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染目光冷淡地看着一脸痞笑的容色,唇角掀了掀,声音清冷,“再懂也比不过左相大人实战经验多。”
“蜀小天有句话说对了,你是不是女人!”容色凑近蜀染,潋滟地桃花眼里映着她清冷的容颜,透着轻柔,仿佛酥了一池春水。
“你也眼瞎么?”蜀染睨着他,冷问。
容色却猝然抽过她手中话本,看着上面的内容,眉峰轻挑,目光戏谑地瞥着她淡声道:“原来你的经验都是看出来的,难怪上次那般青涩。”
郎朗的声音带着轻磁,拖着尾调,言语间尽是暧昧。
“容色……”
容色倏然心间一颤,原来她那清冷的声音唤他名字是那般让他心里火热,仿若什么被点燃,一零星火点瞬间犹如燎原之火蔓延而开。
“燕京多少女子清白遭了你手?看来果然是欲求不满。”蜀染挑眼瞥着他,一双清眸里透着讽刺。
容色看着她微敛眼,陡然擒住她腰间,手上用力托起,蜀染被迫站起身。
“放开。”鼻间传来淡淡的沁香,蜀染冷喝,眉头不悦地紧皱起。
蜀染挣扎起来,却被容色锢得更紧,那双大手在她腰际,虽然隔着衣衫,却依旧能感觉到掌心火热。
“蜀染。”容色睨着她轻唤,眸子微微眯起,喉咙上下轻滑,即刻便是猛地欺上她唇,便是迫不及待地撬开,长驱而入。
不同于司空煌霸道又带着占有性的吻,他的吻技就像是初开情窦的毛头小子一般莽撞。容色虽然也霸道,但却是温柔许多,技巧很是高深。
唇上柔软温热,转辗反侧。蜀染持着幻力想要打向容色,却被他先一步察觉,死死将她双手擒在身后,力道那般大,让得她没有任何挣脱的余地。
蜀染眼中闪过幽深的冷意,膝盖屈起便要朝容色顶去,双腿却被紧紧锢住,不能动弹一分。
她从来没有这般憋屈过!容色的修为在她之上,蜀染瞬间有了这个认知,难怪那骚包一直跟她说容色不简单。
深热的吻直到蜀染快要喘不过气才结束,容色刚放开她,脸上便重重挨了蜀染一耳光。
“啪”的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尤为响亮。力道很大,容色脸颊上瞬间留下深深的五指印记。
容色摸了摸疼痛得有些酸麻的脸颊,看着蜀染懒懒痞笑道:“一吻换一巴掌,不亏。”
蜀染冷冷瞥了他一眼,抬脚便离去。
冷然的目光透着厌恶,容色心中一刺,让她生厌了吗?容色皱眉,眼疾手快地拉住蜀染。
蜀染迅疾甩开容色的手,就像是碰触到什么脏东西一般,随即便是持着幻力朝容色凌然打去。
容色躲着她的攻击,望着蜀染红唇抿了抿想说什么却是顿了顿,说道:“刚才没忍住,我道歉,对不起。”
“给个巴掌再给颗枣?左相大人当真是好手段。”蜀染冷讽道,拳头呼啸过去,直击他面门。
容色看着她未再躲闪,拳头持着幻力落下,强大的撞击力顿时让容色觉得脑袋一震,脸上生疼之际,头也有些眩晕。
鼻间一阵温热,有血流出,容色抬手摸了摸,面不改色地拿出一张锦帕擦拭起来。
蜀染看着他轻皱了皱眉,抬脚便要大步离去,却听容色问道:“蜀染,你入灵阁是打算去幻域?”
“入灵阁跟幻域有何关系?”蜀染冷看着他。
“你果然知道幻域。”容色擦着鼻血,看着她说道:“越州五大学院与幻域各宗门有重大联系,这灵阁便是为了幻域宗门的人来挑选弟子而准备,换句话说,你们进入灵阁起便已成为幻域各宗门的挑选名单上。”
“幻域称其这为蛮荒之地,竟然还要来蛮荒之地选人,有意思。”蜀染嘲讽了一声。
“两地不过是幻气上的稀缺与肥沃的区别,这里的幻气只提供人到灵劫期五段,连步七境的雷劫都引不来,才被称为蛮荒之地。要论其天赋这里的人不比幻域之人差。”
“灵劫期五段?”蜀染诧异了一声,竟然不是七段!
“灵劫期五段便是这片地域的巅峰,如何能引得来雷劫?且会让人错觉是七段修为,只有当去了幻域才会知晓灵劫期还有上升的空间,那时的七段后才能引来雷劫。”
“哦。”蜀染回答得冷淡,对于幻域她也从司空煌嘴中了解了许多,看着容色微眯了眯眼,只是他这般了解幻域,莫非他也是幻域之人?
