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关工村和往日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多了那么一丁点的人气,因为今年由于外面都不好挣钱,关工村很多在外面打工的人就提前回来了,特别是去济南那一伙的,他们是今年回来得最早的一批,其次是广东的,他们普遍反映这几年外面也不好挣钱了。
陈乾军在家里处理这奶奶的事情,按照惯例,三代人的事情作为他本不应该管,但实在是没办法,如果作为家里文化最高的人都不管的话,那么奶奶的问题就处理不好,但终究还是陈乾军想得太简单了,虽然是亲人,但利益冲突厉害,谁都不让步。
本想着回来处理一大堆事情,几天下来,陈乾军是一个事情都没处理好,就连自己的事情他都没有处理好,这让他有些沮丧。
这天陈父陈母一大早天不亮就起床赶往了镇上,今天可是个好日子,陈家和杨书记他们合伙承包的工程正式竣工了,老板今天请客不说,主要是让他们结工钱。
陈乾军早上起来的时间已经是十点多了,这是他的惯例,简单洗漱之后他去了奶奶家。
中午,陈乾军破天荒的在家里做饭,只听见外面似乎有车的声音,于是跑出门见是陈父陈母回来了于是问道:“爸,怎么样?这次挣得多吧!”
“哎!多个屁!欠了我们两万多,说下次还!”陈父说完只得摇了摇头然后抽烟。
“算啦,人家又没说不给,只是说可能等段时间,你看你那样子!”陈母说完之后就看着一脸好奇的陈乾军摆了摆今天的事情……。
原来,本来说好的今天去结工钱一次性全部给,可去了之后,老板非得扣下两万,虽然常年务工的陈父也知道这是老板留人的手段,但陈父就是想不通,于是在酒桌上多说了几句,然后不仅得罪了老板,还把杨书记的脸给丢了。
“我知道呀,这钱他赖是赖不掉的,只是我们现在缺这笔钱啊,你看你看!”说着陈父就指了指儿子陈乾军说道:“这马上就是用钱的大头了,这本来有的现在都搞成要借钱了!”
见陈父说起了这事儿,陈母扬起手打了陈父一下道:“瞎说!”说完之后轻声的对陈父说道:“慢慢想办法嘛,多大个事,儿子面前你……”
听完陈母的劝导,陈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很无奈的走进了屋里。
中午,陈父陈母都显得很欣慰,至少陈乾军破天荒的下厨房做了一顿饭,从厨艺上看还是不错的,但陈父陈母就不知道,其实乾军没事就被莹莹弄去练厨艺。
“爸,我上午又去奶奶家了,我看奶奶的事……”
“别说了,让你大爹养着。”说完陈母就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陈乾军说道:“你都是第三辈人了,这些事情就不要管了,你大爹仗着自己是陈家老大,多次多占,城市里房子门市车子全买齐了,现在每天就坐坐茶楼打打麻将,收房租,他这些谁给的!”
听完陈母的话陈父没有说话,他闭了一下眼睛然后放下筷子就出去了,其实在他心里母亲其实是伟大的,可是家里的兄弟实在是太多了,现在矛盾又太突出了。
“可是,我觉得!”
“行啦!咱家现在自己的事情都还没扯清楚呢。”陈母突然眉头紧锁很不耐烦的丢下筷子说道:“你大爹多吃多占有想过我们这些当兄弟的吗?当初我求着让你奶奶借点钱给我们家他都不给,都要借给你大爹家,现在既然他发财了,他就应该养着!”
见奶奶的事情没办法再说了,陈乾军闭嘴了,其实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那,那妈咱家结婚的钱还,还差多少?”陈乾军板着脸问道。
“这个事情你别操心了!”陈母坚定的说道,其实家里已经是捉襟见肘了,只是陈父陈母不愿意让陈乾军看到或者知道心里伤心罢了。
“哦,对了,妈,下午幺姨婆那边的那个羌叔叔家办房子酒,请了!”
“你翻一下本子,看看上次你奶奶过生的时候他们家送了多少,这次回过去就是!”说完陈母继续吃饭,吃着吃着突然陈母就放下了筷子道:“对哦,我们房子现在也装修好了,为什么不办一下酒席呢?这么多年每年我们也送出去了不少!”
“妈!这个不好吧,这房子是结婚的新房!”
“这有什么不好的,对,先办一个乔迁新居,然后收一部分礼金回来!”说完陈母脸上一下子就带上了笑容然后麻利儿的跑出去找陈父。
其实陈母的想法也算是一个解决燃眉之急的好办法,本地区虽然是一个贫困地区,但人情世故的风气却很坏,特别是办宴席,乔迁酒,满月酒,金榜题名酒,祝寿酒等等,五花八门,在乾军老家都流传了一句话:一年不办酒,穷得去讨口(要饭)。
作为乾军这样一个家庭每年人情世故的份子钱都要去万元之多,反正也是五花八门的,甚至有的三婚了居然还请客办席,原本陈父也想过办房子酒,毕竟大家都在办自己家里不办也说不过去,别人会说傻子,但房子是新房,要办也得结婚之后迁居的时候办,但现在既然又有人办了,那么陈母的想法就是还是跟着办了得了,主要是解决乾军结婚的燃眉之急。
“行,tm的明天去问问杨大头,找个时间咱们也乔迁新居,然后儿子结婚,结完婚给老妈办个大寿,然后乾军儿子出生后立马办满月酒,把这几年送出去的份子钱在两年内全部收回来!”陈父一听陈母这么一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这办个酒这么还得找杨大头!”陈母有些不解的问道。
“不是,我好像记得现在对办酒席这个事情管理很严,好像什么学酒之类的都不准办了!”陈父抽着烟然后看着电视说道。
“这办一个酒席能收多少钱啊?”陈乾军端着碗走到陈父旁边问道。
见陈乾军问了这样的话,陈父看了看然后笑道:“我们这个家庭今年一年刚份子钱就已经是五千多了,过年这办酒席扎堆之后估计能上一万,现在摸着一个酒席都是送三百以上,关系稍微好点的都是送五百,两百都拿不出手,你说能收多少?”陈父算完账笑了笑。
“你可别小看了这办一顿酒席,我估算了一下,光咱们陈家的亲戚都能收个三万多的礼金,还别说那些朋友和村里的乡里乡亲!每个家庭至少都是两百,你自己算嘛!”
“不会吧,人家为什么要来!”乾军显然不知道行情。
“怪的很,他们办酒席我们都去了,而且还送了钱,我得收回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