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颖去会长平郡主可是打定主意了,如果一会她真的下不了台,那也是定安侯府当家主母的娘家人欺负的。
这口气她不会和原主一样低声下去的咽着。
毕竟她肠胃不好,吃不了委屈受不得气。
但是如果能帮原主收点利息回来那就更好不过了。
苏嬷嬷听了燕颖的话,有些不高兴,这二小姐果真是今非昔比了,之前她可不愿意见长平呢。
她有些失望的说道:“那二小姐可要麻利点,国公府可是圣上眼前的红人,
当今太后都对长平郡主恩宠有加,我们自是怠慢不得的。”说着扭头先走了。
当然石斛花也抱走了。
步伐妖娆…走位风骚。
紫月缩着脑袋道:“苏嬷嬷怎么也不像是一生未嫁的人。”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没嫁人怎么能奶云逸淑,也就你傻。”燕颖点了下紫月的脑袋说道。
燕颖进屋换了身白纱外裙,里面套着藕色的罗衣,腰间绑了根深红色的腰带点缀。
还顺手把那块黄翡挂腰上了,她就要看看这玉佩除了典当还有什么作用。
既然是郡主,眼睛应该不是瞎的,对于这攀权附势的东西应该如数家珍。
她要用自己的双手把搅动京城的风云。
不能坐以待毙。
又随手在把齐世子送的青玉发簪别在头上,看着镜子中的人儿居然有几分娴静的样子,燕颖调皮一笑。
她很期待这个黄翡引起的轩然大波。
长平郡主正喝着茶,云逸淑差人去各院里请了三个女儿,一边侧眼偷看着自家的侄女。
这个长平郡主可是国公府的掌上明珠,因为祖父有赫赫战功。
所以她刚出生的时候,就给皇帝封了个郡主,当然只是个有名无实的郡主,空有头衔罢了。
虽然这些年国公府已经给架空了,但是圣上面前还是有几分薄面的吗,圣上并没有剥夺了国公府的头衔。
只是国公府已经再无人可用了。
好在这个侄女在太后面前长了脸。
前几天还听侯爷说,皇上有意将长平郡主许配给三皇子。
虽然三皇子的母妃不是什么大家出生,勉强算个书香门第,好在三皇子可是皇家中人啊。
怎么也是非富即贵的,就算是封个闲散的王爷,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以后国公府也是有个依仗的说不定也能节节高升。
虽然她也觉得无权无势无母族的三皇子配自己的侄女有些差强人意。
毕竟圣意难违。
想到这里云逸淑看向长平郡主的眼神,就好像看到未来的三皇子妃。
如果日后三皇子能够求上进的话,国公府重新崛起也是指日可待。
长平郡主并不知道她姑姑心里的盘算,草草喝了口茶,又飞快的把茶叶吐了出来。
吊着苦瓜脸,哪哪都写着不满意。
一旁一直留心观察的云逸淑忙问道:“是不是茶叶不合口,要不要从新沏过。”
长平郡主并没有说话把杯子往边上一推,杯盖和杯子砰砰乱跳。
苏嬷嬷很有眼力的忙拿走那杯茶,又马不停蹄的换了其他的茶叶。
长平郡主这才露出得意的微笑。
哪里是刚才的茶叶不好,她就想作威作福,她也知道国公府的人不敢怠慢她的。
她伸手拨拉着杯盖,有一下没一下的,那声音在偌大的前厅听起来有些突兀,拨弄了几下才漫不经心的说道:“姑姑,听说你拿了鼎好的两个铺子和庄子给那傻子经营?
姑姑手头那么好的铺子,之前怎么一直扣扣搜搜的。
再说了,这你也真是舍得啊,到时候可别血本无归了。”
长平郡主看云逸淑面露尴尬也就越发得意了:“如果就为了让她学习账房知识,姑姑想博个好名声,大可以敷衍下。
姑姑怎么忽然就转性了呢,这可是得不偿失的买卖啊,也不符合姑姑一向的作风。”
长平郡主对云逸淑的为人还是心知肚明的,她这个姑姑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还不等云逸淑开口,长平郡主又接着说:“你府里的姨娘什么时候都骑到你的头上了?好不容易有国公府助力把你抬为平妻,
可别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让大家跟着瞎忙乎一场,外人看笑话了,说我们国公府的女儿也不过如此,想当年先祖父可是骁勇善战的。”
苏嬷嬷看云逸淑的脸色不大好,急忙给长平郡主添了新茶说道:“郡主,夫人自是有打算的,您先喝口茶,
这可是上好的洞庭茶,自是比不上国公府的精贵,也是前日里夫人花大价钱买的。
您先喝喝看,这眼看就秋燥了,喝些绿茶也能养养性子。”
长平郡主瞟了一眼苏嬷嬷,凶神恶煞的问道:“主子说话,轮得到你一个奴才插嘴吗?自己掌嘴十下。
还说我国公府的人要养性子,我看你们来定安候府后就找不着北了,都分不清自己姓啥名啥了。
整日里不知道给主子出出好主意,那铺子怎么就落到旁人手里,当时我还管姑姑讨要过丝绸铺呢。”
长平郡主想到这就怒火中烧,看云逸淑的眼神也越发的不敬了。
“姑姑你还记得当时是怎么答复我的,我可记忆犹新啊,
说我年岁小,怕管不了,等以后我出嫁了,可以添我的嫁妆里面去。
姑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傻子比我年岁还小吧。”
长平郡主一想起那丝绸铺五脏都扭曲成回形针了:“还以为你只是做做样子,这次看来倒是动了真格了,你是不是干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事情给那丫头抓了把柄啊?”长平郡主自然也知道她的这个姑姑当时是怎么爬上燕雄叁的床的,
就这样不守妇道的,和家里的下人或者外男传出点闲言碎语怕也是不无可能。
要不一向一毛不拔的姑姑怎么就舍得那么好的肥肉?
长平郡主可不信,她的姑姑会如此好心好意。
云逸淑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侄女,自幼她待她不薄,怎么说气话来这么的不中听:“长平当时寒王在场,侯爷也是答应了的,再说那些店铺也不是国公府带过来的嫁妆。”
“寒王?”长平郡主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你说寒王帮忙要了店铺?”虽然外头早就有些闲言碎语但她怎么也觉得不可思议,就凭燕颖,寒王还能施以援手?
一定是云逸淑想把锅丢给寒王,长平郡主脸带愠色。
云逸淑知道郡主的不开心,但还是有些无奈的点点头:“原也说那店铺给你添嫁妆的,这些年姑姑对国公府如何你们也该心里有数。”
长平郡主细想了一下,云逸淑这些年确实也紧着国公府,那么外边的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她皙白的手指紧紧握着:“想不到那个傻子还敢太岁头上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