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秦昭明白,郭太后是嫉妒她的,因为萧策对她的不同,让郭太后这个当娘的嫉妒了。
郭太后和萧策因为先皇之死有解不开的死结,郭太后这辈子都不可能和萧策太过亲近,所以郭太后嫉恨她。
郭太后的面容有些扭曲,好一会儿她才恢复常态:“你也就是一张脸吸引皇帝。”
“大概率是吧,谁叫本宫长得好看呢?天生丽质难自弃,很多时候本宫也会被自己的美貌惊艳到,皇帝作为男人,自不能免俗。”秦昭淡声回道:“太后娘娘既然来了,就去看看皇上再走吧,千万莫躲在阴暗的角落,吓倒皇上就不好了。”
不待郭太后回话,她便施施然走远。
郭太后握紧双拳,看着秦昭的背影,面容扭曲狰狞。
念云已习惯郭太后这样的表情,她轻声提醒:“这是养心殿,人多嘴杂,娘娘还是得防范着一些人在皇上跟前碎嘴。今儿就算了吧,皇上这会子大概也睡下了。”
这个时候郭太后露脸,只恐会让皇上不高兴。
郭太后知道念云的话有道理,她对秦昭再不美,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去找皇帝对峙,否则伤的是他们的母子之情。
最好的办法,还是要找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转移萧策对秦昭的关注。
崔婕妤虽然有侍寝的机会,但目前还没能抓住萧策的心,若实在不行,那就挑选一批秀女进宫。
只要那些秀女身世上不得台面,也就不会染指中宫之位。
在这一瞬间,郭太后有了打算,决定尽快举办选秀。
就这样,郭太后悄无声息来了又去,并没有惊动萧策。
养心殿后殿内,萧策把张吉祥叫到跟前,问起了丁联。
“丁公子确实是高人,有一回贵妃娘娘昏睡不醒好几日,但是丁联一进宫,不知用什么法子便轻易唤醒了贵妃娘娘。”张吉祥实话实说。
萧策想起自己总是梦见另一个不同的秦昭,他沉吟之后道:“去把这位丁联找进宫,朕要找他解梦。”
张吉祥闻言面露难色:“丁联不在京都,云游四海去了,至于何时会回京,归期不定。”
“不在京都,便把人给朕找回京都!”萧策冷声下令:“这是圣旨!”
他总觉得,自己的梦很重要,若不然不会这般真实。还有秦昭的态度也让他心生疑窦,直觉告诉他,秦昭是知道他的梦境内情。
偏生秦昭不愿意说,他总不能对秦昭用刑,逼迫这个女人开口。
“是,奴才这就去办此事。”张吉祥就要退下。
萧策突然叫住他问道:“你说贵妃曾经昏睡几日,那是怎么回事?”
“奴才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那回贵妃娘娘睡了好几日未醒,宝珠他们瞒不住了才来向皇上禀报此事。后来皇上去了锦阳宫,无论皇上怎么唤贵妃娘娘,娘娘都未有动静。刚好那时候丁公子在京都,奴才找来丁公子,丁公子当时摒退了所有人,只留下丁公子身边的一个侍女,其他人都不在场,奴才也不知丁公子用的什么法子。”张吉祥觉得,这至今是未解之谜。
至于贵妃娘娘为何会昏睡,当时皇上也没有多问。
“你是说贵妃睡着后没有意识吗?”萧策皱眉问道。
张吉祥颔首道:“正是。”
不然不会唤不醒贵妃娘娘。
“看来贵妃有古怪。”萧策挥挥手:“你先着人把丁联找进宫,朕要亲自问一问丁联。”
“当时皇上问过丁公子原因的,但丁公子说过,天机不可泄露。”张吉祥呐呐道。
萧策闻言冷笑:“天机?!不过是关乎贵妃罢了,能有什么天机?难不成贵妃还有不为人知的身份?”
张吉祥可不敢乱搭话。
说起来他觉得有一件事比较古怪,像赵家那样的大家,怎么会把秦昭这样的女人娶进门呢?
秦家再富裕,也只是商贾之家,而想攀上赵家的千金闺秀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怎么偏就是秦昭嫁给了赵钰。
不过后来看贵妃娘娘进了宫,成为皇上的女人,他又觉得世事玄妙,有很多事情没办法用三言两语道清楚明白。
这夜萧策临睡前,竟然有些期望能再次梦见秦昭。哪怕他醒后,有时候记不得梦中的内容,但过后还是会忆起全部的细节,因为那就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真实到令他心惊不已。
可惜的是,这一夜无梦无秦昭,他一觉睡得昏沉,翌日醒来竟然有些失落。
以至于上早朝的时候,他也有些不专注。
上午待他忙完,郭太后便来了,提起选秀一事。
“皇帝登基这几年,朝局稳定,大齐百姓安居乐业,政绩斐然,唯独在皇嗣上堵不住悠悠众口。皇帝,你是时候要选秀,此事不宜再拖延。即便是为了大齐江山社稷着想,皇帝也得把这件事提上日程!”郭太后语气沉重。
萧策静默片刻,觉得郭太后的话有道理。
“一切听从太后的安排。”萧策并没有犹豫太长时间。
实则他觉得后宫女人的多与少都没有多大干系,他平素没有时间在后宫走动,选不选秀都一样。
但是郭太后想要选秀,那他就听从郭太后的安排即可。
“好!”郭太后备感欣慰:“哀家便着手办这件事。选秀乃大事,届时哀家会和贵妃一起,挑出一批年轻貌美的女子服侍皇帝。”
她有意把秦昭也拖下水,目的就是诛秦昭的心!
另外,还有阿寇那颗棋子。阿寇长得像秦昭,还比秦昭年轻,或许在关键时刻也能派上用场。
她早已吩咐下去,让司衣司上下善待阿寇,要好好养着,待时机成熟,便可以将阿寇献给皇帝。
萧策哪里知道郭太后早有布局,他和郭太后用了午膳后,便送郭太后离开了养心殿。
在外面传膳的宝玉听到了郭太后和萧策的对话,她见抽了空,便特意回到锦阳宫,跟秦昭打预防针。
“是该选秀了。皇上登基好几年,后宫的妃嫔人员极少,说出去也上不得台面。”秦昭并没有多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