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威二年(205年)三月,楚帝杨陵的大军抵达汉城,朝鲜国主之女李玄姬正式在汉城登基为朝鲜国国主。
而南水以北的地区则被杨陵重新设为真番郡、乐浪郡、玄莬郡、临屯郡四郡,划归了幽州。
织田宏武在得知平壤战败,谷山城已失的消息后直接弃了汉城退守到了稷山大营。
四月的朝鲜南部依旧春寒料峭,不过山林之间已经显露出了绿意。
织田宏武十万大军精锐尽出,在营门前列下战阵。
亲自任命的大将军小西长行在平壤城外被楚军的铁蹄踏成了肉泥,面对至关重要的一战,他亲自挂帅统领三军。
而楚军这一侧,由于收复的城池需要留守部分兵力维持秩序,进攻的兵力只有六万余楚军主力与两万朝鲜仆从军,统军主帅依然是戚继光。
双方军中皆有火炮,战阵之间相隔也有一定的距离。
织田宏武虽然自负,尽管兵力占优势,但当年战败的恐惧依然笼罩在他心头,以至于不敢贸然发起进攻。
当年丰臣秀吉攻打朝鲜是为了借助朝鲜为跳板攻打大明,但织田宏武攻打朝鲜也仅仅只是为了扩展疆域掠夺人口。
织田宏武的本意上是并没有现在就与大楚交手的打算的,至少要等到西边的罗马攻打西域之后自己再趁火打劫一番。
哪知道楚国居然果断出击进入了朝鲜,织田宏武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打这一仗。
戚继光端着千里镜查看东瀛军的战阵,随后几道军令发出,令旗翻飞,号角声与鼓声便响了起来。
最先出动的是马超统领的是左翼燕云三卫的胡骑与右翼的辽东铁骑,而中军步卒则缓缓向前。
面对袭来的骑兵,织田宏武连忙命侧翼的足轻列出严密的枪阵,同时后方弓弩手也开始射出箭雨。
右翼的辽东铁骑皆为重甲骑兵,普通的弓弩几乎无法伤到重甲保护的骑手与战马,片刻之后辽东铁骑狠狠的撞在了东瀛军的侧翼并撕开了一道口子。
慌乱之下,织田宏武连忙下令中军抽调一支兵马前往支援。
而左翼燕云三卫的胡骑却并不与东瀛军接战,而是结成环形阵用骑弓与东瀛弓手对射。
胡骑忽左忽右,忽近忽远,东瀛军的箭雨并不能对燕云三卫造成太大的伤亡,反而前排的足轻步卒却在燕云三卫射出的箭矢中惨嚎。
织田宏武望着渐渐靠近的楚军中军步卒,眼中露出狰狞之色:“火炮攻击!”
“轰轰轰~”
火光闪现中,楚军军阵中响起隆隆的鼓声与尖锐的口哨声。
楚军中军步卒迅速开始变阵,巨大的方阵很快便化为了十一人未一队的小阵,东瀛军军阵中射来的炮弹大多打了空,只有少数倒霉蛋被火炮击中丢了性命。
点将台上的杨陵笑道:“戚帅!这便是鸳鸯阵吧!”
戚继光颇为得意的抚须道:“回禀陛下!正是鸳鸯阵!”
“如今,火器大量使用在军中,末将认为,今后严整的军阵并不利于作战,顾将此阵型在军中推广。”
杨陵微微颔首,心中却嘀咕道:“嗯?共和国的三三制进攻会不会也是从鸳鸯阵中得到的灵感?”
织田宏武见火器攻击失效,便命令麾下大将黑田正武率领骑兵冲击零散的鸳鸯阵。
点将台上的戚继光见东瀛军骑兵冲阵,冷笑道:“华夏兵法战阵,岂是区区倭奴能够晓得!”
“变阵!”
急促的鼓点中,战场上的中军步卒迅速变阵,数十个小阵结为一个大阵。
长枪手在前,狼宪手在中,藤牌护卫着火枪弓弩手在后,转瞬间便将冲来的骑兵挡了下来。
后排的火枪手两轮齐射之后便开始了不紧不慢的自由射击,大量被长枪手阻挡在阵前的东瀛骑兵纷纷中弹落马。
战至午时,戚继光看看天色,冲着杨陵拱手道:“陛下!敌军已经疲,可下令存孝将军突袭了!”