蜀染知道容色来青琅学院肯定有他的目的,可是这目的究竟为何?蜀染不清楚,只是她知道容色真如司空煌所说的不简单。
她瞥了容色一眼,大步离去。
容色看着她背影,摸了摸嘴唇,璀璨一笑,如他所说,一吻换来一顿打,不亏。
自从听了容色的说法,蜀染对于灵阁便多了一层看法,说什么是培养人才,其实是为幻域各宗门提前训练弟子。不知这入宗门会是何要求?若是能跟随一起去幻域也不错,司空煌说得那去幻域之地太凶险,还让她没有达到两期修为之地切勿轻易前往。
日子依旧如前,忙里偷闲,而蜀染在灵阁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得心应手,偶尔也会去四小灵塔查探阵法,每次前去便感觉那东西越来越不安分,似乎是想要独自冲破牢笼。近来动作更是越来越大,蜀染好几次前去查探阵法都发现有松动的迹象,幸好青琅学院又加深了一道阵纹,否则蜀染还真有些怀疑,能不能撑到她参加学院大赛。
时间一晃,便是又过一月。
腊月的天寒冷,在前日便下了今年的第一场初雪。学院内一片银装素裹,看上去冷峭之际,只觉得一阵赏心悦目。
入冬了,窦碧成天便在蜀染耳边念叨着快过年了,看着她那一脸期待地样子,蜀染也忍不住笑了。
对于过年是别人一家团聚,阖家欢乐的日子,可对于她来说过年跟平日没什么区别,不过就是热闹了些,更何况二十一世纪的年味越来越少,来了这后,更别说了,司空煌根本就没有过年的概念。让蜀染盼望的是明年三月份的学院大赛。
这日,蜀染难得勤快的留在灵阁炼药房里,腰间的子母玉扣却突然发亮起来。
幻影卫传来消息,商子信和商子娆在学院里出了事。
蜀染皱了皱眉,她一直知道明梵学院里有人时不时就找他们麻烦,可是这长时间以来,还从未用过子母玉扣,此事该是闹得不小。
蜀染拧着眉头去找了朱诀,说要出明梵学院,有事要处理。
朱诀答应得十分爽快,当下便给她出院令牌,只是吩咐她早日回来。
商子信和商子娆闹得事确实不小,将平时找他们麻烦的一人打成了重伤,这也倒没什么,关键就是这打成重伤之人是越州世家之一的陶家嫡系血脉。
蜀染见到商子信和商子娆的时候,二人赤红着眼,平时脸上的活泼劲只剩下倔强的沉着,蜀染顿时有些心疼起来。
商子信和商子娆见到蜀染来了,脸色顿时有些不好起来,之前任那导师怎么问话也不回话的二人却是走向蜀染,低头闷闷地开了口,“染表姐,对不起。”
略带着青稚的嗓音透着颤颤的哭音。蜀染看着他们失声一笑,轻抚地摸了摸二人脑袋,淡淡说道:“这事干得漂亮。”
二人顿时有些吃惊地看向蜀染,他们以为蜀染肯定会恼他们惹事生分,毕竟这过后冷静下来,他们也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那人是越州世家的人啊!从小侵染在权贵之中,商子信和商子娆多少也是明白一点。
“染,染表姐。”商子信愣愣地看着她唤道。
蜀染看着他们莞尔一笑,让平时没怎么见过她笑容的商子信和商子娆一时间有些看出神。
“你们没让我失望,将别人打成了重伤。不要抱有歉意,我知道你们不是主动招惹别人的性子,肯定是对方太过分了,才让你们生了怒意,这才动了手。没事,不要怕,一切有染表姐在,辛苦你们了,这段时间过得很辛苦吧!”蜀染轻轻拥过二人,清冷的声音里透着让人心安的温柔。
这番话落在心间,字字戳心。这让平日隐忍伪装过久的商子信和商子娆瞬间眼眶一红。
商子娆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商子信倒也未如此,可是蜀染还是听见耳边那传来的隐忍的啜泣声。
蜀染心疼地轻轻拍着二人后背,二人也不过是十四岁的模样,放在二十一世纪还是上初中的年龄,经历这些事真是难为他们了。
“染表姐,呜呜,我们不是故意的,他骂将军府,他骂爹爹,他骂娘亲,他骂爷爷,我们忍了他很多次,呜呜,这次忍不住了,真的忍不住了,呜呜。”商子娆边哭着大喊道,声音有些断断续续。
“染表姐,是我挑的事,不怪商子娆,我会一力承担的。”商子信的声音紧接着压抑地传来。
蜀染目光轻动,放开二人,抹了抹他们脸上的泪痕,说道:“承担,承担什么!有我在,我看谁敢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