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大地的冬日大雪初晴,但寒风吹在脸上依旧如刀剑一般。
猎猎作响的【马】子帅旗之下,顶盔贯甲的马谡望着无边无际的秦军,顿时清醒过来。
马谡是心思复杂的人,他担心当道下寨被动防御自己不是司马懿的对手。
又想屯兵山上居高临下,打一个漂亮的防守反击。
在他的谋划中,在后有追兵的情况下,秦军一定会慌乱攻山,以求打通西去之路。
这样的话,自己依靠险要的地势据险而守,等到敌军士气利多,居高临下,猛虎下山,自己也就能成为与赵云、岳飞比肩的大将,就能超越自己的哥哥马良。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秦军兵分两路,一路堵住了道口沐凡的大寨,一路团团围住了街亭山,一连三日都不进攻,似乎根本不在意身后的追兵。
“将军!秦军准备进攻了!”身旁的亲将指着山下秦军的营垒大声道。
马谡举目望去,只见秦军营门四开,高大的投石车被推了出来,悠长的号角声随之响起。
“好!传令三军,准备防御!”马谡拔出腰间宝剑,激动的说道。
半个时辰后,秦军加强了三下的防御,却并未有任何进攻的举动。
疑惑的马谡登上寨墙,举目望去,只见高大的投石车在一阵尖锐的号角声中抛射出一阵巨大的火球,而山下的秦军弓弩手也开始向山上抛射火矢。
呆愣的马谡被亲将扑倒在地,耳畔传来一声巨响。
等他起身之时,身侧的一处望楼已经被飞来的火球砸中,燃起熊熊大火。
火矢与火球如天降流星一般袭来,山顶大营片刻便四处火起。
马谡挥舞着长剑奔走呼和,一边下令弓弩手还击,一边指挥着救火。
所幸秦军的投石车并不多,山下的弓弩手两个时辰后便被击退,战至午时寨中的火焰也被扑灭。
直到夜幕降临,秦军如法炮制继续组织多次进攻,傍晚更是投入了精锐突袭上寨,但都被马谡击退。
此时的马谡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战略失误,清醒过来的他调度得当,一天之内击退了秦军多次进攻。
破晓来临,朝阳东升。
须发有些凌乱的马谡衣不卸甲,彻夜未眠。
大营中的储备的饮水已经在救火的时候用光了,派去下山取水的兵卒被秦军精锐赶了回来,此时的马谡已经有些束手无策了。
摆在他面前的,只有冲下山去,拼死一搏。
而距离街亭山东面百里处的一处谷地中,郭淮领着一万秦军精锐步卒列着严整的军阵,长枪向外,大盾在手挡住了吕布的三万铁骑。
西风凛冽,扬起了山谷中的烟尘。
骑在汗血宝马上的吕布手持方天画戟,望着堵在谷口的秦军盾卫微微眯起了眼睛。
一旁的侯成看了吕布一眼,策马而出,停在了距离山谷一箭之地。
“敌将通名!竟敢阻挡温侯兵锋!”侯成冲着山谷大声道。
片刻之后,郭淮策马而出立于阵前:“秦将郭淮,拜见温侯!”
吕布策马上前,仰起头傲然的说道:“既知我名,还不速速下马受降!?”
郭淮拱手道:“温侯勇武,淮自然不敢与温侯对敌。”
“然淮职责所在,唯有死战!”
吕布冷笑着哼了一声策马而回,侯成拔出腰间宝剑大吼道:“进攻!”
并州铁骑马蹄声转瞬盖过了隆隆鼓声直冲山谷,手持大盾的秦军甲士被撞的飞了出去,但并州骑兵却也被后排的长枪刺落马下,喊杀声冲天而起。
夜幕降临,折损颇重的侯成部退了回来,而郭淮也率兵退回了山谷营垒之中。
两日后,因为干渴导致嘴唇皲裂的马谡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主动攻击秦军。
“参军!不可啊!如今士气低落,据守城寨尚可,但下山进攻秦军,绝无胜算啊!”马谡的亲卫统领扯着马谡的衣袖护目含泪劝阻道。
马谡则厉声道:“寨中断水,敌军日日火攻,还能守到何时?!”
“还不如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意已决!无需再言!”
半个时辰后,陷入绝境的马谡号令全军向山下的秦军发起了进攻。
望着漫山遍野冲下的楚军,司马懿冲着马上的宇文成都拱手道:“大将军,劳烦了。”
宇文成都提着凤翅镏金镋,战靴上的马刺轻磕马腹,胯下黄骠马长嘶而出,而宇文成都麾下的骁果卫兵卒紧随其后杀向冲来的马谡军。
营垒中的沐凡见此情景立刻下令麾下兵马出寨向秦军发起进攻,奈何沐凡麾下兵力不足两个时辰后便被赶回了城中。
而居高临下冲击秦军军阵的楚军士卒并未向马谡设想的那样绝地反击,以一敌十。
士气低落的楚军还未冲到秦军阵前,便被一阵箭雨射的溃不成军,马谡一连斩杀了数名逃兵也无法阻拦大军的溃散。
此时的马谡才意识到这些低级的士卒在食不果腹的情况下,无法像他荆襄马氏子弟一样有为国死战的荣誉之心。
羞愤交加的马谡抬起手中宝剑,横在了脖颈之间。
“将军!不可啊!”
一旁的亲将一把抓住马谡的手臂泪目道:“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速速突围吧!”
马谡双目赤红的大吼道:“你懂什么?!”
“我这一败,皇甫麒将远遁西凉,再要征伐,将耗费亿万计!先生的辛苦付之东流,王上扫清寰宇的霸业不知还要等到何时!”
“我还有何面目去见先生!?”
诸葛亮与马谡的关系亦师亦友,诸葛亮对马谡有提携之恩,更是待之如胞弟。
出征之前,诸葛亮严令马谡当道下寨,结果马谡却屯兵绝地以至于大军溃散,心中羞愤愧疚,已有死意。
那亲将继续劝道:“咱们重整旗鼓,在战一次!胜败乃兵家常事啊!”
“您是襄阳世家子弟中的翘楚,王上就算怪罪也有雪耻的机会啊!就这样自刎此地,就得背上一世骂名啊将军!”
亲将劝说的声泪俱下,马谡也有些心动的。
这亲将其实也有些看不起马谡,但他别无选择。如果战场上主将战死或自刎,亲卫将领也得陪葬,他可不想死。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喝。
“参军!速速随我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