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放开她的唇,他拉开了一点和她的距离,深深看进她的眼。
她怔怔地望着他,惶遽无措。
不对,他们这种关系不对!
她不是他的谁,她也不可能成为他的谁!
如果说山洞里的那夜,是她亏欠与他想救她,那么,今夜呢?今夜他们这样又算什么?
是太寂寞了吗,苏月?
在他亲吻她的时候,她竟然还恬不知耻地回应了他。
“商慕炎……”
“我想要你!”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男人的声音沙哑,女人的声音破碎。
双方皆是一怔。
彼此的目光绞在一起。
他黝黑的眸子愈发暗沉,微敛了眉心,他低头轻轻吻上她的鼻翼唇角,炙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脸上,“苏月,我要你!”
明明是征求意见的一句话,却说得霸道得不容人拒绝。
苏月想说不。
可是身体却背叛了她。
下身的那里,因为他坚硬如铁地紧紧相触相抵、不时的相厮相磨,早已释放出迎接他的热流。
她羞愧难当,凌乱不堪。
她紧紧抿着唇,沉默地将脸别向一边。
她的反应,商慕炎尽收眼底,他唇角微微一扬,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低头,追过去,一点一点地找寻着她的唇。
温热的唇在她的脸上轻拱、撩拨,她又难耐地将脸扭过来,他便趁势将她重重吻住。
滚烫的大手如同高温的烙铁,攀在她高耸的胸脯上,似怜似虐地揉捏,雪白的浑圆在他的手中肆意地变换成各种形状。
她有些难受得扭动着身子。
他放开她的唇,吻一路往下,划过她漂亮的锁骨、圆润的香肩、最后来到她高耸的胸脯上,叼住她粉嫩的胸尖,吮吸、逗弄、舌尖紧紧抵住、轻轻撕咬。
苏月喘息着,双手无力地抱着他的头,推搡着,想要将他掰离,“商慕炎……我们这样不好!”
男人缓缓将早已挺立绽放的蓓蕾从口中吐出,他抬起头,望定她失神无措的水瞳。
“你是本王的女人!”
说着,也不等她反应,双手蓦地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大力往下一压的同时,他腰身重重往上一顶。
瞬间,他灼热的坚硬就直直埋入她的身体,苏月瞳孔一缩,轻呼,他低头,将她的呼声吞入口中。
苏月颤抖着,紧紧攀上他的背,只觉得下身被他的巨大撑得几乎要裂开,酸胀难忍,酥麻痛楚。
他却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动作。
开始是轻缓的推送,等到她的身子慢慢适应了他的进入,一寸一寸柔软下来,他才开始大幅度进出。
喘息浓重。
商慕炎放开她的唇,紧紧盯着那双水雾弥漫的眸子,只觉得胸腔内似乎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膨胀欲裂。
眉头微皱,他的眸色暗沉得无法用言语来描绘。
大手扣住她的腰身,他狠狠地撞向她的最深处……
身下的人儿在他一次一次不知餍足的索要中晕了过去,而他的昂扬还坚硬在她的体内。
他哭笑不得,有些舍不得退出。
他记得刚开始,他的衣袍都穿在身上的,最后的最后,怎么两人的衣衫就凌乱了一地?
他从来不缺女人,却第一次对一个女人的身体如此失控。
每一次都很想温柔地对她,可每一次似乎都将她折磨得很惨。
有时候,他想,他是疯了。
他肯定是疯了。
因为只有疯子才会如此没有理智。
她是谁,他很清楚!
他跟她有没有结果,或者说会是怎样的结果,他也很清楚!
他要让她爱上他,而他却绝对不能爱上她,他更清楚!
可是,现在又算什么?
他的举措又算什么?
今夜在大牢里,她撞上他,他以为是哪个狱卒,毕竟被对方发现了他的私自离狱,所以,他直接动了杀意,当他提起掌风准备给对方致命一击的时候,却蓦地发现是她。
即使是一身男装的苏桑,那也是她!
那一刻,他又惊又喜,又慌又乱,连忙收起掌风,惟恐晚了一步真伤了她。
在他扣住她的腰身将她拉向自己的那一瞬,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情。
她回来了!
她没有跟冷煜走!
所谓欣喜若狂也不过如此。
但是,她接下来的表现却又让他怀疑,她回来的真正的目的,是不是只是来大牢探视一下他而已,她重情重义,他因她坐牢,她过来看看他而已。
不然,她为何不让他知道,苏桑就是苏月!
不然,她为何会说出,她跟南轩太子走了,他不必担心她的安全!
她还是要走的是不是?
不,不行!
他不会让她走!
所以,他问她,还出远门去办案吗?
