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月连磕几个响头,撞得一旁小僧将她拉起来。
“施主,心诚即可。”小僧都怕她当场把自己撞晕了。
“啊?好的。”其实只是听着响,每当额头要触碰地面时,赵景月便收了力道,磕下去有声音但不疼。她也不至于傻到为了拜个不知道有没有的神仙,把自己撞伤了。
赵年才一家拜完神了便往东侧的钟楼走去,刚刚与黄千洛约定的在那里碰面。
这才刚走了不远,就看见前面殿门前围了一堆人,和尚也来了好几个。
“走去看看!”赵景月说着就去凑了热闹。
赵景月凭借着瘦小的优势又钻进了前排。
孙英恨不得下回出门绑根绳子在她身上,人这么多也往里钻,万一等会找不见人了可咋整,亏得赵年才个子高点,踮着脚也能看到她。
“佛家清净之地,怎容得了你这种无耻之徒?”说话的女人面红耳赤,像是气急。
“我什么都没干啊!我真的是着急找我家少爷。”说话的像是个小厮。
“你在胡说,你找少爷怎会找到送子观音门前?怎么你家少爷亲自来求子吗?”这里几乎都是女人出来拜神,要么就是一家子一起来的,还从未有过男子单独来拜送子观音的。小厮刚刚说的话自是无法让人信服。
“你就是趁着人多,在这里面胡作非为!你小子运气不好,别人可能就忍了,老娘可忍不了你!”女人又看向一旁的和尚,“大师,这等贼人如此行为就是在玷污济慈寺啊!”
“我真的没有!”小厮急得眼眶都快红了。
“都让让!让让!”人群被挤开了一条路。
赵年才也不管来的是谁,眼神一直盯着赵景月,就怕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赵景月在吃瓜最前线,看着两个一紫一蓝、衣着翩翩的公子走进了人群。
两人身上带着书生气息,面色清秀却还带着些稚嫩,看着也就是十六七岁,像是哪家的公子。
站在前面的紫衣公子看着那小厮问道:“发生了何事?”气场还挺足,这话一出围观的人都没出声了。
“少爷,他们拦着我不让我走。”小厮像是有了撑腰的人,直起身子便将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他本就是第一次来这寺里,今日出门之前便有些腹泻不舒服,到寺里上了个茅房出来便找不到了路。这送子观音门前人多,许是无意碰到了这女人,便被揪着不放。
那女人突然软了气势:“何公子,误会,可能他确实不小心,是我误会了。”
赵景月看不明白了,怎么突然就弱下去了,有理咱就冲啊!
“误会便散了吧。”紫衣公子一发话,围观的人便散了许多。
旁边的几个和尚就要上去和两位公子说些什么话,看样子这两人还有些背景,能让那女人直接转变态度。
俗套。
赵景月觉得无趣,转头便回到了爹娘身边。
三人又朝着钟楼走去。
“你看看你那个商城里有没有卖狗绳的。”孙英怕旁人听见,提溜着赵景月的耳朵说道。
“嘶——”赵景月疼得呲牙,甩开了孙英的手,“娘,干啥啊?”
“把你拴起来,省得你乱跑。”
“该!”赵年才刚刚踮脚踮得都快抽筋了,这会儿走路都有些晃悠。
黄夫人除了摆了神还去求了个签,正在找大师解签,黄千洛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便先到钟楼这儿来了。
赵景月三人刚走过去,就见黄千洛神色焦急,正和杏儿低着头在找什么。
她走上前问道:“千洛姐姐,找啥呢?”
“我的玉佩掉了。”黄千洛神色焦急,说是说掉了,她更怕是被偷了。
虽说在佛门前应当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但她清楚地记得下马车时玉佩还在的,刚刚她和杏儿已经在寺里沿路找了一圈了,还是没找见。
“长啥样,我们一起找找。”赵景月说着便和爹娘一起低头开始寻。
黄千洛开始回忆刚刚走过的路,几人又沿着那条路线找了回去。
走到一棵古树下,黄千洛说刚刚和杏儿在这里歇息过,几人便停留了下来,绕着古树转圈找。
这帷帽属实是挡了她的视线,黄千洛抬手微撩起薄纱,四下找寻。
就当她快要放弃时,就听一声男子的声音:“姑娘可是在找玉佩?”
赵景月正离黄千洛不远,一听声音便看了过去。
这好像是刚刚凑热闹时见到的那个蓝衣公子?她朝后看了看,另外一个紫衣何公子正在不远处教育着那小厮。
就是他俩。
黄千洛闻声放下薄纱,这才抬头:“正是,翠色玉佩配有墨色绳索,公子可曾见到?”
蓝衣公子手上一直拿着的,他摊开手掌,正是黄千洛丢的那枚。
一听玉佩找到了,还绕着古树转圈的人都停了动作,围了过来。
“多谢公子。”黄千洛接过玉佩,却见上面稍有裂痕,墨色绳索也带了些泥渍。
“我捡起来时,便这样了。”
这玉佩虽不是什么稀奇珍贵的玩意,却是黄千洛十岁时祖母送的生辰礼,她一直佩戴着。虽说祖母可能都不记得这玉佩了,可却跟了她五年,她本就是念旧的人,这突然的损坏让她心情瞬间低落。
这轻微的裂痕倒是不影响佩戴,只是赵景月察觉到黄千洛有些不太高兴。
她瞄了一眼,若是以现代技术修复一下倒是不难,就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匠人巧手能够抢救一下的。
不过以黄府的财力,想找到个能人应该是不难的吧。
她试探地问:“这还能修补吧?”
这以往黄府的玉器或是什么玉瓶之类的珍贵物品被损坏了,都是财大气粗的直接丢了买新的,也从没说是修补过。但若非要修补,也应当是能找到人的。
“应该吧。”黄千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