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宜书看着云麟浅笑,目光却是有意无意地瞅着一旁的蜀染。
“哦,没有,我看没座位了。”云麟瞥着岑宜书说道,脸上噙着温和的笑容。
岑宜书心里冷笑,“那靠窗的不是空位吗?”
“啊,我没看见。”云麟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被戳穿,他并没有感到难为情,看着岑宜书恍然了一声,“那我们过去吧!我听说锦云楼的黄金甲挺好吃的。”
他说着便是抬脚往窗边而去,岑宜书看着他依旧挂着温婉的笑容,随即跟了上去,路过蜀染身边时冷冷瞪了她一眼,骂咧了声:“贱蹄子。”
她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蜀染等人还是听了个真真切切。
蜀染倒着酒,目光冷然地瞥了眼岑宜书。
宋仁脾气本就火爆,听见这话当场便火了,拍桌起身冲着岑宜书怒声道:“贱蹄子,你说谁呢?”
“哦,我说话了吗?”岑宜书一脸无辜地看着宋仁眨了眨眼,浅笑了笑。
这话顿时呛得宋仁一气,她没点名道姓是指小九,难道他要说是小九,自己对号入座么?
宋仁心里憋了一股火,厉然看着他,说了声:“宋仁,坐下。”
虽然心里有些不服气,但宋仁还是依言坐了下来。
岑宜书却是不依起来,瞥着宋仁嘲讽地勾唇笑了笑,“不过一个三流的下宗门还想在岳安城里横行霸道不成。”
“姑娘,我们说话了吗?刚才那声贱蹄子不是你自己承认的么?对了,你听过这句话没?贱人就是矫情。”蜀染轻轻的呷了口酒,瞥向岑宜书冷声道。
岑宜书被蜀染这话说得一愣,她看着蜀染轻皱了皱眉,厉声起来,“谁刚才承认是贱蹄子了!”
“刚才那一声贱蹄子,你说谁呢?你不是回答哦了吗?难道我说错了?”蜀染一脸无辜地看着岑宜书眨了眨眼,浅浅勾唇一笑,清丽无双。
“噗。”萧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才还未觉得,小师妹这般一说倒还真是呢!
宋仁也回过神来,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岑宜书一气,看着蜀染冷笑了声,神色薄怒起来,正要开口说话,被一道娇婉的声音给打断了。
“蜀染,好久不见,你还是这般伶牙俐齿啊!”许杉儿看着蜀染笑道,步伐婀娜地迈了过来。
蜀染瞅着她轻皱了下眉,陡然想起她不就是容色府上的那位杉儿姑娘吗?只见她如今曼妙的身材,娇艳的容颜,恍若花季少女,哪像是生过孩子之人。但最没有让蜀染想到的是,她居然会出现在幻域中。记起那晚容色的话,似乎这杉儿姑娘身份不简单啊!
云麟走过来的步伐一顿,她看着许杉儿轻扬了扬眉,喃喃念叨了声,“域洲许家大小姐。”
蜀染心思千回百转,但脸上依旧是清冷的神色,她看着许杉儿淡淡问了声,“我们认识吗?”
许杉儿没想到蜀染会不记得自己,脸上噙着的笑容僵了僵,很快便是恢复了得体的神色,“看来蜀大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蜀染淡淡收回目光,未再说话。
许杉儿挑了下眉,勾唇轻笑了声,说道:“就算你不记得我了,容色总该知道吧!他呢?他在哪?”
她语气带着强势的咄咄逼人,估计是习惯了这般。
蜀染却是不吃她这套,斟了杯酒,轻呷了口,冷声道:“我怎么知道他在哪?”
许杉儿向来便看不惯蜀染那副冷然得高高在上的模样,如今又探不出容色的下落,压在心里的邪火陡然窜起,脸上神色却是未变,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未让人察觉出她已然生气。
“难道不是他带你来的这?”许杉儿紧盯着蜀染淡声道。
“不是。”蜀染冷声道,又给自己斟了杯酒,脸上清冷的神色让人看不出她此时的心情。
许杉儿见蜀染不像是说谎的模样,轻皱了下眉,“打扰了。”她道了一声,大步出了锦云楼,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却是满目冷意。
蜀染瞅着许杉儿离去的身影,目光陡然一凝,容色啊容色,看来你藏得还挺深啊!
