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景帝呼吸沉得厉害。
“就字面上的意思啊,臣妾觉得自己说得很清楚了,皇上还有哪里不明白的吗?”德妃问。
景帝脸色难看:“朕哪里都不明白!”
“行,那臣妾就再说得直白些,请皇上下旨,传位于四王爷宁时迁!”德妃再次双手恭敬递上笔。
被景帝扬臂一把将笔打掉:“你疯了吗?”
笔擦着德妃的衣袖飞出老远,将她的华袖污了一大块,德妃也不恼,只垂眸瞥了一眼,并未放心上。
“所以,朕的病跟你有关?”景帝眼中染起几分血色。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臣妾能医皇上的病,且确定能药到病除。”德妃并未正面回答。
景帝轻嗤:“整个太医院都无人探出朕是何病,你一个不会医的,能治什么病?”
肯定是诓骗他下传位诏书而已。
睡了几年醒来,竟变得这般不知死活!
看来,还是睡短了!
“皇上不信臣妾所言?”德妃问。
“朕为何要信?”景帝不答反问。
德妃看着他,也不急,点点头。
“看来皇上是血吐得太少了,如今是两日吐一次,接下来一日一次,半日一次,一个时辰一次的时候,皇上自然就信了。”
“你在咒朕?”景帝声寒如冰,“德妃,是谁给你的胆子,胆敢在朕面前如此放肆?”
德妃弯唇,回得也快:“皇上到现在还没搞明白吗?这不是咒,臣妾是在陈述事实,是在告诉皇上,接下来皇上的病情一定会按照这个发展。”
说完,又接着道:“至于皇上问谁给的胆子,那自然是臣妾自己,臣妾不是说了吗,能医皇上的病,这就是最大底气。”
“你到底对朕做了什么?”景帝怒道。
“皇上不是已经深切感觉到了吗?”
“所以,朕的病真跟你有关!”景帝一掌拍在面前的桌上,震得桌上的东西一晃,砚台里的墨都溅了不少出来,污得到处都是。
德妃也不惧。
低叹一声:“明摆着的事,皇上为何要一再确认呢?是,跟臣妾有关,皇上中了一种奇毒,只有臣妾有解药,换句话说,如果皇上不答应臣妾的条件,皇上熬不过这个月的月中,如果答应,就能安然无恙做太上皇。是办国丧,还是办禅位大典,皇上自己看着办。”
“你给朕投毒?”景帝难以置信,眼中血红一片。
问完又愤然龙袖一甩:“不可能!你怎么给朕投的毒?你没有这个机会!”
这些年一直在睡,跟个死人无异。
才醒数日,也就刚醒回宫那日来龙翔宫请了个安,然后他们二人就再未见面,她没来他的龙翔宫,他也没去过她的翔瑞宫。
另外,他所有进口的东西,无论是吃的,还是喝的,全都经过专人试吃试饮,安全得很。
她绝无机会。
“行,那皇上且等着吧,臣妾不急,等皇上病情加重再说吧,臣妾告退。”德妃施礼。
转身作势就准备离开,景帝冷笑:“你觉得朕会放你走?”
刚准备张嘴喊“来人”,德妃先他一步出了声:“你觉得我毫无胜算,就敢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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