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讨论得太专注,以致于顾隐进来都没发现,还是顾隐给了两人的后脑勺一人一下,两人才回头望。
见到是他,且就这样不打招呼就进来了,宁时迁皱眉:“守在门口的下人呢?”
“在呢,只是我让他们不要做声,”顾隐挑挑眉,不以为然,“我进你屋,不是从来都不用通禀的吗?”
“现在能跟以前比?以前我孤身一人,如今是有王妃的人。”宁时迁道。
这万一在屋里做点什么,就这样贸然闯入,多尴尬。
见宁时迁一脸正色,不似玩笑,顾隐也懒得跟他杠:“知道了知道了,以后先让人通报,再敲门,行不?”
宁时迁这才面色稍霁,没再多言。
“你们在研究什么?”顾隐看向桌上的画,眸光一敛,“这不是龙翔宫吗?”
“知道龙翔宫有密室吗?”宁时迁问他。
“这样更危险,你不是扮别人,你是扮父皇,父皇一旦发现思涯被救,一问宫人就知道是有人假冒他,而他知道你会口技仿声,都不需要调查,就知道是你所为。”
思涯被皇上囚于龙翔宫的密室里?
“我们怎么了?”白九霄拢眉。
默了默,她点头:“嗯,不告诉他,娘娘请讲。”
白九霄以为她要跟自己说什么,也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谁知德妃唇瓣蠕动了几下,没出声,眼圈忽然就先红了。
顾隐惊讶。
“我师父可能被囚在里面。”白九霄道。
顾隐看看他,又看看白九霄,见两人没有要跟他说具体是如何确定的意思,便也没追问。
白九霄起身走了出去。
行吧。
说完,轻轻拍了拍她手背:“去吧,母妃刚刚让我将传家的镯子带给你,我说让她亲自送给你,应该就是这个事情。”
德妃低敛眉眼,似是在犹豫要不要讲。
彼此,他告诉自己,下次见面一定送给她。
她不喜戴这些东西,何况,还是传家的镯子,这让她压力很大。
再然后,打开桌上的一枚朱漆小木盒,将里面的一枚玉翠手镯取出来,执起她的手,戴在她腕上。
两人进去的时候,德妃正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几棵花树,不知在想什么。
“不是,”德妃摇摇头,低叹,“恰恰相反,你们”
“这件事,我告诉你了,你千万不能告诉凉衍,你能做到吗?能做到我就说,不能做到,我就不能讲,这件事太大了。”
“确定吗?”他问。
她才回过神,转身。
跟敌对身份恰恰相反的,能有什么,她很好奇。
还是常嬷嬷行了个礼,禀道:“娘娘,四王妃来了。”
顾隐:“.那你还是皇上的儿子呢,论亲疏,你不比我亲?你知道?”
*
白九霄随常嬷嬷一起,来到宁时迁给德妃安排的厢房。
虽知常嬷嬷是德妃身边的人,但不知德妃有没有跟她讲自己的情况,遂还装作逐颜,唤德妃母妃。
“太危险了!”顾隐当即表示反对,“必须是皇上不在龙翔宫,龙翔宫里还没宫人的时候,而这种情况几乎不存在。难道,弄个什么事情出来,把宫人们引开?比如哪里走水了?”
白九霄抬手扶额,有些头疼。
见她好像很艰难的样子,白九霄示意她:“娘娘但说无妨。”
德妃伸手提了桌上的一个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然后双手捧着杯子,呼吸有些沉。
“基本确定。”这次是宁时迁回的。宁时迁弯唇,跟她道:“是母妃身边的常嬷嬷。”
宁时迁和顾隐点点头。
宁时迁一时语塞。
德妃欲言又止。
“母妃。”白九霄对她行了个礼。
白九霄一怔。
“先收下吧。”宁时迁道。
只道:“那我留意一下。”
见面就互掐,也是没谁了。
“不行!”宁时迁和白九霄异口同声。
白九霄心里就越发好奇了。
“娘娘怎么了?”
“想着你是父皇身边的暗卫,兴许知道呢,原来也不过尔尔。”宁时迁不屑道。
“是的,如果救了师父,结果你搭进去了,等于零。”白九霄接道。
“是啊,所以很难,”顾隐皱眉,忽的眸光一亮:“要不,你们把皇上引开,我扮做皇上,反正我也能仿他声音”
“孩子,你不能跟凉衍在一起。”德妃抬眼看向她,眼睛里有水花在晃。
“再想办法吧,师父他应该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老皇帝若要杀他,早杀了,不会囚那么久,想必是想要他做什么。”白九霄道。
“你们寻密室做什么?”顾隐问。
外面传来一老嬷嬷的声音:“四王爷,四王妃,奴婢奉德妃娘娘之命,特来传话,娘娘请四王妃去她厢房一趟,有话跟四王妃讲。”
宁时迁摇摇头,低叹:“没用的,肯定是在内殿,且非常隐蔽,靠留意定然是发现不了的,只能寻个机会,我去探一探。”
如今,他发现,他可能永远也送不出去了。
再也没有机会了。
“喜欢。”白九霄点点头。
“我能不要吗?”白九霄鼓鼓嘴。
“密室?”顾隐一愣:“没听说啊!”
德妃拍拍她的手背,看向她。
末了,又问她:“送给你,喜欢吗?”
瞧了瞧,很满意:“真合适。”
顾隐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想起了自己那枚没有送出手的发簪。
白九霄一惊,不知怎么回事。
“那怎么办?”顾隐也替他们发愁。
德妃扬袖示意常嬷嬷出去,然后含笑走向白九霄,和蔼地牵了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到桌边坐下。
宁时迁摇头:“不管哪里走水,龙翔宫的守卫都不会撤。”
白九霄一怔,愕然,也不解:“为何?因为我跟他身份敌对吗?”
德妃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抿了抿唇:“当今皇上并非是他的父亲,他的生父是大赵的先帝。”
白九霄浑身一震,如遭雷击,愕然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大赵的先帝也是她的生父。
所以,她跟宁时迁.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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