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景舒歪着脑袋,似乎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一样。
忽而努了努鼻子,做出了完全不符合他原本贵公子形象的动作。
“杨恒?”他指着自己又指了指站在自己身后的人,“那他是谁?难不成他才是严景舒?”
严景舒笑得见牙不见眼,一时间倒真的让许星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只是可惜现在的情况不是谁说什么就能够相信的,比起别人,许星河更愿意相信的是自己的判断。
“那你可真是一个多变的人,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你是这样样子。”许星河顺着严景舒想要说的话往下说。
这人在许星河的眼中,就是一个妥妥的变态预备役。
当然不否认,他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变态。
严景舒显然是喜欢许星河的吹捧,他自认为不是凡人,现在终于有一个人说明了他的内心,当时就像是一个终于找到了妈妈的小青蛙一样,把许星河当成是自己的血脉亲人。
许星河:“……时间到了。”
就在他们扯皮的时间里,属于游戏开始的倒计时已经清零。
许星河眼看着在严景舒和杨恒的脖子上闪过一抹红光,但是很快隐入了皮肤里,好像是许星河眼花看错了一样。
不用许星河说什么,这两人就自己慢慢的离开了她的身边。
然而从头到尾,许星河都没有看见用着“孙泽”身体的陈珍珍和程小冉出现。
许星河皱紧了眉头。
手腕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圈环,她又去看另一只手,果然也有着一只。
身体突然不由控制的走动了起来。
路过硕大的玻璃窗前的时候,许星河看见了自己如同傀儡人一样的动作。
***
“她真的认出来了?”
“瞎Jb猜的而已。”
***
许星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实在是想要叹口气。可她现在就是一个傀儡人而已,根本就没有自己动作反应的权力。
分明是无奈的时候,现在却对着镜子露出了微笑。
在只有镜子面前的灯光亮着的卫生间里,说实话,许星河自己都有点感觉到所谓的灵异恐怖氛围。
“你有什么想说的、自己、出来、不行、吗?”
许星河感觉自己每说出一个字,嘴巴里都像是被锋利的刀片搅拌了一样。
要不是因为没有血流出来,许星河就相信了自己的猜测。
在她说完了话之后,嘴巴里像是被封印起来了一样,再也不能动弹,更不用说说话了。
卫生间里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了滴水的声音。
嘀嗒——
嘀嗒——
许星河后背直冒汗,预感到了有危险接近自己,寒毛都竖了起来。
“我—想—要—”
许星河瞳孔骤收缩起来。
***
陈珍珍最看不起的人就是苏泽了。
分明是没有几个钱的穷学生而已,只不过是当了自己和乔杉的小跟班,就真的觉得自己好像是成了人上人一样,没有少打着她的名字在外面做坏事儿。
虽然在陈珍珍的眼中,这些事根本就不算是个事儿,可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别人背黑锅。
她又不是没有了壳儿的王八。
只是这一次,浑身往下流血,小腹胀痛的不行,这感觉很奇怪,很像是生理期的时候的那种疼痛,不过还要再深一层。
陈珍珍差点发疯。
她眼前先是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浑身乏力的动弹不得。
而后终于有了力气,睁开眼的时候看见了微弱的光线。
只是她在黑暗里带了太长时间,现在见到了光之后,有些受不了的往外流眼泪。
她踉踉跄跄的走到了洗手台的面前,打开了水龙头,像是一只狗一样舔舐着生水(自来水)。
这是她以往最为羞耻的行为,现在却因为自己的生理渴望,选择了喝自来水。
陈珍珍暗骂的抬起头,她一定会杀了苏泽那个傻逼。
还有乔杉。
都是这两个神经病,一天到晚的想方设法的折腾沈园,现在呢,落到了这个境地。
谁都别想要好好活着。
许星河没有在这里,所以猜测不出来陈珍珍想的到底是什么。
正沉浸在自己报复欲望之后的陈珍珍忽然一阵腿软,她蹲到在地上,小腹疼的不行,里面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一样。
她连忙奔跑进了隔间里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陈珍珍一头的虚汗,仿佛下一秒就要昏死过去。
谁知外面忽然传来了人的脚步声。
深知现在情况非常不对的陈珍珍很是聪明的闭上了嘴巴,甚至是捂住了嘴,刻意的叫自己不要大口喘气。
腹部的疼痛骤然加剧。
倒也不算是太疼的不行,小腹里的东西终于掉了出去。
只是陈珍珍越发的觉得自己疲惫不堪,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却也谁的不慎安稳。
忽而听见有人在说话。
“你有什么想说的、自己、出来、不行、吗?”
这声音磕磕巴巴,好像有人扯着她嘴巴里的舌头不叫她好好说话一样。
陈珍珍的脑子现在根本就不够用的,下面还在往外流血但是她一点都感觉不到。
只是眼前的景象越来越黑,身体也越发的笨重起来,灵魂却是飘飘然的。
“我想要他们得到自己最喜欢的东西。”
许星河一愣,几乎是灵魂出窍了的陈珍珍也愣了愣。
他们自己最喜欢的东西。
这句话难道不是一种美好的祝福吗?
陈珍珍的家里人,最喜欢用这样的语气说这样的话给她。
轻而易举地,将她塑造成了一个名门团宠,甚至她的妈妈还专门给她开通了一个自媒体账号,平常就靠着陈珍珍自己拍摄日常来运营。
主要还是在叫陈珍珍拍摄一些代言为副主题。
陈珍珍已经想不起来自己上一次这么丢脸到底是什么时候了,她现如今的狼狈样子,忽然被哪个新来了的转校生看见了。
“你最好把嘴巴闭上,艹,疼死了。”
许星河看着顶着苏泽的脸说话的陈珍珍,终于感觉到了毛骨悚然。
“你这儿出血量,是不是有点不太正常。”
陈珍珍低头一看,好像是马桶已经满了一样,所有的鲜血都涌了出来,洋洋洒洒的占据着那个公共坑位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