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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畔怔了一下,她松开他的手,抬眉,狐疑问道,“我认识的?江玥?还是丞相夫人?”

“都不是。”齐重衍肃声道:“是素月。”

“素月?”江畔皱了皱眉,疑惑道,“我不是已经把她发卖了吗?你在哪里看到的她?”

低贱发卖的人,大多会进风月场所,好一点的也只能去别的人家当丫鬟。

齐重衍出宫那会儿是午饭时间,这个时间点,主人没吃,丫鬟能到处走?

何况那时街上还有白虎晃悠,素月可不是个胆子多大的人。

齐重衍打量着江畔的神色,低声问道:“王妃觉得素月为人如何?”

“有点聪明,也善伪装,是个有野心的。”

江畔并不后悔发卖素月。

不管是在记忆完全解锁前还是解锁后。

在她看来,素月比不得菱月忠心,心地也不如江玥身边的夏蓉善良。

最重要的是,她总觉得对方像个搅屎棍。

不管是说的话还是做的事,无时无刻不在暗示原江畔一些不好的信息。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看,她甚至觉得素月在挑拨原江畔跟江玥以及丞相夫人的关系。

当然,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测,毕竟素月跟了原身也挺久的,丫鬟的命运与主人的荣辱相关,素月应该不至于从一开始就心怀不轨。

“你看到她时,她在做什么?”

江畔好奇地追问。

她不觉得齐重衍是个喜欢说废话的。

他提到素月,那必然是他看见素月时,对方在做一些值得他重视的事情。

果不其然,齐重衍忽然正色道,“本王看见她神色慌张地进了文家,起初本王以为看错了,可没一会儿本王又看到她被人推了出来,亲自推她出来的人还是文侯爷。”

而且看当时那个情况,这素月似乎很早就认识文侯爷了。

江畔眨巴眨巴眼睛,“文侯爷是谁啊?”

齐重衍:“……”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原身很少出门,我只知道当今皇后是文皇后,有什么不对吗?”

江畔偏头继续道,“你别说话说一半,有什么赶紧直接说完,我这人耐心实在一般。”

“文侯爷是文皇后的大哥,也是当今太子的亲舅舅。”

齐重衍叹了口气,蹙眉道,“文家在朝堂势力不小,本王出事之后,就是文家人联合半个朝堂重臣逼迫父皇立了齐渊衍为太子,也因为这个,父皇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怎么待见皇后跟太子。”

他跟太子并非是水火不容的,相反在江玥成为太子妃之前,他们的关系还算和谐,也很少会有争执。

察觉到话题有点偏了,齐重衍把话又引回到素月身上。

“素月离开文家前,本王亲耳听到她在门外斥责文侯爷过河拆桥,还说她今日落得如此下场全是因为文侯爷。”

那时,他收到暗卫说江畔出府,为了抄近路巧遇江畔,他跟擎彦几人刚好在转角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也是因为存了想继续偷听的心思,所以他没有选择露面。

只不过那素月骂了几句就离开了,并没有再透露她跟文侯爷达成了什么交易。

而那文侯爷也是狠绝,素月离开不久他就安排了杀手。

齐重衍猜到了文侯爷想要灭口,只是他不明白素月身上有什么秘密值得对方去灭口。

他垂了垂眼睫,不由自主地思索了起来。

被忽视到一边的江畔,忍不住摸了摸鼻子,“你不会是怀疑原江畔跟文家有交易吧?”

这话一出,齐重衍愣住了。

她怎么会这么想?他自个儿都没有往那方面想。

他拉住江畔的手,握紧,拧眉道,“本王只是在想素月是什么时候跟文家牵扯上关系的?”

“这还不简单?”江畔耸了耸肩,“你去问她本人不就知道了嘛。”

齐重衍怔了怔,发现自己还没有把事情说完,他不禁抿嘴道,“问不了,素月失血过多,目前还在昏迷中。”

见事情不对劲,素月走后,他也派了两个暗卫跟在对方后面。

不然他也不知道文侯爷会派人杀她,还那么巧合救下人。

可惜……

“本王考虑不周,没有多安排几个人,不然本王或许能让人将她安然无恙的带回来问话。”

窗外吹来一阵凉风,江畔暗戳戳抱紧怀里的男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素月进丞相府伺候我的时间应该不到十年,她如今十七八岁……”

江畔目光闪动,“也有可能她从一开始就是文家的人,只是后面进了丞相府伺候原江畔,至于她的目的……”

沉吟良久,江畔扬声道,“她的目的就相当于是文家的目的,你觉得文家把人安排在丞相府,能有什么目的呢?”

齐重衍凝视着她,缓缓开口,“为权。”

文家一心想要齐渊衍上位,为此不惜在父皇眼皮子底下勾结大臣。

可偏偏他才是父皇最想立的太子人选。

齐渊衍可以不争不抢,也可以跟他这个准太子走得很近,但文家不可能真的放任不管。

丞相府的女儿,不管是江玥还是江畔,都有很大的可能嫁给太子。

文家早早准备好棋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文家人才不会管这棋子有没有用,他们向来喜欢提前做准备。

至于为什么棋子安排在江畔这里,而不是江玥那边……

这大概跟将军府的态度有关。

文家想辅助齐渊衍上位,那太子妃的第一人选自然不可能是不受将军府宠爱的江畔。

他们想让将军府成为齐渊衍的臂膀,那就得先让齐渊衍迎娶江玥。

齐重衍将自己的想法一点点分析给江畔听。

但这些总归只是他自己的揣测,事情真相如何,还是得等素月醒过来才知道。

发现江畔在走神,齐重衍眼眸不由得接连闪烁了几下,“王妃在想什么?”

“啊?”江畔回过神,“我在抽奖。”

一天一次抽奖,可不能又像昨天一样忘了。

虽然次次都是抽到龙凤胎丸,但有总比没有好。

齐重衍:“………”

他抿了抿唇,开口道,“那王妃抽到了什么?”

“转盘还在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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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畔眉心动了动,她关闭面板,抬起眼睛,“素月在哪?”

齐重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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