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鸿未再说话,望着蜀染眸子眯了眯,商奎的外孙女么?
一想到商奎逝去,舒鸿就忍不住叹息了声,虽是平时交往不多,但依旧记得那是个嗜酒如命的老头。
蜀染晋级在百圆地引起不少的动静,辰班的同学平日虽与蜀染交往不深,可好歹是同班同学啊,本以为大家修为都差不多,但是没想到蜀染竟然卧虎藏龙,灵阶三级,哦,不,现在已经四级了。众人看着她的目光多了几分炙热。
有些平日与窦碧交好的纷纷走上前来,希望自己能在蜀染那混个眼熟。
蜀染也未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便晋级了,她之前在北越森林是隐约感觉到了一点幻力波动,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咳咳。”一旁传来了咳嗽声。
实修课是郑荣带的,在一旁怔愣了好大会才怀着激动的心情走上前来,他目光殷切地看着蜀染,内心在激动的咆哮,原以为蜀染修为三阶段已是不可多得的天才了,没想到竟然还是如此高的修为,嗷嗷,他第一次当老师竟然就带了个如此有天赋的学生!简直是不能太满足了。
郑荣心下激动,面上却是控制得很快,一脸淡然地看着蜀染说道:“家里的事处理好了?”
“嗯。”蜀染看着郑荣轻应了声。
“也别太难过了。”郑荣安慰道。
这几日商奎一家被屠的事在越州也传得沸沸扬扬,连带着蜀染之前在燕京的流言也传进了不少。回学院那晚,蜀十三突然请假说是蜀染家里出事,要回燕京几天,之后便听了街上几句碎语,知道了蜀染的身份。
虽说青琅学院对所有人是一视同仁,但商奎可是先人期啊!世上为数不多的两期修为之人。
蜀染本也不是话多之人,众人见她一脸冷色也抿着唇不敢搭话,当目光从蜀染身上转移,才发现一旁站着很久的容色。
显然郑荣是认识容色的,当下就打着招呼,“招财老师也在呢!”
之前的注意力都在蜀染身上,谁还看见旁边的容色。
招财?蜀染听到这话瞥向容色,她若没记错,这似乎是他那小跟班的名字吧!
容色看着郑荣笑了笑,说道:“是啊!一直在呢,只是郑导师心系学生未曾注意到我,真是好导师啊!”
明明是一番赞叹,但郑荣却是尴尬起来,只能冲着容色呵呵傻笑。
彼此,客栈的司空煌正百无聊赖地躺在软塌上,双眼出神的望着窗外飞过的小鸟。
没了蜀染,他觉得做什么都没干劲了,似乎比他分身前还要严重些了。
修长的手指在塌旁的矮几上有一下无一下的敲着,震得几上酒杯中未喝完的酒漾起了微微涟漪。
“小染儿。”他轻声念叨着,蓦然想起了什么,陡然翻身下榻。
一旁悄悄打了无数哈欠的郇安被惊醒,连忙精神抖擞地看着司空煌,一脸狗腿地问道:“爷,怎么了?”
“这越州城内可有书店?”司空煌问道。
简直是问对人了,若说之前郇安肯定会一番小迟疑,但现在凭他对越州的熟悉,答得十分毫不犹豫,“有的,爷。就在城北保和堂斜对面第五间。”可是爷,你什么时候爱看书了?
郇安觉得跟着爷来此一遭,简直是要刷新他对爷的三观了。
……
刘美葭和程子艳死在了北越森林,宿舍就只剩下蜀染和窦碧,多有几分冷清。
“小姐。”窦碧看着一身冷然喝着酒的窦碧,凄凉地喊了声。
蜀染抬眸瞥了她一眼,“怎么了?我离开的日子有人欺负你?”
“不是不是。”窦碧连忙摇头,自小姐在学院出名后,连带她也水涨船高,这些时日好多不认识的人来巴结她。
“小姐,你现在是不是很难过?要是难过你就哭出来吧!别憋在心里。”窦碧说着自个双眼通红起来,那晚从蜀十三那里听见将军府出事后,这几天她都不知道哭了好多场,换作小姐肯定更难过。呜呜,她可怜的小姐啊!但是小姐的哭的样子,会是什么样?窦碧忍不住臆想起来。
“我不难过。”蜀染拿起酒杯的手顿了顿,说道,继而往杯中添酒。
顿时,寂静的宿舍只听一阵酒落杯中的声音,那般清脆绕耳。
不难过?窦碧看着蜀染怔了怔,眼眶更红了,小姐说谎,她怎么可能不难过!
蜀染回来窦碧便有意没提这事,可是刚才看着小姐喝闷酒就让她想到在燕京时,小姐和战国大将军喝酒的场景,遂才忍不住一问。
窦碧抿了抿唇,未再续这话题,转开说道:“小姐,我陪你喝酒吧!”
