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人?
“啊!礼物到了!”
时先奎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拦着时墨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不是说了会帮你的,开门吧,Surprise!”
被他这么一说,时墨反而收回了手,一脸不信任地看着他。
“我保证你会喜欢的!”
时先奎笑着拉开门,外面站着西装革履的时元,笑眯眯朝他打招呼:“嗨!掌门!好久不见!”
时墨莫名其妙看着他,视线微移,看到旁边的夏卿也。
她穿着件白底小海星图案的衬衫,下摆塞进牛仔裤里,右手抓着不方便行动的左臂,微微卷曲的长发披在身后,浅笑吟吟地看着他,“嗨!时墨!好久不见!”
时墨:“……”明明昨天才见到。
“你怎么会在这儿?”他一边问,一边狐疑地看向时先奎。
“哈哈,这是就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时先奎动作夸张地说道:“二伯知道你因为家里的事必须赶回来,又不放心小女友一个人在医院,所以体贴的帮你把人接回来养伤,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啊!”
时墨眉头蹙起,“谁和你说她是——”
话没说完就被时先奎打断:“还愣着干嘛,赶紧请夏小姐进来啊,人家还有伤呢!”
时元对夏卿也道:“夏小姐,请进。”
夏卿也点点头,大大方方往里走。
时先奎见时墨还愣着,一把拽着他往里走,大声说道:“人终于到齐了,大嫂!可以吃饭了吗?”
“可以了可以了!快快请进,这位是……”
大婶婶好奇地打量着夏卿也,发现这姑娘长得极美,关键是气质好,在一屋子人的注视下也没有丝毫羞怯,姿态从容地和大家打招呼:“我叫夏卿也,是时墨的……朋友。”
中间停顿的时候,她偏过头,特意注视着时墨说的,漂亮的眸子泛着莹莹细光,显得温情脉脉。
时墨也看着她。
说实话他现在有点懵,昨晚才和夏卿也告别,隔了一天她又出现在面前,还是二伯邀请的,刚才他说什么“小女友”,显然是误会了两人的关系,这哪儿是帮他,分明是在捣乱!
还有她,总不会是因为别人一邀请就来了吧。
难道是因为君湛……
想到那封血书,时墨冷眸微深,神色有些晦涩不明,在别人看来却成了神情的注视。
“哈哈哈,夏小姐是吧,欢迎欢迎!”
时家长辈还是第一次见时墨这样看女孩子,顿时对夏卿也表现了极大的兴趣,互相交换着眼神,仿佛在说“这下有戏了”。
时先书也在审视着夏卿也,别人可能不清楚,但他一直掌握着时墨动向,知道夏卿也是最近几月出现在他身边的女孩,似乎还是那个季锦里的师父。
时墨一向不与女性过多接触,近期频频与她在一起,时先书自然有关注到夏卿也,并让人对她进行了详细调查,可结果却有些奇怪,此女前二十多年的生活经历平淡无奇,直到那起网络暴力之后,突然进到这个圈子,与西河戏宗,还有天师道的人都有过接触。
前几天圈内也流传说戏宗多了个厉害人物,据说是夏蒲仙的弟子,夏冰叫她师叔,对此戏宗不置一词,似乎是默认了。
但时先书总觉得不对劲,尤其夏卿也产生变化的节点正好和认识时墨的时间点重合,让他不得不多想,怀疑是敌人在暗中搞鬼,不然以时墨的性格,怎么会频频和一个陌生女人在一起。
此刻,其他人都兴高采烈沉浸在“掌门可能要谈恋爱”的幻想中,只有时先书一个人保持着清醒,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夏卿也。
这也不怪他多想,时家刚刚收到血书,这个神秘莫测的女孩就出现在家里,哪怕是时先奎把人请回来的,也不能打消他的疑虑。
感受到那股不友好的视线,夏卿也眼眸微转,眉梢挑起个妖冶的弧度,扬唇一笑,故意在对方审视的目光中挽上时墨的胳膊,亲热地说道:“赶了一天的路,我好饿啊!”
果然,在场人的目光都随着她的动作定格在勾起的胳膊上。
时墨一向不喜欢与人接触过密,说话都要保持着一米距离,哪怕是和他关系最亲的时先奎,揽个肩膀拍拍胳膊什么的都是一触即放,不会停留太久,如果有不识趣的女性硬凑过去,他会直接表达厌恶和不爽,曾经就有过把女性说哭的恶劣前科。
让他们出乎意料又暗自惊喜的是,胳膊被挽住后,时墨并无什么过激行为,只是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道:“你要留下来吃饭吗,还是我们去外面吃?”
夏卿也自然是要跟他一起,“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时墨:“那走吧。”
他没有再和其他人打招呼,反正本来就是要走的。
大婶婶见状又急了,“小墨,这饭都做好了,人家小姑娘大老远的来,吃了再走吧。”
时墨面无表情地说道:“算了,他们已经倒了我的胃口,不想再连累一个。”
说完转身朝门走去,夏卿也挽着他一道离开。
大婶婶还要说什么,始作俑者时先奎懒洋洋地开口道:“大嫂,人家小两口要过二人世界,你就别跟着起哄了!开饭吧,饿死我了。”
其他人纷纷帮腔,一边打听夏卿也的情况,一边数落时墨知情不报,暗想着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只要掌门有喜欢的人就好,他不开窍,完全可以从姑娘这边入手嘛。
不愧是二爷,居然能想到这招釜底抽薪,做生意的人头脑就是活络!
*
走出花园洋楼的大门后,时墨用手机发了条信息,然后将胳膊抽出来,双手插兜,神色不明地看着夏卿也,“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夏卿也眨了下眼睛,“就那个十块钱啊,他说你家二爷请我来家里做客,那我就来了。”
时墨:“真是这样?”
“假的!”夏卿也单手抱臂,可怜兮兮地说道:“其实我是因为想见你,一个人在医院太无聊了。”
虽然知道这女人嘴里就没几句真话,但时墨听到这儿还是心软了一下,“夏冰不是在吗。”
夏卿也:“你还说呢,那小子根本不可靠,你走后他给我发信息,说接到个活要离开,跑得比兔子还快!你们一个个全部走掉,留我一个人在医院,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越说越难过,像是遭遇了什么非人的虐待,眼眶都红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