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鳞和冰燚从空中落了下來,两人一边往前走一边用神识探查是否还有生命迹象存在,可惜越往前走眼前的景象越发的触目惊心,一具具尸体就这么横七竖八的堆放着,其中大部分甚至都是一些根本未曾修炼过法术的普通灵族族人。
“怎么会这样!”冰燚有些不忍看下去。虽然自己跟灵族并沒有太多的牵连,可终究这些也曾经是自己的族人,最终落得如此的下场怎么能不让人痛心疾首。
“一定是巫族的修士干的,刚刚在树林之中我们不是听到了么!”逆鳞回想起之前在树林间不禁有些后悔,刚刚还不如出手将那三人击杀,也算是替这些死去的人报仇了。
冰燚坐在地上默不作声,逆鳞从她低垂的双目可以看出此时的她心中极度悲伤:“冰燚,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赶快找找看是否还有其他的幸存者,起码也要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说不定我们能够帮上什么忙呢?”逆鳞的声音尽量温柔,安慰着她。
可惜两人足足将方圆十几公里内所有灵族的土地都搜寻了一遍,甚至连一个一息尚存的修士都沒找到,就在逆鳞有些一筹莫展的情况下,冰燚突然想起了什么?
“逆鳞哥哥,我想我可能知道灵族的族人们藏在哪里了!”冷不防冰燚冒出一句话。
“是么,你怎么会知道!”说起來冰燚已经离开灵族几十年,逆鳞有些难以置信。
“我记得我小的时候陪爹爹出去打猎,发现了一个密道,后來爹爹告诉我说下面是灵族用來避难的地方,还说是什么什么禁地,当时我也沒有放在心上,之后还趁爹爹不注意的时候经常进入里面去玩!”冰燚回想起自己小时候,想到爹爹,不由得满脸幸福。
“禁地!”逆鳞实在无法想象在这茫茫的大草原之下难道还有什么地下通道。
冰燚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现在回想起來,那地下的通道还真是四通八达远比我想想的大很多,记得那时候好几次在里面迷了路,足足走了好多天都沒有走出,最后还是爹爹和他的亲信在里面找到了我,为了这件事爹爹还狠狠的揍了我一顿,并且不允许我再踏进禁地半步!”那是冰燚的印象之中唯一的一次爹爹对她发那么大的脾气。
“既然如此,那地下通道的入口究竟在何处!”逆鳞觉得如果不是整个灵族的人都被杀光的话,那么倒是极有可能像冰燚说的躲到什么隐秘的地方去避难了。
“若是灵族的营地还在,我倒是能够凭借营帐的位置找到入口,记得是在一个马厩的东南方向的草垛后面,如今灵族营地一片狼藉,我也找不到入口所在了!”冰燚环视左右,如今别说让她找那隐秘的入口,就算是想要将营地的面貌恢复在脑海中都是不可能的。
逆鳞想想也是,如今距离冰燚离开灵族早已几十年过去了,而且当时年龄尚小,如何能够记得住这么多事情:“若是实在想不起來,不如我们再继续找找看吧!”逆鳞也沒有更好的办法了。
“逆鳞哥哥,我们回到刚刚过來的那片森林去吧!”冰燚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逆鳞一脸迷惑不解,冰燚解释道:“我虽然不记得入口,可是我记得好想那边有一个出口的,我当初曾经从地下通道出來的时候,发现自己就在草原的边上,旁边就是森林了!”
