。
这个女人竟然就是白九霄!
宁时迁瞥了他一眼,将女人身上的披风往上拢了拢,道:“让车夫停一下,你去跟张帆一车,马车太小,她又是躺着的,三人未免有些挤了。”
石磊回神:“哦,好的。”
视线触及到宁时迁的脸,惊喜道:“王爷的蛊毒已经解了,已经换回原本的那张俊脸了呢。”
宁时迁:“......”
*
马不停蹄、日夜兼程,抄最近的路赶到两国边境的时候,已是两日后。
两军已经开战三日了。
确切地说,是桑临突袭大赵,大赵边陲一城玉城失守,损失惨重,桑临准备乘胜追击,玉城附近的大赵军队支援迅速,两军如今处于抗衡之态。
将马车停在一安全地带,宁时迁卸了一马,让石磊和张帆在原地等他。
“看好她,确保她的安全。”
石磊领命:“王爷放心。”
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还怕她跑了不成?
而且,此处隐蔽,不会有什么危险,就算有,他跟张帆二人,还保护不了她一人?
石磊反而比较担心他:“只是王爷,你只身前往大赵那边,没事吗?”
“没事,有白九霄这个人质在我手里,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宁时迁打马离开。
他先去找了冯将军。
因为他是桑临四王爷,持四王爷腰牌,还持景帝圣旨,所以,一路畅通无阻,也很容易就见到了冯将军。
见到冯将军后,他宣了他父皇给他的圣旨。
冯将军接旨,允诺,只要大赵息兵,他就按圣旨所言,息兵撤军,回林川。
宁时迁又打马从小路前往大赵那边。
恐对方对自己放箭,他一手拉缰,一手举着白九霄的腰牌,边疾驰,边朗声高喊。
“奉九王爷白九霄旨意前来,奉九王爷白九霄旨意前来......”
大赵这边看到,不仅没有射杀他,将士们还一片激动。
“太好了,九王爷来了,九王爷来了!”
守城的将军姓闵,接见了宁时迁。
看了看他手里白九霄的腰牌,确定是真后,问他:“不知九王爷有何御敌良策要指示。”
“息兵,九王爷让息兵。”宁时迁道。
闵将军非常惊讶:“息兵?对方已攻破我们一城,来势汹汹,我们此时息兵,岂不是将这座城也拱手相让?”
“只要我们息兵,桑临那边也不会再攻。”
“当真?”闵将军有些不信。
此次桑临偷袭,明显就是有备而来,且目前来说,桑临现在还处在上风,他们怎么可能会就此罢手?
“将军难道还怀疑九王爷的决定不成?”宁时迁问。
“那倒没有,我只是担心......”
“放心,九王爷几时打过败仗,他现在人就在桑临那边,已说服对方停战。”
见宁时迁不像撒谎,尤其是他手里拿的腰牌不会有假,他跟随白九霄出生入死过,知道此腰牌,白九霄都是贴身带着,从不假手于人,更不会丢失。
“成,我这就让息兵。”
闵将军当即就吩咐了下去。
得到收兵指令后,大赵兵士纷纷偃旗息鼓,退回城内。
桑临确实也没追击。
闵将军放下心里,宁时迁也一颗心落了地。
见任务已完成,便跟闵将军告别:“我还要回去跟九王爷复命,告辞。”
“有劳。”
宁时迁又打马往桑临的方向赶。
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号角响起、战鼓雷鸣、桑临兵士如同洪水般蜂拥而出,就像等待了良久,伺机了良久一般,以破竹之势朝大赵正在收兵的城楼攻去。
宁时迁惊骇,脸色大变。
正难以置信之际,蓦地听到一道熟悉的高喊声破空疾驰而来:“闵将军,撤云梯、放火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