她说,近段时间她都会呆在六扇门,不出远门。
他的一颗心终于安定,可是,他又很快想起,近段时间?近段时间是什么意思?
近段时间以后呢,还是会走是吗?
他第一次发现,他竟是贪心至此,对一个人的控制欲竟然达到了如斯地步!
为了不给她一丝退路,他故意趁她失神离开之际,隔空发力,击下了墙壁上的灯盏,只为了给自己一个出手的机会,一个在黑暗中出手的机会。
他出手救下她,他出手弄掉她的发带,他出手让她女人的身份暴露在他面前。
他要她!
这个认知他很明确!
就像夜里在牢房里面,他将她抵在墙面上,就像方才,他将她压在门板后面。
他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她!
他要她成为他的女人!
而且只能是他的女人!
可是……
将来呢?
心头微微烦躁,他皱眉,从她的体内退出,拉过薄被将她的身子盖住,下床,弯腰拾起地上的衣袍,一件一件套在身上。
回头,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女子。
女子睡得极沉,双颊还带着未褪的潮红,纤长卷翘的睫毛轻垂,在眼睑处留下两排淡淡的剪影,几缕留海被大汗濡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
他心中一动,上前,修长的手指将她濡湿的发丝撸开,他倾身,在她的额上轻轻落下一吻。
末了,又直起腰身剪手立在床边,静站了许久,才转身,阔步离开。
苏月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若不是自己赤身裸体、若不是浑身酸痛散了架一般、若不是肌肤上青紫痕迹遍布,她真的会以为昨夜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
因为窗户紧闭,房门的门闩是自里面关上。
那厮是怎样离开的?
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发现,那个男人似乎无所不能、似乎能上天入地。
她不明白,这样的他为何会被景帝那般贱视?
其实,想想,也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为何?
不被爱就是不被爱,不受宠就是不受宠,不在意就是不在意。
就好像,她曾经那般倾心地为一个男人,照样被那个男人贱视。
就好像,她曾经那般将一个人当做母亲,照样被那个女人算计。
这样一想,她才发现,商慕炎的境遇和她何其相似。
永远都是一个人!
起身,下床,她拾起衣袍穿在身上。
今日开始,她要去六扇门的档案库查资料,她要看有关苏希白的一切记载,宰相府里的每一个人的档案她都要仔细查看。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又安宁。
白日里,有案子的时候,她就出案,没有案子处理的日子,她就呆在档案库,一页一页仔细寻找着她要的东西。
夜里,她就借巡视大牢之机去会商慕炎,给他带些好吃的、好喝的,然后,一个坐在牢房内,一个靠在牢门外,漫天胡地地瞎侃。
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说,他凝着她静静地听着,不时调侃她两句。
有时,她不想说话,两人就都两厢沉默,坐在那里不吭声,任时间静静在指尖流淌而过。
那一刻,她竟然感受到了几分相濡以沫、岁月静好的意味。
一晃二十多天过去。
她要找的东西没有一丝眉目,离商慕炎反省一月之期倒是快接近了。
她忽然有些舍不得这样的相处。
一旦,他出去了六扇门,再想见面岂非现在这般容易?
“商慕炎,要不,以后,我们就做拜把子哥们吧!”
靠在牢门的木柱子上面,苏月抱着膝盖,微微仰着脸,望着墙壁烛台上摇曳跳动的烛火,幽幽开口。
商慕炎手中正捧着一杯她专门给他泡的太平猴魁,听得此言,手一抖,茶水溅泼了出来,濡湿了一大片衣袍。
他发现这个女人说话,经常能惊世骇俗得让人瞠目结舌。
拜把子哥们,亏她想得出。
“为何?”
他起身,抖落袍角上沾染的茶水,问道。
苏月弯了弯唇。
“因为以后,我可能会一直是苏桑这个身份了。”
似乎苏月的出现永远都是纠复,而且苏月有着太多痛苦的记忆,她真的好累。
既然这般,她便只做苏桑吧,简单、自我、快乐,而且也有利于她要查的事。
商慕炎怔了怔,缓步走到她的身边,挨着她坐下,扭过头定定地看着她,“即使你是世人的苏桑师爷,你也只是本王一人的苏月!”
他说得笃定,微凉的语气带着一丝沉冷和决绝。
苏月一震,抬眸望着他。
“可是我们……”
“我们怎么了?”男人挑眉。
苏月轻抿了唇瓣,眸底掠过一抹愁绪。
“我们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
“我不过是你四哥不要的垃圾,我……”
商慕炎眸光微闪,冷冷笑,突然伸手一探,勾住她的颈脖往自己面前一拉,紧紧地逼视着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你还是忘不了他?!”
