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凛凛笑了一声：“我才没那么傻，白山不会让任绯死的。”
“把自己的命跟别人的连在一起，你还真是心大！”九渊眉头都拧成了死结，“我帮你逼出来！”
“没事的，那只蛊虫活不了多长时间，种下去的时候它还剩一口气，估计这会儿已经死了吧。”封凛凛说着，格格笑起来，“要是白山知道他放过了这么好的一个活捉我的机会，估计气都气死掉了，哈哈哈……”
九渊嘴角一抽。
他感觉如果自己惹了这家伙，一定会被她整的很惨。
任绯给封凛凛的那一剑是她身上最重的伤，不过有九渊帮忙治疗，这点伤不算什么。
封凛凛此举不仅为自己化解了危险，还给魔界争取来了宝贵的实战经验。
她心里清楚，真要打到最后，九渊一定不是云留的对手，现在大家切磋切磋就好，不能太快走到大结局。
魔界这边暂时修整，犒赏三军。
仙界那边就惨淡的多。
本以为五仙府齐出，必定能把魔界一举歼灭，可没占到什么便宜不说，还被魔后摆了一道。
后知中计的白山气得仰天长啸，发誓要手刃暮风谣狗头。
就连云留也因为收暮风谣为徒还饶她一命，也遭到了仙界众人的一致谴责，暂时不能理事，只能在玉虚宫帮受伤的人疗伤。
仙界这回铩羽而归，损失不小，短时间内是组织不起来了，魔界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发展壮大。
苦主的愿望是推翻仙界统治，消灭五仙府，这愿望很狂。
封凛凛再不愿意也已经上了贼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闯。
思来想去，五仙府按照实力排行，分别是凌虚宫（云留上仙）、清虚宫（白山上仙）、昆虚宫（星禄仙君）、玄虚宫（墨存仙君）、玉虚宫（寒临仙子）。
综合实力最弱的就是玉虚宫。
玉虚宫负责仙界伤员救治，里面仙女不少，都是治愈术法的集大成者，但在攻击术法上相当于白痴，玉虚宫等于是整个仙界的大后方。
如果干掉这个大后方，仙界以后打架肯定要缩首畏尾。
所以很不幸，寒临仙子和她手底下那群小仙女要倒霉了。
就拿搞定小仙女这事儿来说，封凛凛又帮了大忙。
不管是修魔还是修道，直接用灵石补充灵力是最好的恢复办法，而仙界灵石产出有限，只能从人间采买。
经过封凛凛提点，提供灵石的凡人就跟魔界串通一气，卖给仙人假冒伪劣的灵石。
假灵石里掺的是邪气，邪气和灵气一本同源，十分难辨，只有五宫主那样的修为才分辨得出。
而在此之前，卖灵石的凡人根本没想过欺骗仙人。
因为从没买到过家伙，仙界十分放心，大规模投入使用，这样一来，玉虚宫就乱了套。
进玉虚宫的伤员抵抗力本来就差，又吸收了假灵石上的邪气，当场就有几人走火入魔，把玉虚宫闹腾的天翻地覆。
寒临仙子一检查，很轻易查到了邪气源头，可看着那一大堆真假难辨的灵石，她也犯了难。
灵石需求实在太大，如果停了，会有很多仙人灵力枯竭导致伤势加重，可为了买这一大堆灵石已经超出仙界预算，找肇事者也于事无补，思来想去，只能把邪气净化掉。
能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云留上仙和白山上仙。
云留因为受了暮风谣的株连，跟魔尊一战耗费的精力还没补充回来，就得天天在玉虚宫做苦力，为重伤员输送灵力，内耗很大，寒临都看出他有点吃不消了。
思来想去，寒临还是找白山去了。
然而白山不管。
他早就对五仙府排名不满，云留做了这么多年老大，丝毫没有退位让贤的意思，终于等到他徒弟捅出了天大的窟窿，自己不在一旁看笑话就是仁义了。
“这批灵石是凌虚宫采买的，除了问题，也理应由云留上仙负责，你找我是找错了人。”
寒临知道两人不合，但云留上仙为仙界鞠躬尽瘁，有什么危险也是最先顶上，很对得起仙界了。
但总有些人，自以为劳苦功高，为了那无所谓的虚名，置大义于不顾。
她玉虚宫当了这么多年大后方，她说啥了？
白山情绪不对，寒临仙子明白多说无用，只好告辞，回到宫中，正好撞见脸色发白的云留。
在仙界这么多年，她很少见过云留脸色这么难看，正要说什么，云留一抬眼，示意她别说话，寒临心领神会，佯作无事的跟着他离了玉虚宫。
五宫主除了各自的主宫，还有专供休憩的内宫。
寒临一路跟着云留来到他的内宫，见他要关门谢客，一个箭步冲上去：“云留上仙！请留步！我有话想跟你说！”
云留神色和语气都是淡淡的：“灵石已经净化过，可以用了，我要休息半日，你帮我吩咐下去吧。”
寒临一愣：“那么多灵石，您全都……”
云留转身，宫门自动合上。
寒临都要感动哭了——
这才是大哥啊！
千年老二要是有大哥一半的觉悟，也不至于一直是老二了。
这个结果，也在封凛凛的预料之中。
她算定云留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仙界出了什么岔子，他肯定是第一个顶上去的，一点都不为自己着想。
所以才会轻而易举的中计。
想到接下来的计划，封凛凛忍不住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任务要求，她实在不想和云留为敌。
不过，做都做了，她就不婊里婊气的又当又立了。
云留是必须要除掉的，他是仙界又爱又恨的主心骨，主心骨没了，剩下那些货色完全可以各个击破。
她坐在桌前，铺开宣纸挥毫泼墨，九渊站在身后给她梳头发。
“阿谣，云留怎么说也是你师父，你这样算计他，也未免太缺德了。”
封凛凛说：“那没办法，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真怕有一天得罪了你。”
“不用怕，至少目前来说，你绝对安全，我死都不能让你有事。”
“说什么胡话。”九渊认清现实、真把她当成自己对象以后，变得黏人很多，“这话我来说才是。”
“不要跟我争，你有别的任务。”封凛凛点点宣纸上的符号，“现在就让内应在仙界散布消息，说云留打算收任绯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