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夏冰实在是忍不住了,笑出声见其他人看着自己,尤其时墨的脸色阴沉得可以滴水,赶紧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专心地弯下腰看自己的伤口,实则低着头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季锦里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他对夏卿也有佩服、敬重,也有仰慕和心动,这次跟来本是为了培养感情,结果什么都没开始,反倒给时墨抢了先。
算了,如果是他的话,好像也没那么难接受。
一米二也在审视时墨,见他沉着脸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恨不得上前抽他一下,大人愿意咬你一口都是你三生修来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
最后还是夏卿也打破沉默,“走吧,赶紧离开这里,我饿了。”
夏冰立即道:“对对,这里太奇怪了,我们还是赶紧找路吧,宝宝,过来扶我走。”
季锦里不悦地看向他:“你不是能——”
见夏冰对自己挤眉弄眼,顿时反应过来,不情愿地走过去搀住他胳膊,回头道:“时墨,你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我师父就交给你了。”
时墨:“……”
夏卿也朝他伸出手,笑眯眯地说道:“背我!”
时墨此刻的心情简直像是打翻五味瓶,又不能丢下她不管,只好认命的将人背起来。
几人继续朝前走。
穿过一段长长的“过道”后,前面的“隔间”变得越来越小,路径也原来越崎岖,正常的行走变得困难,需要不断爬上爬下,夏卿也只能从时墨背上下来自己走。
“还要继续往前吗?”夏冰忍不住道:“这里越来越奇怪了,我觉得还是先出去吧,外面那个山洞肯定有出口。”
夏卿也被时墨拉上一个狭窄的“隔间”,坐在边上休息,道:“你知道我们到底在哪儿吗?”
夏冰:“当时我和宝宝在半山腰,眼前一黑就被拖到这个地方,应该是山洞里面吧。”
夏卿也:“确切的说,是在山腹中间,还记得隧道的那堵墙吗?可能洞里也有那样一堵墙是通往外面的,但我们现在没有车,伤的伤弱的弱,想要穿过妖藤顺利出去几乎不可能。”
夏冰:“可是,往里走岂不是越来越深,更难出去了吧?”
夏卿也拍了拍身下软乎乎的白色物质,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季锦里摇头:“不知道,我看着像脑花,但什么东西的头能有这么大!”
夏冰:“我倒是有一点想法,但不知道对不对。”
夏卿也笑了起来,“就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吧!这个真的是——”夏冰倒吸口凉气,“太岁!”
季锦里茫然道;“太岁?不能在太岁头上动土那个太岁?那不是肉灵芝吗,能长这么大!”
时墨:“太岁通常生长于地底的厌氧环境中,不会腐烂变质,活性很强,切了一部分还能再生,但也不是无止境的生长,这么大的……可能存活好几千年了吧,只有那个时代的环境才能滋生出妖魔化的存在。”
“那个妖男……”季锦里神色古怪起来,“不会就是这个太岁吧?”
时墨看向夏卿也,只有她和对方动过手,似乎也认识。
夏卿也摇头,“我只知道他叫君湛,本体不是太岁,应该是某种藤类大妖,他身上也有太岁的气息,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吃了这株太岁的精华,只剩下这么个没用的躯壳做住处。”
“所以这是那个藤妖的老巢!”夏冰惊恐道:“完了完了,我们闯入人家家里,这还出得去吗?”
夏卿也:“放心吧,他走了,短期内应该不会再回来。”
君湛之所以把她引来,是为了在原先分开的地方见面,如今见到了,又不欢而散,那这个地方已经对他没有用了吧。
“师父。”季锦里看着她,欲言又止,好半天才小声说道:“你和那个妖是不是认识啊?”
夏卿也回答得很果断,“不认识。”
“那他怎么会准备那些……还叫你姐姐。”
村民们被花轿带走,是因为素芬要复仇,但君湛不一样,任何人都看得出他是真的想娶夏卿也,而且他也说了,帮素芬复仇是为了把她引来这里。
“我不知道。”
夏卿也:“我和你们一样是第一次见他,可能是把我认错成那个叫婳的女孩了吧。”
季锦里分析道:“说不定那个叫婳的女孩是师父你的前世,所以他认识你,但你已经不记得了。”
夏卿也笑道:“或许吧。”
时墨看了她一眼,他觉得夏卿也和那个叫君湛的妖一定有什么过往,只是她似乎真的不记得了,还有,这事和时家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君湛一定要杀了自己?
“师叔。”夏冰道:“你还没说为什么往里走能出去呢。”
夏卿也抬手指了指上方,吐出两个字:“天坑。”
“啊!”夏冰反应了过来,“对啊!这座山上有个天坑,当初村民把素芬的孩子从天坑扔下来,结果它出现在这里,说明两者是连着的!”
夏卿也:“传闻吃了太岁能够长生不老,说辞有些夸张,但延年益寿的功效还是有的,那孩子掉下来时可能还有口气,无意中吃了被君湛妖气浸染的太岁,这才变成了阴尸。”
时墨:“太岁生存离不开水,这里的地下水系应该是相通的,素芬跳井后,尸体随着地下河被冲过来,亡魂也被困在这里,所以往那口井里扔东西,最终都会达到这里。”
季锦里问:“那被带走的村民是怎么回事?我刚才被追的时候撞到其中一个,感觉怪怪的,他们的身体好轻啊,一点分量都没有。”
时墨:“我之前用匕首刮伤过一个人,伤口没有流血,他们的身体像是空的。”
季锦里觉得头皮发麻,“画皮吗!”
“被吃了吧。”夏卿也:“这柱太岁虽然死了,但本身已经妖化,之前君湛告诉我,如果人在这里,连灵魂都会被吞噬掉。”
闻言,连时墨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死亡固然可怕,但和灵魂被禁锢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季锦里搓着手臂的鸡皮疙瘩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走吧,我是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