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费裕忍无可忍地跑来邵移处兴师问罪了。
邵移这次是真无辜,听他说这件事和唐炘有关,便让妖去将唐炘请过来。
不过,请过来的好像不止是唐炘。他的目光在唐炘不远处的地上落了一瞬,看出了玉竺的踪迹。
费裕的境界比起邵移稍低一些,他并没有发现玉竺的存在。而大概是因为邵移与玉竺同属植物,邵移对于玉竺的气息就更加敏锐了。
“你今日来找我,所说的我一句都听不懂。”邵移无奈道。
“除了妖皇,还能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我院子里挖那么多坑?”
费裕倒是想怀疑俞慎,但俞慎那性子,让他挖坑?
今日他算是丢足了脸。
他的同盟因为他上次“将人族探子推出来”这一出乎意料的举动,对他大为赞赏,特意来与他商量那两人该怎么处置才能达到最大的利益。
现在呢?刚进他的院子,迎面一个大坑;进门,又一个大坑。
再一问,人呢?
人也被他弄丢了,应该就是从这大坑里送走的。
费裕不敢对妖皇说自己抓了人,只能对他说,自己的院子里忽然出现了一堆坑,怀疑是树妖——也就是怀疑是邵移干的。
如果他说到人,到时候邵移追究起来,他又没了证据,就更说不清楚了。
不过这次他真误会了邵移。
听他再一次将事情的经过说完,唐炘和邵移都已经了然。
“这次的事真的是你误会了。”邵移道。
”误会?“
“我听说,人族那边最近有了一些新的法器,如果是有探子用特殊的法器,想坑害我们妖族的大妖,也是情有可原。”
邵移一本正经地瞎说,费裕被他的态度气得差点维持不住人类的形态。他吹胡子瞪眼一会,用手指着唐炘:“说,是不是你做的?”
“我做什么啊?我有这样做的理由吗?”唐炘一脸无辜。
费裕不假思索道:“因为我之前为难了你,要验证你的身份,所以你知道自己的血脉后记恨在心,还来让妖皇找我麻烦。”
“怎么会呢?”唐炘笑得眉眼弯弯,“我不是前任妖皇的外孙女吗,你想查我的身份肯定是为了妖族好啊?又不是你有什么私心,我怎么会生气呢?”
唐炘这话说出来其实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在费裕已经暴怒的情况下,拱火效果就很出色。
费裕瞪她一眼,又看向邵移:“前任妖皇是个多么温和宽厚的人,怎么会生出她这样伶牙俐齿不尊前辈的血脉?”
“原来你知道前任妖皇温和宽厚啊。”听他这么说,邵移脸色也冷了。
显然,连俞慎都知道前任妖皇的死与费裕有关,邵移又怎么会不知道?若不是找不到证据,若不是做妖皇就不能肆意杀妖,费裕岂会活到今天?
费裕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虽然不甘却也只能住口。
费裕能得意到今天,还是有点脑子的。再提前任妖皇,万一邵移一生气直接把他杀了,然后说是人族探子所为,那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