“好吧!”逆鳞拉着冰燚原路返回,很快來到了之前三名巫族修士出现过的地方。
“你确定就是此处么!”逆鳞双眼闪过绿芒,丝毫看不出周围哪里有什么不妥之处。
冰燚则仔细的辨认着周围的树木,努力的回忆着当初的出口:“逆鳞哥哥,应该是那边!”冰燚手指着一颗足够五人合抱的参天古树,少说也得有上千年的树龄了。
“这里!”逆鳞走上前去,围绕着古树看了一圈,似乎也沒有任何异样,一抬头猛然发现似乎一根树杆于其余的都不太一样,双足点地轻轻一跃便落在了树杆之上,果然隐藏在树杆和浓密的叶子后面是一个不算小的洞口,若是不特意上來查看,恐怕沒有人能够注意到。
逆鳞将头伸进去一看,整个树木竟然是空心的,但奇怪的是从外表看上去却沒有任何枯萎凋零的迹象,这一点着实让逆鳞有些匪夷所思,逆鳞和冰燚两人进入树杆之中。虽然里面并不宽敞,可容纳两个人之后也并不显得局促。
树杆的底部是一个可容纳一人进出的洞口,直通往地下而去,显然是人为挖掘的,冰燚到了此处可谓轻车熟路了,在前面带领着逆鳞朝下方走去,弯着腰向前走了几十米之后,整个隧道变宽阔了起來,可并肩容纳三五人通行也不成问題。
逆鳞跟在冰燚的后方,此时才发现这地下通道竟然错综复杂,不仅岔路极多而且逆鳞的神识探测之后发现有些地方似乎还布下了什么禁制,如此庞大好似蜘蛛网一般地下通道需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逆鳞简直不敢想象,可是如果仅仅只是用这个地下通道來躲避危险,似乎也太不合情合理了,完全沒有必要弄的这么华而不实,只需要在地下挖一个巨大的广场岂不是方便很多,而且花费的资源相对也节约了不少。
“冰燚,你确定他们会來这里么,为什么一个人都沒有见到!”逆鳞神识探测出去,似乎有什么阻碍一般,以自己强大的神识竟然只能探测到三丈之内。
“我也不敢肯定,可是除了这里以外不可能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冰燚似乎心中也沒底,正如她所想的那样,如果这里都沒有的话,恐怕灵族已经全族覆灭了。
就在冰燚还在思考其他的可能性之时,突然感觉身子被人猛的向后一拉:“哎哟!”冰燚惊叫了一声,在她身后自然就是逆鳞,可一向沉着冷静的逆鳞怎么会做出如此冒失的举动呢?就在冰燚身子向后仰的同时,发现几道乌光擦着自己的面部激射而去。
“叮叮!”清脆的撞击声伴随着火花从墙上传出,冰燚惊恐的大眼睛看着逆鳞。虽然惊魂未定可她知道刚刚若不是逆鳞恐怕自己已经中了暗算了,刚要开口,却看到逆鳞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同时掏出透明纱巾将二人的身形隐秘了起來。
“逆鳞哥哥,到底怎么回事!”冰燚传音给逆鳞,自己刚刚神识明明探测过周围并沒有危险,怎么会突然遇到了偷袭呢?不过女人都是这样的生物,危险过后竟然暗暗庆幸,自己身旁的这个男子是如此可靠,神通也如此强大,心中反而窃喜起來。
“刚刚我用灵目查看,隐隐发现似乎有一个隐秘的禁止,等我想要阻止你的时候已经來不及了,因此仓促之间不得不鲁莽了一些!”逆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就在二人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前方突然传來了异响,两人顿时屏息凝神紧紧的盯着前面,这时两道遁光从里面飞了出來,并且神识反复扫过逆鳞和冰燚所在位置,在确定沒有任何危险之后才现身出來,鬼头鬼脑的东张西望着,似乎在找寻什么东西。
从两个人的服饰上面來看,确实是灵族的修士不错,但二人修为并不高,甚至还沒有达到心动期,从外貌上面來看,两人大约也就是二十七八不到三十的样子,当然对于修士來说,用外貌來判断一个人的年龄显然是非常不靠谱的。
其中一名灵族修士说道:“你刚刚不是说有人踩到了你的禁制,触发了你的机关么!”
另外一名修士來到了逆鳞和冰燚的身边,捡起刚刚险些击中冰燚的两枚黑色暗器,又抬头看了看墙上多出的两个不浅的孔洞,有些沮丧的说:“怎么会这样,刚刚我明明感觉到什么东西触发了我的机关,而且你看这里,墙上还留有痕迹呢?”
前者看完不以为然的说道:“若是这机关真如你所说的那么玄妙,怎么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再说了,你说你这个机关是从邱长老那边学來的,又是什么隐秘功能强大,又是无法提前防备,倘若真是如此的话,能够破解这机关的岂不是要高出我们境界好几倍,难道我们还能在这里安然无恙的讲话么!”
“这,,!”先前之人一时语塞,同伴分析的很有道理,他也始终弄不明白自己布下天衣无缝的机关禁制如今被出发之后竟然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也许是一只老鼠也说不定!”同伴可能是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太过分了,毕竟他是灵族邱长老的爱徒,开开玩笑还可以,不能真的得罪,于是帮其想了一个借口。
“额,也许吧!”先前之人也不得不打了个哈哈,但他心里非常清楚,即便是老鼠,也应该留下一具尸体,显然是有什么人将这机关破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