蜀染看向她,声音清冷地问道:“你确定?莫喝醉了趁着耍酒疯,我对于耍酒疯之人,向来是扒光衣服扔出眼前。”
扒光衣服,窦碧看着蜀染不禁打了个哆嗦,有些紧张地抓起前襟,咽了咽口水,说道:“小姐,我酒品很好,我不会耍酒疯的,不要扒我衣服。”
蜀染未说话,拿起案桌上的茶杯往里斟了满满的一杯。
“那就不醉不睡。”蜀染看着她声音,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轻磁,听上去有种别样的诱惑。
窦碧舔了舔唇,看着茶杯满满的酒,望了蜀染一眼,随即端起茶杯便如牛饮般喝着。不烈,
还有一股酒香,萦纡口中十分的温润。很快,一杯酒见底,窦碧有些回味的砸吧砸吧了下嘴,看着蜀染就是一阵傻笑,“小姐,这酒好喝诶,再来。”
窦碧向蜀染举过茶杯,话音刚落却是砰的一声趴在案桌上,碧玉的脸上如红烧云般红得透底。
蜀染看着她,不禁失笑了声,“就你这酒量还想陪我喝酒。”她呢喃了声,嘴角微微上扬。她知道逗逼担心她,但是自从下午在九尧那里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与其难过,不如化悲愤为力量,去幻域找出凶手替将军府报仇。
只是她知晓幻域,却从未问过司空煌,幻域该如何去?下次得好好问问他。
蜀染正想着,宿舍紧闭的窗户突然打开,紧接着一道人影闪了进来。
来者正是司空煌,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蜀染看着他拧眉,这骚包大半夜的来作甚?
她不说话,司空煌也未说话,走过去在蜀染身边坐了下来,便冲她丢过一撂书,这才开口说了话,“没事你就看看吧!”
蜀染眼中有些神疑,拿起书籍一瞧,变了变脸色,道德经,女诫,内训,女论语。
倏然目光冷下,这是打算让她好好学习三从四德?蜀染目光冷然地看着司空煌,冷声质问,“什么意思?”
“这些书可以修身养性。”司空煌说得十分坦荡,看着蜀染一本正经。去你丫的身边没男人才正常,好好看看这些书,是女子就该与男子保持一定的距离。
“司空煌,你有病吧!”蜀染终于忍不住怒了,啪的将手中的书狠狠摔在桌上,“修身养性你妹啊!呵,三从四德,你打算让我从哪?德谁?妈的,简直智障。你说,你特么拿这些书来,跟我又抽什么风?我哪里又惹你不痛快,你丫的又在跟我闹什么?”
司空煌从来没见过蜀染发这么大的火,看着她一时间有些愣住了。随即回过神来,咧着嘴狠狠的笑了,早知道这样就可以让她大发雷霆,以前在山谷他就该这样做啊!
这变态的竟然喜欢看蜀染发火,要是让蜀染知道了,绝逼是撸起袖子狠狠打死他。
蜀染喝了酒,虽说没醉,但酒始终有醉意,此下见到司空煌还笑得这般灿烂,那咧开的嫣红薄唇看得蜀染一阵恼意,蓦地一阵脑抽风,她猛然拉过他便狠狠地吻了上去。
说是吻,倒不如咬。咬得司空煌唇上十分疼,他却像是感觉到不到疼意,僵愣在那里,只余那唇上的温软。
猛地,司空煌回过神,抱紧蜀染便长驱而入,拿过主导权。
唇舌相伴让蜀染理智回笼,卧槽,她特么都干了些什么!
蜀染愤然挣扎起来,却被司空煌抱得更紧,唇上更加的急迫,那般狂热。
蜀染拧眉,狠狠地在司空煌唇上一咬,有血出,瞬间融在两人口中,带来丝丝腥味,却让司空煌越发狂起来。
温热的鼻息在两人间喷薄,连得空中的气温似乎也变高了。
司空煌终于放开了蜀染,一脸满足地看着她,盈盈笑意。
蜀染现在看着司空煌就眼疼,用手狠狠地抹了抹唇,冷喝道:“滚。”
“你先吻我的。”司空煌提醒道,虽看上去神色如常,但若细看,却能看出那发后的耳朵通红。
“那也滚。”蜀染冷脸喝道。
司空煌冲她眨了眨眼,难得听话的起身离去,却还是未忘提醒,“你先吻我的。”
就在蜀染发怒前,他闪身跃出了窗户。
窗外夜色寂寂,很快便不见司空煌身影。
蜀染烦躁地拿起桌上书籍,火焰烧为灰烬,却是忍不住往唇上摸了摸,妈的,她刚才是魔怔了吧!怎么就吻了那骚包,不过他唇挺软的,呸,想的什么鬼!
郇安见自家爷一脸春风笑意的从楼上飞下,顿时闪了闪眼,娘的,爷这笑也太淫荡了吧!
“爷。”郇安迎了上去。
司空煌却未理他,摸着唇一个劲地傻笑。
郇安看着他皱眉,下午爷还无精打采,怎么来见着他徒弟就春风荡漾了。
突然,一个惊悚的想法在郇安脑中形成,他望着司空煌小心的问道:“爷,你不会是喜欢上你徒弟了吧?”对,肯定是喜欢,两人肯定有奸情。不然爷怎么会收女徒弟!
喜欢?司空煌猛然愣住,瞬间想明白了对蜀染的一切情绪,对,就是喜欢!看不见她,想她,念她,叨她,忧她,见着她,又想得到更多,想她的心思只在他身上,想她的眼中只有他,不想看她与其他男人走得近。
原来是喜欢啊!日后要娶她的那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