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大母妃的忌日!
梵锦轻敛了敛眼,她之前有听人说过楚老大母妃的事。
据说她是天极皇朝第一位被破例封为皇贵妃的女人,惊才绝艳,更是盛宠不衰,曾经只差一点便可统领后宫,但不知为何突然就香消玉殒?楚老大也在她死后被送进了锦衣卫营。
个中缘由梵锦不清楚,但有一点让她很奇怪的是传闻中楚老大自小便不受宠,按理来说若是楚老大母妃盛宠不衰,他应该不会不受宠啊!
皱了下眉,梵锦心神一动,让竹漪撤下桌上饭菜便是直奔顾好的院子。
清幽的小院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梵锦去时,顾好正在炼丹,看见她来轻扬了扬眉。
听五月说他们未来的王妃十之八九便是这只禽兽了,真是没想到啊!他家这么难搞又极其清心寡欲的王上竟然会栽到一只禽兽身上!怎么想都觉得很匪夷所思,唉,爱情啊!
顾好心下正默默感叹着,梵锦看着他明媚一笑,往他身旁凑了凑,“顾好,问你件事呗。”
无事不登三宝殿,顾好瞅着梵锦一脸笑容暗自腹诽了声,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脚步,“你问。”
“你摸着你良心说,你了解楚老大也就是你王上多少?”梵锦目光灼灼地瞅着他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啊?王上让她来问的吗?
顾好有些紧张起地咽了咽口水,停下往药鼎里扔药材的动作,看着梵锦一本正经道:“算不上有多了解,但也一般吧。王上他是一个非常好的人,经常体贴关怀下属,对待我们更是出手大方,心肠也特别的慈悲为怀,最重要的是他不会像其他主子一样动不动就冲人发脾气。”
呵,是啊,一般都是拿一张冷脸冻死你,让你备受恐慌的煎熬,要么就是直接见血,眼不见心不烦。
“而且王上特别的睿智英明,出手十分果断,而就王上本身而言,容貌倾绝,风华绝代……”
看着就要把楚寻纾夸得跟朵花儿一样,梵锦赶紧出声打断了顾好的喋喋不休,“你疼吗?”
“哈?”顾好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梵锦。
“昧着良心拍马屁,你良心疼吗?”
顾好:“……”比起王上的手段,良心疼算什么?
“好了,我也不想跟你兜圈子了,我就是想打听楚老大母妃的事。”
今日是王上母妃的忌日,顾好是知道的,瞅了眼梵锦,拿起药鼎将刚才被打断炼丹而烧得焦黑的药材渣子倒出,缓缓说道:
“这事你不应该来问我,我来王上身边时,王上已经是万人之上的摄政王殿下了。而且就算我有胆量打听王上这些事,你觉得王上也会容我么?谁都有秘密不是吗?”
是啊,谁都有秘密,她的秘密不也没跟楚老大说吗?不知从何说起亦觉得此事说出来有些天方夜谭。
梵锦垂了垂眸,轻叹了口气,随即跟顾好道别一声便是准备回清苑,却被他叫住。
“别走,来都来了,趁此机会让我看看你的炼丹有没有退步?”
梵锦转身看向顾好扬了扬眉,“真是想看我的炼丹有没有退步?”
“那不然?”顾好看着梵锦反问,理直气壮道:“毕竟曾经是浪费我不少药材,总得是要检查看看我有没有亏本。”
听见这话,梵锦也想起自己之前坑了顾好不少,反正也要等楚老大回来,就当是打发时间吧!
顾好说是要检查梵锦炼丹有没有退步,却也只拿了一品丹药给她炼制。
一品丹药梵锦是早就炼得得心应手,且品质颗颗在皆属上乘,看得顾好在旁是连夸梵锦,更表示对她进了皇极院也没有荒废式医之术而感到欣慰。
然而梵锦却是发现了这些一品丹药是顾好每月要上交给锦衣卫营的份额,瞥了他一眼,也没跟他计较。
这一炼丹便是炼到黄昏之际,梵锦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接过旁侧顾好递来恢复精力的丹药吃下。
顾好看着梵锦笑得如沐春风,“你的炼丹术很熟练,进了皇极院怕也是没少练习吧!”