杨陵微微一愣,有些忧虑的说道:“嗯,下令吧。”
“对了!敌将中有个使长枪着赤甲的将领,叫加藤霆武,务必生擒!”
杨陵知道,戚继光预留了李存孝的三千长槊虎骑作为突袭力量,主要是用来追击溃兵扩大战果。
戚继光并不知道杨陵的忧虑是担心私生子,还以为是忧虑战场胜负。
他信心十足的说道:“陛下!敌军虽然悍勇,但自从去年登陆之后从未停歇。”
“已是久战疲惫之师,此战,必胜!”
正当戚继光举起令旗准备让李存孝的骑兵出击之时,战局突然发生了变化。
只见战场之上,织田宏武的中军居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戚继光慌忙举起千里镜,只见一支身着赤甲的具装骑兵居然从战阵之后直冲东瀛军军阵,猝不及防的织田亲卫军的防御片刻便被这次叛乱的骑兵撕开。
千里镜中,一名身着赤甲,头戴鬼面,手持长枪的东瀛骁将居然纵马冲上了织田宏武的巨大的辇车之上。
紧接着,千里镜中人影涌动遮住了戚继光的视线。
片刻之后,挂着象征织田家五木瓜大旗的旗杆,似乎被人斩断,战场中的东瀛军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楚军趁势掩杀,数万东瀛军就此溃散。
次日黄昏,除了后阵加藤正清部与黑天长政部顺利逃离之外,楚军此战斩首两万级,俘虏三万之众。
“陛下!降将加藤霆武带到!”典韦立于营门之外大声禀报道。
杨陵身体微微前倾道:“带上来!”
片刻之后,典韦便带着一个身着红色甲胄的东瀛小将走入帐中。
这小将身高八尺,比普通的倭人要高出不少,只是头戴面甲看不出面容。
杨陵平复了一下心情道:“把面甲摘下来!”
血亲之间自有特殊的感应,等到杨陵看清加藤霆武的脸时心中更是笃定了猜想。
虽然相似程度比不上太子杨烨,但眉眼与面部的轮廓实在是太像了,帐中心思细腻的将领也不由得露出异色。
而此时的杨陵心中顿时对加藤里美生出一种恼怒的情绪。
杨陵笑道:“好胆!阵前倒戈,你就不怕朕杀了你?”
加藤霆武不卑不亢的答道:“末将于楚国有功,圣天子为何要杀我?!”
“出征之前,母亲大人交代,只要献上这枚玉佩与织田宏武的人头,圣天子必不会杀我。”杨霆一边说一边将一枚凤鸣玉佩恭敬的举过头顶。
这枚玉佩通体赤红,火凤栩栩如生。
帐中诸将闻言哈哈大笑,而杨陵望着杨霆手中的玉佩心中却五味杂陈。
杨陵笑道:“你叫加藤霆武还是叫杨霆?”
加藤霆武大声道:“我叫杨霆!是汉人!也是四国将军加藤里美的世子!”
“杨霆愿率四国之众,二十三城降楚!织田宏武的人头,便是末将给圣天子的见面礼!”
【承威二年(205年)春。安胡中郎将皓以威远将军超为前部驰援平壤,自领军破谷山城。朝之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谷山城弹指而下,朝之溃兵闻天兵已至,遂聚旗下。超与霆战于平壤之野,胜负难分。忽而戚征虏领兵而至,敌仓皇而走,斩首四千级,初战告捷。三月,帝至汉城,赐玄姬为朝之国主。四月,大军十万围倭寇稷山营垒。铁骑突之,倭寇惶恐,中军鏖战,贼军胆寒。东瀛四国国主之子本为炎黄血脉,流落于倭地,感大义而起义兵,斩贼酋而献王旗。帝大悦,曰:汝为杨姓,亦当一家。愿为子乎?霆叩首不言,泪如雨下。众臣谏曰:此子来历不明,岂可为皇族。玄幽侯斥之:此天子家事。众臣惧镇抚司,皆不再言。】
——《楚书——武帝本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