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无非是孩子们一些打趣的事,这天寒地冻的仔细别着凉了,还是让若秋姑姑扶您回房吧”
云逸淑忙也上前讨好着,虽然她一直很不喜欢这个老夫人,天天还在心理巴望着这老夫人早早的闭了眼。
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啊,她怎么说现在也是定安侯府的当家主母啊。
在这个京城也是名声在外的,都道定安侯府的主母教女有方。
天启国第一才女和美女就是出自她膝下,外人都说定安侯府的主母和定安侯伉俪情深。
都说定安侯府的主母对待姨娘也亲如姐妹,要不是她仁慈,程姨娘早早就给侯爷休了出去。
外头都道定安侯府的当家主母自是好的,外头都道定安侯府的嫡小姐燕欣也是真真出挑的,见之一面都三生有幸!
而且这个老太婆还有一品诰命夫人的称号,当年那个老国公心心念念的人。
并且为了她终身未娶。
要不然国公府也不会旁落,衰败至此,不知为何当年诸葛晴的事情弄得沸沸扬扬。
本来先帝要斩了燕雄叁,老夫人进宫面圣一趟,事情就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甚至于面对沉塘的燕颖也苟活了下来,这事当年众说纷纭,但很快又如秋风扫落叶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云逸淑也很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这个垂暮之年的老太婆真有通天的本事?
因为种种原因,云逸淑对她是又恨又怕,好在当年风波过后,老太婆就开始避世了,这些年云淑都快忘记有这号人了。
前几次她想去请安也给若秋挡住了,她更是心里窃喜。
以为那老婆快不行了。
想不到今天这临门一脚,居然大晚上来耀武扬威了。
“你们这大半夜吵吵嚷嚷的,闹的整个府里都不得安生,我是想好好休息也不得法啊。
一整个晚上就听下人捕风捉影的谈论,真真是要毁了自己的名声。”
老夫人在若秋姑姑的搀扶下,坐在原先云逸淑坐的椅子上,云逸淑则低眉顺眼的站在一边。
老夫人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些年多亏你把定安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云逸淑顿时喜上眉梢,一脸得意的说道:“这些都是儿媳应该做的。”
“那丫头听说溺水后才性情大变?”老夫人凌厉的话锋一转。
云逸淑忙收住笑容:“燕颖自由失来母亲,我想来纵容一些,一不留神就爬高爬低的也多亏她福大命大。”
云逸淑说道这里,又瞟了一眼灯火通明的院子,燕颖这下是插翅难飞了。
“母亲你看都这个时辰了,颖儿还没回来,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是着急,这才带人来院里寻寻的。”
老夫人点点头:“你们这来寻的架势不小啊。”
云逸淑唯唯诺诺的点点头,这段时间老夫人依旧深居简出,她都遗忘了,想不到今天会为了那贱丫头亲自跑一趟。
简直天理难容。
燕雄叁自然也看到她盛怒的母亲,忙说道:“母亲,中午的时候有郊外的农户来通风报信说二丫头和外男拉拉扯扯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去了后山。”
燕雄叁说到后面的时候,声音微低,这个不孝女,居然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
以后这定安侯府还怎么在京城立足啊。
老夫人怒目而视道:“颖儿从小深居简出,怎么就郊外的农户都知道她是定安侯府的二小姐了,这还专门跑一趟来报个信?”
燕雄叁心里咕咚了一下:“母亲,我也是想到这一层,才这个点过来的,你看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到这个点还没回来,院里的人又问不出个所以然。”
燕雄叁的语气有些沮丧,别人能轻而易举想到的事情,他居然忽略了。
老夫人语气缓和了一些:“她还是个半大小子的孩子离及笈还有两年,男女大防罔顾一些也难免,左右不过是个孩子。”
“可是母亲,她母亲终究是…”燕雄叁欲言又止。
似乎不愿意提起当年的事情。
老夫人用拐杖指着边上的位置对燕雄散说道:“你也坐吧,都上朝一天了,回家还弄得乌烟瘴气的,给外人看了,莫不得又要多许多笑话了。”
“母亲,今天孩子沫休,本不能打搅母亲清静的,孩儿惭愧。”燕雄叁恭敬的说道。
老夫人点点头又转过头看着云逸淑,重重叹了口气说道:“你也是的,自己还有两个女儿待字闺中呢,就这样大声嚷嚷。
你这是在抹黑谁呢,那个自幼就没有了母亲,好也好,歹也好不都是你当家主母的教诲吗?
要是外人有个什么心思的话,你两个嫡亲的女儿能落着好的。”
老夫人的语气里满满都是失望,终究不是光明正大登上当家主母的人,还是上不得台面。
这些年过去除了年岁长了,皱纹长了,其他真是一点都没有长。
“那丫头自幼就失了母亲,要是有什么不妥当的,不也是要你一力承担?
要是给传扬出笑话的话,你也是难辞其咎的,如果你真的看不惯那丫头的话,
就拿着我的拜帖,把她送回江南的外祖父家吧,想来那边也会疼惜的。”
老夫人有些浑浊的眼睛盯着远处的方向。
燕雄叁忙搭腔道:“母亲,之前江南那边来人接,你说颖儿不能离开京城,尽头怎么?”
当年燕雄叁也想把燕颖远远的送走了事,只是不知道一向家教甚严的母亲怎么就咬住青山不放松呢。
老夫人抬起眼望了下燕雄叁和云逸淑:“如果容不下就送回江南吧,把她母亲原先的嫁妆也一并送过去,不要让人笑话了我们定安侯府。”
云逸淑刚听到八燕颖送回江南还是面露难色喜色的,听到后面把诸葛晴的嫁妆也送回去,脸色瞬间不好了。
她忙跪地到:“母亲教训的是,是儿媳一时疏忽了,儿媳妇一直对颖儿视如己出。
如果送到江南去,怕儿媳妇会思念成疾,到时候还不是要眼巴巴的把人给接回来。”
说着云逸淑竟掩着帕子哭了起来,眼泪真真假假的落下。
不由让人觉得她这个当家主母真是情真意切,就算是那个女人的孩子也依旧放在心尖上疼着。
“你不恨她?”老夫人没头没脑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