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感受到了刺痛。
龙爪巨大,将她抓住,包裹在掌心;而在抓她的时候,不小心割破了她腰侧,鲜血直流。
暴雨倏然降临,笼罩了整个山谷,巨龙身躯庞大,将这么浩瀚深邃的深渊填满了,还似乎无法转身。
落地时,绿草如毯。
谷底幽静,草深及脚踝,开满不知名小花;两个浅浅水潭,被暴雨打得一阵阵涟漪。
巨龙落地,盘踞了整个山谷,云乔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消失了,她一动不敢动。
与他对视,那双金芒闪烁的眼,定定看着她。
耳边有呼啸风声,云乔听不到声音了,她只能听到自己比雷更响的心跳。
暴雨是一时的,很快止住了,不过山谷中的雾气更重,从上面看不见谷底;谷底宛如仙境,一条巨龙鳞甲森严,沾了雨水后泛出淡淡光泽,更吓人了。
云乔有过无数次设想。
当年,大巫的确召唤下了神明,他半神半妖,一身人血,藏在人族中——这些在此刻之前,都只是传说。
她没见过龙。
龙的巨大,超过了想象,她忘记了害怕,怔怔看着。
下一瞬,龙身消失。
男人站在谷地中央,一袭黑衣,面容阴冷。
他快步走向了她:“你做什么?”
为何要跳崖?
云乔定定看着他,心神震荡,一切的计划都变了,她失了掌控般乏力,浑身绵软。
无人搀扶,她跌坐在地。
她“母亲”,应该说神巫族那个孕妇她的人,告诉过她,人族的大巫召唤过神明下凡——人族的小王爷褚离,没有母族与来历,却莫名威望极盛。
若不是他为了平定妖魔无法脱身,人皇之位便是他的。
他很有可能就是那位下凡的神明。
云乔窥见了全貌,坚持轰然倒地。她应该感谢,多谢他留了神巫族性命,没有为拿走镇山晷而灭了神巫全族。
她坐在湿漉漉的软草地上,眼泪滚落。
他便在她面前蹲下。
用手轻轻抹掉她的泪,他叹了口气,声音低柔中添了几分哄:“别哭了。”
云乔抬眸看向他。
谷底上房飘荡着厚厚雾,视线里除了他,都是白茫茫。
她眸光盈盈欲碎。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他喉结滚动,定定看着她,在压抑内心翻腾的欲念。
云乔再次眨眼,晶莹泪珠沾染了羽睫,湿漉漉的眼睫,楚楚可怜。
他失了理智。
就像第一次见到她。
第一次见面,他是为了诱捕上清山的大祭司,却一眼被她的美貌惊了魂,改了主意。鬼使神差跟着她走,在上清山浪费了两年时间。
而后若不是那半妖体时刻催促,他可能终身陷在上清山。
无尽花寿命极短,他可以陪伴她走完一生,再去挖他们的镇山晷。
他痴迷她。
他不由分说扣住了她后颈,吻上她的唇。
云乔再次哭出声。
她哭得很厉害,手却死死抓住了他手臂,她在欲擒故纵。
他便将她压在草地上。
王后祭天的礼服繁琐沉重,然而他手下似有利器,瞬间将她衣衫划破。
剥离了这些礼服,她仍是她,上清山的云乔。
她躺卧在礼服堆上,迎接那阔别了将近四年的重逢。
“乔儿。”他低低咬着她耳垂,情到了浓处,他一遍遍轻呼她,“师尊……师尊……”
云乔差点死在了他手里。
她飘飘忽忽,如上了云端,整个人都绵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