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将手中探报握在手中冷笑道:“沈德荣,真无耻至极!”
袁逸蹙眉道:“军师何故动怒啊?”
杜如晦将探报递给了袁逸道:“沈诚与赵云在陵阳分兵,赵云与陈庆之部南下鄱阳郡,应是计划突袭陆渊主力的后方。”
“而赵云将孙策、黄盖二将留给了沈诚!正往丹阳郡而去!”
“沈德荣好谋划啊!打着救援杨陵的旗号,实则是要和我们抢夺江东啊!”
袁逸连忙起身道:“军师,那我们该如何调动?”
杜如晦沉吟片刻道:“来人!”
门外的侍卫疾步而入拱手道:“军师!”
杜如晦沉声道:“急令尉迟恭部!十日之内,攻占丹阳郡阳江东岸的宛陵城!”
“攻下城池后,就地驻守!若沈诚部犯界,打回去即可,不得东进!”
“令!李抱玉部全军奔袭新都,能占多少城池就占多少城池!”
“令!侯安都部向转军向南,攻打会稽郡!”
就在此时,门外出现一名黑衣武士。杜如晦挥退侍候的奴仆,室内只剩袁逸与杜如晦两人。
“何事?”杜如晦沉声道。
黑衣武士上前一步道:“杨陵脱险,引黄忠、戚继光、潘凤、典韦以及军师郭嘉北上,在武宁附近与自长沙运粮而来的长沙太守程普汇合后不再往东。”
杜如晦闻言,眉间顿时皱成了个川字。
凉风袭来,落木纷纷。
杨陵内着麒麟甲外披一件黑色的大氅,右手扶着腰间的佩剑在典韦与虎贲卫的护卫下立于武宁县修水之畔。今日的杨陵并未戴兜鍪,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头顶,金冠玉簪尽显威仪。
“你叫赢长生?”杨陵的淡淡的问道。
赢长生拜伏在地大声答道:“回大将军!正是卑职!”
杨陵沉吟片刻问道:“听三符提起过你,不错。”
“襄阳如何?”
赢长生一丝不苟的答道:“无恙!三符大人在温侯的协助下当日便平定了叛乱!只是厂公身负重伤!夫人与公子皆安好。”
“宫内可太平?”杨陵再次问道
赢长生品级不高,只是一个锦衣卫百户,他依旧拜伏在地大声答道:“国舅王普矫诏作乱!为七将军所斩!沈炎为辛弃疾将军所败,自刎于宣德门!”
“哦?!我家七弟好胆色!沈炎自尽了?唉~”杨陵听闻杨七郎杨延嗣斩杀了国舅王普,既没有觉得惹了麻烦,也没有露出任何不快,反而赞叹了一声。
赢长生心中嘀咕道:“这家伙比曹操还狠啊。族弟砍了国舅爷,居然还来了一句好胆色!丝毫不掩饰啊。”
“甄有钱,死了吗?”
赢长生胡思乱想之时,杨陵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却清晰无比的传入了赢长生耳中。
赢长生赶紧答道:“未死!言:非大将军至,谁也不见,什么也不会说!”
“哦?是吗?我也很想见他,只是江东之事不能就这样草草收场。”杨陵转身望着黄忠等人说道。
此时的杨陵麾下除了黄忠、张辽,以及戚继光麾下的四万精锐之外,马良在武宁又募集了三千丁壮,而潘凤麾下还有三千兵马。
加上程普麾下的五千兵马,杨陵身边已聚集了五万可战之兵。
杨陵笑着说道:“子龙与庆之已攻占了彭泽,而沈诚,往丹阳去了。
“沈诚这个家伙,真是抓着是死的,放了,又是活的。真是个有趣的人啊。”
“潘凤!护送军师回襄阳!再请公达先生来军中。”
“传令三军!徐徐向南昌推进!”
