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洛河先赢叶孤鸾,再胜方青莲,而且每次都游刃有余、未尽全力的样子,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才入门两年。
也许他在筑基之前的基础无比深厚,但绝对比不上在场大部分的筑基弟子,而两年之后连寂灭最强大的两名筑基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大部分人只知道叶孤鸾、方青莲已经在筑基期停留了二十几年,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可以结丹了,只是为了灵墟试炼才刻意放缓了修炼速度,所以他们在修为上可以说已经站在了筑基的最顶峰。
只有少部分人才知道这一年时间里他们在天灵石不限量供应的前提下进步得有多神速,虽然灵力总量未变,但道基已经天差地别,除了两大圣地和流云仙宗、破晓武宗寥寥几个真传,在筑基这一境界已经堪称无敌了。
而风洛河在这一年里消耗的天灵石是最少的。
这也符合常理,毕竟他才刚筑基,吸收灵气的速度慢点也理所应当。
只是这战力就有点不合理了。
“天启都是这种怪物?”牧云宵感觉有点牙疼,自己刚结丹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强吧?
“不可能的,”谢离渊道,“这小子有大气运加身啊。”
牧云宵道:“柳师妹,我们几脉都完了,接下来就看你们心剑园的了。”
柳含烟笑笑不说话。
风洛河是很强,但自己那个徒弟可不是什么会知难而退的人。
方青莲退下,萧月柔站在了风洛河面前。
她一袭青衣衬着肤色如雪,清艳不可方物,宛如九天仙子误入凡尘。
虽然只见过几次,但风洛河对萧月柔的性格还是很清楚的,能用一个字表达的话绝不会用两个字,和艾维尼亚有得一拼。
这位师姐是真不会和人交流,想从她嘴里听到“请多指教”“手下留情”之类的客气话是不可能的,风洛河也放弃了交流的打算。
一男一女就这样子静静站在场中,一股静谧安宁又略带尴尬的气氛充盈在两人之间,周围的人还以为他们在酝酿什么绝招,不由自主地停止了讨论,放缓了呼吸。
只有柳含烟和钟雪衣看出了端倪,眼神怪异地看着他们。
“咳,”终究还是风洛河打破了沉默,“师姐,开始?”
“嗯。”萧月柔应了一声,伸手朝天一指,紫宸剑被她祭在手中,一道青色剑芒冲天而起,朝着风洛河斩落。
这一招几乎是风洛河打败方青莲那一招的翻版,而且更厉更强。
萧月柔深居简出,简直比寂灭剑宗几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太上长老还神秘,除了上一届寂灭论剑时有人见过她出手,这些年来几乎没人知道她的真正实力如何,在各种预测里最多也就是和方青莲、叶孤鸾不相上下的水平,谁都没想到她随手就能发出这么恐怖的一剑。
风洛河却早有心理准备,同样的一剑挥出,只不过剑芒却是一种深沉的紫色。
如果说萧月柔的木系剑气充满了勃勃生机和欣欣向荣,风洛河的雷霆剑光就是带着一股寂灭和狂暴,无人可阻,无物能挡。
剑芒相交,想象中的惊天巨响没有传来,仅仅是轻轻的一声剑刃撞击声,但却像在所有人耳旁响起般,震耳欲聋。
萧月柔站立的一侧完好无损,而风洛河身处的一方则被他的剑气斩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又一把天剑!”
“怎么会那么强?我原本以为方师兄和叶师兄的战力已经达到筑基期能达到的极限了,没想到风师兄和萧师姐更加可怕。”
“沾了神兵的光罢了,风师兄那把剑是天级无疑,萧师姐那把虽然看不出深浅,但至少也是天极。”
“不敢苟同,风师兄战叶师兄的时候可没用天剑,而且你们别忘了风师兄可只是筑基前期而已。”
……
风洛河和萧月柔当然没空理会旁人所思所想,两人没有任何试探,一出手就是强招。
萧月柔的青璃剑诀是心剑园的压箱底功夫,经过剑园历代先贤去芜存菁,可说是当世最强的木系剑诀之一,和萧月柔的灵根又完全契合,再加上木系的神秘剑器紫宸,三者相得益彰,是风洛河目前为止正面遇到过的最强对手。
造化剑道毫无保留地挥洒而出,尚且十分生涩的太初剑越来越顺手,神秘的太初道基源源不断地提供着浩瀚的灵力。
酣畅淋漓。
从地上一直打到空中,剑式威力越来越大,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几个元婴长老不由打了个激灵。
“发什么呆呢,再不布阵天剑台就要被拆了。”
与此同时,天剑峰后山深处的一处湖泊旁,几个老人正悠闲地钓鱼饮茶瞎扯淡,时不时朝湖里一处瞄几眼。
那里的湖水平滑如境,正显现出天剑台全景,天剑台上发生的事一览无遗。
“何老儿,那只猫就是你说的能找灵矿那只?”
“当然,我和杨师兄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除了嘴巴贱点,也没什么不同吧?”
“你们关注的是不是错了,该讨论的不是那小子吗?我们这位小徒孙可大大的不一般啊。”
“方师兄可看出了什么深浅吗?”
正在打趣的几人都静了下来。
方师兄方白鹿,寂灭的上届宗主,如今的首席太上,如果这些名头还不够的话,他还有一个大家都默认的身份。
云荒第一剑修。
“还没尽全力。”正和普通垂钓老人一般盯着浮標的方白鹿抽空看了一眼,道。
“还没尽全力?”和风洛河一起探索过灵矿的杨长老道,“天级飞剑,天级剑诀,还能有什么?道级?”
“那小姑娘也没尽全力吧?”一位女长老道,“紫宸剑的威力可不止这么点。”
“紫宸的威力当然不止如此,但再发挥得再多就不是她能驾驭的了。”
“这小姑娘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是会考虑能不能驾驭这种问题的人吗?”
“紫宸剑选择了她,也不知对她来说是福是祸。”
“是福是祸都要她自己来尝了,我们做好我们的就好,哎哟,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