这边的动静早就已引起了大堂众人的注意,有人认得许杉儿,也有人认得云麟,见两人都上前与蜀染搭话,看着蜀染的目光不禁生起几分探究。
对于那些落在身上的探究目光,蜀染依旧面不改色地吃着饭,厉然等人却是被这么一闹不似之前那般好胃口,看着蜀染的目光也带着几分深究起来。
厉然见识广一些,认得许杉儿和云麟腰间的玉佩,那玉佩上面的图腾分明便是幻域三大家族的许家和云家图腾。且看刚才那名女子也分明是和小九识得,小九究竟是什么人?
已经把岑宜书拉过去落座的云麟看着蜀染也目光一深。三大家族之间本就明争暗斗,这几年的情势更是越发波涛汹涌起来,他浅浅勾唇一笑,把玩着手上的酒杯,轻喃了声,“有意思。”
……
雅致的楼阁上,一眼望出,尽收岳安城美景。精致的房屋群落,柳岸扶风的小桥流水,只见那弯湖水清澈,倒映着蓝天白云,湖上船只三两,缓缓行矣。
司空煌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上酒杯,他目光神游地看着远方,倾城的容貌上透着几分不耐烦。
“司空兄,此次在上古秘境中我家菱儿还多亏煌儿照顾,这杯酒我敬你。”说话的是一个身着华贵锦袍的男子,虽已步入中年,但岁月的流逝并没有在他俊朗的脸上留下痕迹。他说着举杯,便是先饮而尽。
司空连熠看着自家好友如此客气,举杯轻笑了声,说道:“你我二人还用得这般虚礼,这臭小子向来在外野惯了,我都快管不住他了,他和菱儿从小便是青梅竹马,照顾菱儿本就应该。”
本还在神游的司空煌听见这话,顿时没好气的瞅了自家老爹一眼,说道:“司空府主,什么青梅竹马,别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过是幼时无知在一起玩了两年,这就是青梅竹马了?那他跟他的小染儿在一起将近十年,算什么?
此下的某人早已忘了自己当初是如何逼迫蜀染怎么拜自己为师的?如果要说算什么?难道不该是师徒么?
司空煌一想到蜀染就有些窝火,都这么久了还不见人影?当日在玄宗郇安猜测她可能会跟着玄宗之人来岳安城参加琉光宗和云岚宗的婚礼,可是都找了两日了,岳安城都翻遍了,哪里有她的消息?郇安等人的本事可真是越来越退步了。
此时,正在岳安城奔波找人的郇安一等人冷不丁地打了个冷噤。
“郇安啊!你真的确定那女人会在岳安城吗?这岳安城大大小小的地方就连茅厕我们都没有放过,也依旧不见她的身影。你知道爷最近的脾气是越发喜怒无常了吗?我们要是再找不到人,我可承受不起爷的怒火。”玄衣一脸生无可恋地瞅着郇安说道。
郇安此时也是哭丧着一张脸,他看着玄衣轻叹了声,说道:“我哪能不知道爷最近的喜怒无常,可当日在玄宗你不是也看见了爷的脸色,要是让他在那时发作,你我二人此时已经早就脱了一层皮了,能拖到几时便是几时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郇安啊!你可不能这样破罐子破摔啊!你看我家爷平时跟哪个女人对上过眼,此次破天荒的动了凡心,你要知道欲求不满的男人发起怒火来可是会毁天灭地。我等一众兄弟的命运可都是在你手上拽着啊!”
“你们的命运在你们手上拽着,不带这样栽到我身上的,我自个都还自顾不暇了。”郇安瞅着玄衣,甩开了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这不是只有你见过那女人嘛!画像再怎么被画得出神入化,也终究还是差了真人的几分神韵啊!”
“那女人这称呼,我劝你别在爷面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