苏月有些被他的样子吓住,“不,是我觉得自己蒲柳之身,根本……”
“本王不在乎!”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沉声打断。
苏月怔了怔,猛地抬手将他的手挥开,也朝他厉声道:“可是我在乎!你会因为我被世人耻笑,你会因为我……”
商慕炎低吼一声,再次伸手将她往面前一扣,低头,直接将她喋喋不休的嘴堵住。
她呜咽着,他就尽数在她的呜咽吞入腹中。
然后,直接将她抱进了牢房,狠狠压在了身下……
也不怕有人会突然闯入,也不怕其他牢房里的犯人听到动静,虽然,那些人早已经被苏月借故关到了老远的地方。
不管地上的冷硬,不管环境的恶劣,更不管苏月一身男装,他就这样将她压在身下。
壁上烛火昏暗,地上,委于一地的衣衫,月白的男袍凌乱着着藏青的男袍。
潮湿阴暗寒凉的空气中,两具火热的身体交缠。
男人的粗喘、女人的轻吟。
如火如荼。
“苏月……”
男人沙哑的声音如同低醇的美酒让人沉醉。
当苏月仔细整理好衣袍,从牢房走出去的时候,已是不知什么时辰。
牢房外面的几个狱卒见到他出来,连忙起身行礼,“师爷巡视完了?”
其实,六扇门不是以关犯人为主,所以牢房也没有多少,巡视一圈下来根本要不了多少时间,平日陪商慕炎聊天本就用的时间比较久,今夜更是。
所以,她有些做贼心虚的窘迫,捏了捏手心,她强自让自己面色如常:“嗯!”
然后,逃也似地离开。
下身还有些火辣辣的灼烧感,似乎有温热粘稠的东西顺着穴口流出来,她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脑中却不由地想起一件事情来。
这个男人跟她做了几次,几次他都没有采取任何防护措施,而每次都是释放在她的体内,事后也没有让她服用任何药物。
他难道就不担心?
万一有了孩子怎么办?
虽然她知道自己不会,但是,他不知道啊!
他却还这样没有一丝顾虑?
她记得两人在山洞里的第一次,她原本是想着事后要服用避子药的,所以,在慕容侯带走他们的那夜,经过方云家的时候,她让他们等在外面,她去找了方云,就是想跟她拿点避子药。
只是方云家里没有,她说,在农村,有孩子都是喜事,谁还去弄什么避子药。
见她有些着急的样子,方云跟她说了另一件事。
她怀孕的机率只有百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都没有,因为她的身体体寒特别严重,导致宫寒,所以……
她已经记不得当时听到这句话时自己的心情了,只记得自己脑中一片空白,一句话都不想说,一上马车,就靠在车壁上阖着眼睛。
难怪啊!
难怪那时在殇州,商慕寒探完她的脉搏后说,你的身子较上次给你探的时候,体寒又加重了不少,得好好调养,再这样下去……
当时,他的话没有说完,面色冷峻,她追问下去,他又说没事。
其实,那时,他是想说,再这样下去,会导致不孕是么。
抬头望了望星星寂寥的夜空,心里是说不出的难过。
浩瀚宇宙中,她永远是独行的那一个是吗?
没有爹,没有娘,可能也会永远没有孩子!
一阵夜风袭来,凉意透体,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抱了抱胳膊,她恍恍惚惚回神,就看到迎面走过来的慕容侯。
他似乎在散着步,低垂着眉眼,竟是从未有过的心事重重。
“门主!”她轻轻唤了一句。
慕容侯抬眸,见到是她,微微一怔,目光瞟了一眼她身后的方向,也是大牢的方向,微微一笑道:“这么晚了,还没睡?”
“嗯!”苏月点头,讪讪笑道:“睡不着,所以,巡视了一圈,门主呢?怎么也还没睡?”
“我也睡不着,”慕容侯垂眸弯了弯唇,眼梢轻抬,温润浅笑看着她,“所以随便走走!”
“哦!如果门主没有什么吩咐,我就先回房了。”
刚刚搞了一身汗,身上又沾满了地上的灰尘,而且下身还很不适,她只想赶快回去沐浴。
“去吧!”
苏月刚准备拾步离开,就蓦地看到展超和王五两人急急地走过来。
一见他们两个,王五还没有走近就嚷开了,“门主,师爷,正好你们两个都在!”
慕容侯微微蹙了蹙眉,“何事如此急切?”
展超眼梢轻抬,睨了苏月一眼,还没有出声,王五又是再度抢先开了口,“门口有个人,吵着嚷着说要见皇上,说他知道一个王爷的惊天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