“嗯,我怎么敢让你亏本呢!是吧?顾老师。”梵锦看着顾好回笑,伸展了下臂膀,“我回清苑瞅瞅楚老大回来了没?这次账就记着啊,你下次记得还。”
话落,梵锦大步离去。
顾好看着她,忍不住轻笑了声,感叹起来,“果真是禽兽中的异数啊!”
顾好的院子离清苑不算太远,但也有些距离,梵锦正从转廊拐出,便听一阵打骂声传来。
“小贱人,以为勾搭上了吴管事翅膀便硬了是吧!把我镯子拿出来。”
“我真的没有拿你镯子。”
“秋意,你少在这装蒜,正午时分就你一人进了房间,不是你拿的还能是谁拿的?我告诉你,最好把镯子给我交出来,否则我不介意把这事给闹大。一个手脚不干净的罪奴,我倒要看看你会是什么下场?”
“秋意。”梵锦暗叨了声,微眯了眯眼,随即勾唇一笑,顺着声势看了过去,只见前方不远的假山群落后隐约可见四个婢女。
秋意站正中,被三人围着。
“那你们便确定冬素的镯子就是下午丢的吗?闹大就闹大,反正清者自清,我没有拿。”秋意一脸正色地看着眼前三人,冷声道。
话音刚落,她脸上便猛地遭人狠狠煽了一巴掌,即使离得有些远的梵锦也听见了很是清脆的一声响。
双手紧握成拳,秋意红了一双眼,吼了起来,“我没拿,我就是没拿,你们闹啊,闹啊!”
“反了天了,你竟敢这样跟我们说话。”冬素看着秋意,扬手便要又一巴掌冲她煽去,却陡然被人紧紧抓住手腕。
“听说身着黄衣是摄政王府下等婢女,你们难道穿得不是一个色?”梵锦好整以暇地看着冬素问道,嘴角噙着一抹淡笑。
“你是什么人?”冬素挣开梵锦的手,看着她紧皱了皱眉,眼神却是不住打量起来。
眼前的人身材削瘦,一袭银色华服穿在身上显得有些松大,五官精致,模样俊俏略显得几分青稚,不似府中之人,像是哪家的小公子。
正细细斟酌着,却见梵锦拿出一块令牌在手上把玩起来,冬素定睛一看,陡然吓了一跳。
总管令!
“我跟五月是兄弟,你说我是谁啊?”梵锦看着她说道,嘴角笑容不减。
五月总管的兄弟!
三人听此这话,瞠了瞠眼,虽然不清楚府上到底是不是又来一位新总管,可到底身为黄衣婢女,赌不起也不敢赌。
又见梵锦没发落,三人互相递了个眼色,连忙离去,连秋意也顾不得看上一眼。
梵锦却是叫住了她们,“站住,打了人不道歉么?”
轻飘飘的声音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冬素连忙转过身来,冲秋意便是一鞠躬,“对不起,秋意,我错怪你了。”
“嗯,道歉态度还算良好,下去吧!下次别再让我看见你们欺负秋意。”梵锦睨着她警告道。
冬素看着梵锦连连称是,随即迫不及待地离去。
“秋意,你……”梵锦目光一转,看向秋意正要开口询问她有没有事?
她却猛地跪在了地上,一脸泪痕可怜兮兮地望着梵锦,请求道:“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不能回去,我回去肯定会被她们打死的,公子求求你救救我。”
地上铺垫了鹅卵石,那噗通的一声极其的干脆,梵锦瞅着秋意赶紧伸手将她扶起,“诶诶,你别跪我,有什么话我们起来好好说行吗?”
“公子,你认识五月总管,可不可请求你让他把我换到另一个地方,再待在那我会死的。”秋意站起身,看着梵锦呼了呼鼻子,说得有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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