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介绍,他姓赵。
一听是本家姓,赵年才立刻换上了熟络的语气,跟人攀上了近乎。
这店铺是两开间,大约有五十平方。
后院更是不小,赵景月估摸着前面那个做布匹生意的也是看上了这个大院子,方便染布。
她也正好能在这里造几个烤炉,后院还有两间里屋,晚上若是不方便回去了可以就在这里歇息。
赵景月甚是满意,但不能表现出来。
见赵景月没说不租且要走的话,赵年才便直接步入正题:“赵掌柜,您这租金多少?”
赵掌柜也没和他们多绕,直接开价:“一两一月。”
虽说这价格赵景月很满意了,但买卖总得还价不是:“这后院是挺大,只是这灶房小了些,我们是想做吃食生意的,而且这后院没挖井,用水还得去外面挑。”
“你们也看到这院子不小了,铺子都是我才换的新砖,这一两已经很是便宜了,若要用井,我这两天就请人来打个水井,但是价格确实是……”
“赵掌柜,我们爽快些,直接付半年的,九钱一月吧!”
在这租铺子的都是一月一租,若是生意不好连着亏本可以直接不租了走人。这丫头直接开口就是半年,倒也是有些诚意,这么想来,九钱也不是不行。
只是赵掌柜还是觉得和男人说话靠谱点,他又看向赵年才:“能付半年的?”
这铺子也不是赵年才要租的,家里的钱也不归他管,他下不了决定,转头又看向孙英:“能付半年的不?”
赵掌柜觉得稀奇了,怎么和这男人商量点事儿,不是问小娃就是问妇人的,难道他说话还不如个小娃管用?
赵年才在这个家里说话还真不如小娃管用,现在整个家的生意都是赵景月推着在走的。
孙英大概算了算,付半年也就是五两四钱,手头上还有余钱就行,她点了点头:“能!租吧!”
两边的人都爽快得很,孙英一交钱,赵掌柜便将钥匙给了他们,并嘱咐存好,多的他也没有了。
这租铺子的事儿便定下了。
赵景月跑到门口将告示撕了下来,不给别人来竞价抢铺子的机会了。
回到家里,已是下午了,春燕早就在院子里喂鸡等着这家人回来了。
赵年才招呼着他们先动起来,自己将另外一部分下水送去老房子那边。
“春燕姐,咱铺子租了,改明儿就可以去镇上卖烤鸭了!”赵景月兴奋地说道。
“这么快啊!”春燕也没想到,这昨日才说的事情,今天便租铺子了。
“到时候咱去镇上烤鸭子!不洗这下水了!”
孙英觉得租了就得马上动起来,别一直将铺子搁置着,到时候赚得还平不了房租。
“你赶紧拟个计划,动起来,要怎么砌烤炉也得抓紧时间去整了!”
这话说完,赵景月有种高考前被逼着写学习计划的错觉,怎么到了这儿不学习也得写计划啊!
赵景月算了算,就算是她一个人烤,也得后面要有人帮她处理鸭子,前面得有人接待客人、收钱算账,这至少就得要两个帮手。家里一共就三个人,要么将卤味生意交出去,要么请人来做。
“让大伯娘他们每天来咱家弄吧,咱这大灶房空间大,四个灶不够还能再砌两个,而且他们还能顺便帮咱们喂喂鸡和兔子,还是五五分,咱就拿分成!”
春燕在一旁听着,只觉这妹妹心真大,烤鸭生意都指不定能不能卖得好呢,这就打算不做卤味了要交给别人了。
孙英觉得行,他是不想洗那下水了,这一个多月每天晚上洗澡的时候都恨不得将自己搓一层皮下来,怕那味道染到身上再也除不掉了。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他们家的人也不多,更何况你不是还让春燕去镇上跟你学烤鸭吗?”
赵景月算了下,即便是把阿爷阿奶算上,能用的也只有四个,柱子和喜娃啥时候才能长大啊?
“哎呀,这家里人怎么这么少!”现在她算是懂了,什么叫吃饭的时候嫌人多,干活的时候又嫌人少。
“对了!找大舅啊!他不是要供我那表哥读书吗?让他来帮咱,然后每天给工钱不就成了?”
孙英抬手就戳了她一下,这丫头怎么这个时候脑子不好使了。
“给你大伯是分成,给你舅舅是工钱,你想想合理吗?”
“臭死了!”孙英手上都是洗下水的污水,赵景月嫌弃地拿衣袖擦了半天,“那就也分他们点,咱也五五分。”
“我没意见,这事儿你跟你爹商量一下吧。”
赵年才一回来,便从赵景月口中得知了这个想法,他神经大条地回:“我没意见啊!”
他觉着总归是一家人,以前的赵年才那么极品,他们都明里暗里帮扶过这一家子,心肠那是没的说了。既然现在有这个能力能拉扯一下他们了,正好又缺人手,用自己家人总比去外面招工放心得多。
“不过话说回来,你就喊你大舅一家,二舅三舅心里会不舒服吧?”孙英又说。
“你们上回不就没喊我三舅!”赵景月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三舅,盖房只来了两个舅舅。
赵年才忙推卸责任:“我找了他的,是你外公说家里得有人下地干活,把他留住了。”
“那你这回得带上人家,或者他们三家人轮流来,反正最后算钱是得交给外公的,不能只照顾一个,到时候对你有怨念。”孙家没分家,也是得先要将钱给俩老人,拿一半做家里的开支,其余的再平均分给三家。
“成,那我明天早些回来,去和他们商量。”
那铺子上挂的还是布匹的牌匾,得去做个新牌匾,屋里还得再装修一下,赵景月这几日都得跟着跑镇上了。
下水已经卤在锅里了,春燕和赵景月各看两个灶的火,赵年才又去山上砍些柴,孙英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去准备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