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口,赵年才正在和车夫一块儿卸东西,上官瑞泽也在帮忙。
李氏跑过去儿子也不看了,抓住上官瑞泽就往旁边拉:“哎呀,尚小……侯爷,你别动手,我来就成!”
“阿奶,没事,您别跟我见外。”
李氏不听他在旁边念叨什么,回头朝着赵美兰和吴为全喊:“快去帮忙。”
赵年才挠了挠头,他才是儿子吧?
不来看一眼就罢了,怎么还拉着上官瑞泽就进宅子了呢?
还是吴为全过来打了招呼:“呵呵呵……赵大将军啊!”
他现在连“年才”都不敢喊了。
赵年才虽然对这个姐夫没什么好感,但他在家中这么久也没闹出什么事儿来,算是老实,便不痛不痒地回:“别这么喊,咱还是一家人,就以前那样喊我年才就是。”
李氏这边拉着上官瑞泽进了宅子。
“哎呀,感觉又高了点啊!模样也英俊了不少。”李氏呵呵笑着。
这黑夜里她提着灯笼主要是看脚底下,哪儿能看得清脸。
“阿奶,您还是喊我尚小子就是。”
“诶,不一样了。我本来是准备白日里去码头接你们的,谁知道你们大晚上的回来了……”
李氏天天让人去码头守着,一旦有官船来了,立马回来叫她。
谁知道他们竟是赶了马车,还是赶夜路回来的。
说话间两人到了堂屋,李氏招呼着上官瑞泽先坐,她将堂屋的蜡烛都点上。
赵景月本打算去自己房间的,谁知道被李氏锁起来了。
她连推几扇门皆是关着的,最后进了间无人的耳房,狗蛋被她撵出去了。
此时的耳房内。
孙英打着灯笼,赵景月开始脱裤子。
孙英都没细看清楚,赵景月就将裤子一挡。
“是来了吗?”
“是!”
“那你等会,我去给你拿条换洗的裤子。”
赵景月在黑暗中等了许久,总算是将孙英等来了,后面还跟了个郑芳,端了盆水来。
“翠妞小姐,这水是温的,您洗一下。”
“多谢郑婶。”赵景月说完便朝孙英看去。
孙英拉着郑芳就往外走。
郑芳还想问不用指导一下吗?赵景月便关上了门。
“没事,言传身教已久,她可以。”孙英出门后解释。
“哦——”郑芳半信半疑地又回灶房去烧热水了。
今日回来的人多,泡澡用的热水就得烧好几锅。
赵景月在耳房里折腾了好半天,将李氏都招来了。
孙英和狗蛋就在门口守着,像门神一样,不让她进。
“这是咋了?跑这儿来干啥?”李氏站在门口张望。
孙英凑近李氏耳边:“来月事了。”
“哎呀,这下是大姑娘了啊!”李氏一拍掌,“她咋一个人在里头啊,你不进去她整得明白不?”
“整明白了!”赵景月说话间打开了门,怀里还拿着换下来的衣物,狗蛋一见她出来了,又激动地往她身上扑腾。
孙英将衣服接了过去,赵景月蹲下身揉了揉狗蛋的脑袋:“等我下。”
接着她便起身朝着李氏走去,一手挽住李氏的胳膊,乖巧一笑,喊道:“阿奶!”
还好赵景月机灵,知道先让狗蛋等会,她和李氏先温存会儿,不然李氏这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阿奶,想我不?”
“哎呀,你这丫头……”李氏开不了口。
这丫头咋当面也这么肉麻!
“哈哈哈哈……”
狗蛋在她脚底下汪汪两声,像是在回想她。
“你啊,来了月事就是大姑娘了,可千万别再像之前那般闹腾了。”
这才刚到家,赵景月便被教育了一番。
“阿奶,我哪里闹腾了?我这不是为了咱家积极挣钱嘛!”
也不知是许久未见了还是怎么的,听赵景月这般说话,李氏竟然奇迹般地点头应和:“是是是,阿奶说错了,大孙女都为了这个家。”
大概是为了哄这位大孙女开心吧!
赵景月果真是笑开了花,不过走到里屋门口,她指着锁了的门控诉:“阿奶,你将我屋锁了,我进不去。”
“忘了,我把钥匙拿给你,你们先去堂屋坐会儿。”
走在路上赵景月便问:“锁上干啥啊?春燕姐不住那屋了啊?”
“春燕和毛豆在县里买了个小宅子,搬出去了。”
孙老大来县里找了毛豆几次,两父子商量半天,决定咬咬牙,狠心在县城里买个小宅子。
如今他们也算是稳定在这店里了,总得有个自己的住所才是。
现在成了亲,又不像是之前那般了,总得为自己以后打算打算,孙老大一合计,看了看攒的银子,都给了毛豆,还找孙老汉借了些,花了一百五十两在县城买了个一进宅子。
大小还算是合适,平日里就这小两口住,偶尔来几个客人也能住得下,最主要的是位置很不错,离店里也不算太远,算是在繁华的街道上。
“哎呀,那还行啊!”孙英在一旁感叹道。
这三辈人边聊着边一块朝着堂屋走去。
到了堂屋门口,立秋和立冬也起来了,正和立春立夏四人在堂屋门口闲聊着。
“小姐,夫人,老夫人。”几人齐声打招呼。
“立秋啊,快来将这衣裳拿去泡上。”孙英将赵景月的衣裳递了过去。
“是。”
“泡上就行,明日早上起来再洗,今儿太晚了。”赵景月趁着立秋还没走,赶紧补了一句。
“你们先进去,我去里屋给你拿钥匙去。”
进了堂屋,此时宅子里的人全都起了,屋里坐着的站着的都有,老老少少大大小小十几个人,就连瑾安和瑾宁都被吵醒了,这会儿正被柱子和壮壮围着逗乐呢。
狗蛋一见瑾安和瑾宁在屋里,便又窜了上去,和两个小娃玩起来了。
今日最为热闹的便是,上官瑞泽想坐在边上,硬是被吴为全抬到了主座上。
连赵年才在旁边劝都没用。
赵景月进去的时候,正巧听见上官瑞泽叹息:“大家真不用跟我见外,咱还是以前那样相处就是,别把我当外人。”
上官瑞泽当初没将自己身份告诉大家就是怕有今日,就怕他们不把自己当一家人了。
“哎呀,咱也别纠结这个了,他还是小泽,你们该咋样咋样!”赵年才发话了。
这些人嘴上应着好,动作还是毕恭毕敬的。
赵年才朝上官瑞泽耸了耸肩,他也帮不了忙了。
“就是,干嘛这么见外嘛!”赵景月走过去便坐在了上官瑞泽旁边,“看我都不管他身份什么。”
上官瑞泽见赵景月如此,终于是笑出了声。
赵年才朝着孙英过去:“诶,你们刚刚干啥去了?”
“女人之间的事。”
这么一说赵年才便懂了,“哦”了一声又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