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鑫树每说一句话就如同在宋雨辞的心里剜一刀似的,不知不觉间,她的眼眶湿了。
徐鑫树还沉浸在他美好的想象中,说:“我前几天看见了E大的录取分数线,536分就能上了,你都超了差不多四十分了,铁定也能上,这样一来,我们又可以继续在一块儿了。”
“鑫树,我……”
叮咚——
又是一阵门铃声响了,徐鑫树松开宋雨辞满脸笑容朝她说道:“这肯定是你录取通知书来了,我去看看!”
宋雨辞一把拉住徐鑫树,“我去拿!”说着,她连忙跑到门口堵住门口,徐鑫树想跟着出来都不行。
宋雨辞签了字接过包裹,这是和徐鑫树外观一样的,她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她的录取通知书,她紧紧的拽着包装不拆开,脸上不再是刚才那么高兴,而是紧张,慌乱无措。
徐鑫树一脸疑惑,“你怎么还不拆开呢?”随后他一想,就说:“哦……你该不会是在紧张吧?没事儿,你别紧张,要不,我帮你拆拆看?”说着,他伸手去拿宋雨辞的录取通知书。
宋雨辞连退了好几步,将录取通知书躲在自个儿身后,她扯了扯嘴角艰难笑道:“那个,鑫树,我想说的是,嗯……其实我报E大还有可能滑档的,你别抱太大希望。”
徐鑫树想也不想就说:“不会的,你放心,你还记得那个江乐吧?就是高考那天儿来和我说话的那个女生,她分数都比你低,昨个儿都收到E大的录取通知书了。”
宋雨辞看着徐鑫树不说话,眸光闪烁的看着他,迟迟不拆快递。
徐鑫树笑了笑,说:“看你紧张的,我来帮你看看你考上没有。”说着,他拿过宋雨辞手里的包裹,把它给拆开了。
徐鑫树那张笑脸渐渐凝固在了脸上,他睁大眼睛看着G大录取通知书,然后看了看宋雨辞,动动唇,没有说话。
仿佛前一秒在暖洋洋的夏日里,下一秒就坠入寒冷的冬日一样,徐鑫树沉默了。
宋雨辞走上前来想要拉住徐鑫树,徐鑫树退了一步,抬手挡住她伸来的手,阳光落在宋雨辞身上,徐鑫树退到阴影处,使他们看起来像是分割开来一样。
“雨辞,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没有报E大?”徐鑫树的表情看起来很平和,没有宋雨辞想象中的暴跳如雷,平和得让宋雨辞毛骨悚然。
宋雨辞像是有什么梗在脖子上,说不出话来,她早想好措辞朝徐鑫树撒谎说她报了,只是滑档了而已,可是到这一时候,她却说不出来话。
徐鑫树观察着宋雨辞的神情变化,他的心如同被打入寒冰里那般,叫他浑身僵冷,叫他冷得发痛。
“鑫树,你听我说……”宋雨辞上前一步,徐鑫树就退后一步。
徐鑫树那双像是盛了太阳的眼睛这时光芒黯淡下来了,他将宋雨辞的录取通知书还给她,然后从宋雨辞身旁走过,他说:“你别跟我说话。”然后他就回了房间。
房间的门被徐鑫树重重的关上,像是在宣泄他的愤怒的情绪。
宋雨辞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没有她想象中的暴跳如雷,没有她想象中的大喊大骂,而是这么平静的接受了,她做好了一切被他质问、大骂的准备,可是他就这么平静的进了房间。
到了晚上,徐父和徐母一同回了家里,俩孩子一个在卧室里待着,一个在客厅沙发上坐着。
徐母放下手里的包包,问:“雨辞,你弟弟呢?”
宋雨辞木木答道:“在卧室里。”
徐父往茶几上一看,两份高考录取通知书正静静的躺在茶几上,他捡起来看,看了徐鑫树的录取通知书后面露满意之色,随后看见了宋雨辞的录取通知书后面露意外之色,说:“你报了G大?”
徐母闻言,她伸过头去看宋雨辞的录取通知书,皱眉道:“雨辞啊,这北市离云川很远的,你怎么不跟我们商量一下就决定要去了?”
宋雨辞心里微微错愕,北市离云川很远吗?她想了想,两个市相隔自然是有些距离的,便有些紧张的轻咬着唇,说:“阿音也报了,那里有余阿姨和余叔叔,所以我想了想就报了,抱歉爸妈,我忘了,我以为我跟你们说了。”
徐父沉默半响道:“G大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就是太远了,也没事儿,报就报了吧,你和鑫树还没吃饭吗?”
宋雨辞点点头,低声道:“鑫树,他生气了。”
“那这样吧,我和你爸带你们一块儿去外边儿吃好吃的,你去叫鑫树出来,我们一块儿去。”说着,徐母朝徐父使眼色,这俩孩子闹别扭了。
徐父意会到徐母的意思,他赞成的点点头,俩人朝门口走了出去。
宋雨辞走到徐鑫树门口,她抬手敲房门,轻声喊道:“鑫树,鑫树。”
不到一会儿,徐鑫树就开了房门,他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便自己走到鞋柜边儿上换鞋。
宋雨辞难受的垂头,鑫树果然是很生气。
徐鑫树忽然开口问宋雨辞:“那宋书清是不是也报了北市?”
宋雨辞微微一愣,点点头。
“呵。”徐鑫树自嘲的扭过头,破门而出。
宋雨辞急忙换上鞋子跟上徐鑫树,她不明白,徐鑫树看起来好像更生气了。
一路上,车内都极其安静,徐鑫树浑身冒着低气压的气场,徐母开口缓和气氛,徐父附和,俩人也没能将这僵硬的局面给弄缓和些。
宋雨辞极力配合徐父和徐母,她小心翼翼的哄着徐鑫树,然而,她发现并没有什么用。
徐父和徐母载着他们一同到了一家海鲜店,那家海鲜店在云川可是出了名的地道,香!
徐鑫树看着一道道色相俱全的菜上来,丝毫没什么胃口。
宋雨辞在一旁剥了一只虾放入徐鑫树的碗中,“你最喜欢的虾,你快吃吧!”说着,她朝徐鑫树讨好性地笑了笑。
徐鑫树只觉胸口处一丛怒火无处撒放,看见宋雨辞那么没心没肺的笑着,他真的是气闷到了极点!
徐父叫了一瓶酒,在徐鑫树和他自个儿的杯中倒满,说:“来,庆祝咱们鑫树和雨辞得到了录取通知书!”
徐母在一旁不满道:“鑫树还是个孩子呢,怎么能让他喝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