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现在如她所愿,处理了这个丫头,那个女人在棺材里都能笑醒。
臻太妃有些失态了,她活生生的给骗了这么多年,虽然她死了,但是最后的赢家不还是她吗?
那个女人果真是心思歹毒。
臻太妃想到这里,心里莫名的烦躁和不安,长长的指甲都不知觉的襄砌到肉里。
眼里的怒火隔着夜色,似乎都能熊熊燃烧。
燕颖起身拉直了自己的衣服说道:“世上最难留的莫过于朱颜辞镜花辞树。
世上天生丽质的人比比皆是,可是红颜薄命的人也不胜枚举。
我并不认为一女人可以单单可以凭借容颜让自己盛宠不衰,有比容颜更可贵的东西更让摄人心魄。”
燕颖只好拼命的灌心灵鸡汤。
能美着谁愿意一直丑下去啊。
人不都是这山望的那山高吗?
“那你觉得一个女人除了容颜可还有其他的可立于不败之地的?什么又叫更让摄人心魄呢?”臻太妃反问道。
她觉得此时此刻的燕颖如同跳梁小丑一样。
捏死她,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的简单。
“一颗积极向上的心,还有不放弃对美好事物追求的精神。”燕颖话还没有说完。
一旁的臻太妃拿去起边上侍卫的剑抵着燕颖的脸说道:“自从我毁容后,就再没有人敢在我的面前提起盛宠不衰和美好这些字眼。
我倒是不介意让你并不漂亮的脸多上几个伤痕。”
虽然这脸太平淡无奇了,但是那双眼睛倒是神采奕奕,如同盛满了星辉。
这一点让她想起当年她也是用这样一双眼睛笑盈盈的看着她。
“夫人,夫人,夫人您手下留情。”紫月摇晃了一下原本还晕乎乎的头,匍匐的爬到臻太妃的面前抱着她的脚边。
痛哭流涕的恳求道:“夫人,你要划就划我的脸,
你看我比我家小姐好看,划我的脸你有成就感,你要是划我家小姐的脸,你反而找不到毁了漂亮东西的乐趣。
你看我家小姐长的多磕碜啊,你划了也白划,反正已经那么丑了,你还要多费力气,划我的吧。”
臻太妃闻言用掉过头的剑尖轻轻的划着紫月的脸,
顿时紫月的脸上有一丝的血丝涌出,整张脸显得狰狞可怖,但是紫月却牢牢的挡在燕颖的身边,眉毛都没有洲一下。
“有意思,连一个丫头都光明正大说比自己的小姐好看,雅你心里难不难过。”臻太妃的声音充满了得意。
随即又有一些悲凉。
那个女人居然那么可恶。
燕颖见状忙上前用自己的双手捂住臻太妃晃荡的那剑尖,她的手指瞬间就有鲜血涌出,但燕颖并没有放手:“我看夫人也不像是要滥杀无辜的人。
这个丫头从小无父无母,夫人瞧着她可怜,让她下山吧,至于我要杀要剐全凭夫人做主。”
“你也知道我要杀要剐啊?”臻太妃低着头看着一脸刚毅的燕颖问道。
手里的剑加大了力度,燕颖手上的血更大滴的滴了下来。
燕颖依旧没有放开那剑尖。
“夫人和夫人身边的人一看就是身手不凡的,如果真要杀燕颖那也分分秒秒的事。
在定安侯府无权无势,生母早逝,如今的当家主母也是万般不容。
父亲又偏爱大姐姐,想来夫人不是针对我,也不是针对定安侯府,而是针对我的什生母。”
燕颖说道这里放掉那剑尖,臻太妃也没有咄咄逼人,把那剑丢在脚边的草丛上。
燕颖伸手拉过紫月护在自己身后继续说道:“我对我母亲的印象非常的寡淡。
如果你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关于我的母亲的悲剧或喜剧,抱歉我真的无能为力。”
她真的对于原主的娘亲一无所知。
“你以为我会为了你母亲和你大动干戈。”说着臻妃拿过般若姑姑递过来的帕子擦着白皙的手。
转头看到燕颖细心的给那丫头止血和擦了些药膏,臻太妃淡然的说道:“那伤不深,不会留下伤痕。”
燕颖刚给紫月检查伤口的时候,也发现只是轻微的破了些皮,并不深。
留疤应该是不会的,看来那夫人并没有对她们有杀机。
燕颖忙拉着紫月跪地叩谢道:“谢谢夫人手下留情。”
“你不用谢太早,一会我就在你的房里点上欢宜香让你和刚抓上来的人圆房,好成人之美。
要不的话,说我一个老太婆破坏了一桩好好的亲事,也是耽搁不起的。”
既然是假冒的,那也用不了大动干戈,那就将计就计吧。
就当给那女人小惩大戒。
“可是你看着一点都不老啊。”燕颖如实说道。
除了脸一言难尽外,无论身材还是手里的批发那都是保养的极好。
“你少拍我马屁,像我这种给毁容十几年的人,心里阴暗的很。
现在不杀你,不是等于放过你,是因为瞧着你太普通了,不像是那人而已。”
臻太妃淡然的说道。
“把她们绑走。”
燕颖还想开口,就给麻袋装上了。
“把麻袋打开。”
“是。”
“夫人,我们做个交易如何?”燕颖露出个头,看着屋里明明暗暗的灯光,心里有了主意,权衡再三说道。
臻太妃拿着桌上的碗盏喝了口茶水说道:“你可还没有资格和我做交易。
你要是想活命或者不想洞房的话,说出些让我觉得更有趣的事,说不好,我兴许一高兴还等等你及笄。”
燕颖也不恼,反正已经活过一辈子了,这段时间本来就是挣来的,如果真的气数已尽,那也认了。
老天并没有亏待她了。
“要不我们试试医治你的脸?”燕颖提议道。
“你放肆。”般若姑姑过来直接几巴掌都在燕颖的脸上,顿时燕颖的嘴角露出丝丝的血液。
从麻袋里爬出来的紫月想冲过去,给燕颖拉住了。
“你还不赶紧滚。”般若姑姑呵斥着。
“夫人,她年岁小,不懂事,老奴一会一定把她打到清醒为止。”般若姑姑战战兢兢的说着。
“般若啊,你还是心善,跟着我这么久了,你还是没有学到一点斩草除根的意识。
你刚那么迫不及待的出手惩罚那丫头,是怕我盛怒之下,杀了她吧。”臻太妃用手扶着自己脸上的面纱。
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么坦然的摸过自己的脸了。
这丫头倒是出生牛犊不畏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