中平七年秋,杨陵的的大军再次兵临南昌城下,而此时的南昌附近营垒尽撤,哪里还有什么江东兵的身影。
就在杨陵得到赵云南下的情报之前,陆渊收到了周瑜的来信,拿到书信的陆渊直接被气的几近昏厥。
周瑜在信中简略描述了击败韩世忠水师之事后,便带着舟船退往建业,以及之后的事情。
在击败韩世忠水师的同时,周瑜便知道了赵云与沈诚合兵南下彭泽之事。如此一来,柴桑已经是一座孤城死地。
故此,周瑜便沿着长江南下退往建业。
但还未抵达建业,周瑜便从乌衣司密探得知了袁逸背盟之事,而袁逸麾下大将尉迟恭正领军两万攻占了建业南部的句容。
而陆渊的族弟陆逊则护送着陆渊的亲眷妻儿逃出了建业,并退往了丹阳南部的广德。
而周瑜则趁着吴郡空虚,带着水师在娄县外海登陆,奔袭了毫无防备的吴郡。
怒火中烧的陆渊按照周瑜的提议,壮士断腕放弃了豫章、鄱阳二郡,全数向丹阳郡回军。
但还未等到陆渊回到丹阳,丹阳郡的宣城与宛陵便分别被沈诚与尉迟恭攻陷,而沈诚居然斩杀了两千余战俘,沿着宣城至宛陵方向垒筑了四座京观。
陆渊无法确定沈诚与袁逸是否结盟,只能退出丹阳往吴郡与会稽方向撤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陆渊的族弟陆逊力排众议,与在鄱阳水战中被周瑜解救的凌统一起陈兵钱塘江畔与侯安都的兵马对峙。
结果侯安都轻敌冒进被陆逊一把火烧的丢盔弃甲,最终被攻占新都的李抱玉救出。
陆逊的一把火烧跑了侯安都,也保全了会稽郡。
得到战报的杨陵趁势接收了加速行军,几乎是兵不血刃便夺取了豫章、庐陵,而赵云则攻占了鄱阳郡。
正当杨陵打算与赵云会师于临川郡时,便得到了失踪已久的李存孝部消息,而李存孝已带着麾下三千虎骑攻占了临川郡北部重镇西平县。
此时的江东,已乱成了一锅粥。
【你们是不是晕了?看看图】
深秋霜降,宣城城头之上,沈诚看着手中杨陵的信不禁一阵苦笑。
杨陵在给沈诚的信中说了一件事,问了两个问题。
“军粮已尽,大军折损颇重,即日将班师回襄阳。”
“何人可为扬州牧?”
“何人可抚平江东?”
沈诚收起杨陵的信,望着归营的玄甲骁骑苦笑着吟诵道:“薄霜覆铁衣,长风卷战旗。大江分南北,百战至东西。国大忧从内,兵危有外敌。诚本持戟吏,不敢议军机。”
“爹爹,此诗何意啊?”沈诚身后忽然蹦出一个小女孩眨着一双大眼睛望着他问道。
沈诚哈哈一笑,抱起小女孩道:“天气太冷了,士兵们的甲胄都生了霜花,霜冻的旗帜风也吹不动,将士们都很疲惫啊。”
“长江把咱们和庐江分开了,可能不好治理,爹爹想请大将军重新派个郡守过去。将士们为了大将军,从东打到了西,希望大将军多少能给些赏赐。不然爹爹就没有铜钱给你买糖葫芦了。”
“如今大将军占据了好大的地方,治理是不是很麻烦啊?而且外面有好多坏人,大将军是不是应该多操心操心这些事?而不是老是怀疑忠义之人呢?”
“爹爹没啥出息,不过是大将军帐前的一个持戟的兵卒,哪里敢议论军国大事。谁该当官?要打谁?当然是大将军说了算啦。大将军让谁当官谁就当官,大将军让打谁,爹爹就打谁呗。”
小女孩似懂非懂的问道:“大将军这么厉害!那岂不是比娘还凶?”
沈诚连忙四下看了看,小声说道:“比你娘,还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