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赵景月正睡着觉,门外急促的敲门声惊得她直接坐了起来。
“闺女快起床!天都亮了!该出发了……”赵年才的声音越喊越大。
人型闹钟果真是可怕,因为你不回应他就不停。
赵景月揉了揉头发,又抹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些,这才回道:“起了起了!”
听见回应了,门外立刻停止了喊叫声,耳根子终于清净了。
赵景月忿然跳下床:“什么时候我才能过上退休的日子,天天吃吃喝喝打麻将。”
摆烂是不可能让她摆烂的,现在全家都指望她挣钱,再说了,她花钱大手大脚的,不挣钱还真禁不住她这么造的。
赵景月换好了衣裳走出房门,天色渐亮,雾气蒙蒙的。
郑芳端了一盆热水过来:“翠妞小姐,洗把脸吃饭了。”
“谢谢郑婶。”赵景月蹲在脸盆旁,捧起水洒在脸上揉搓,又从盆里将毛巾拎起来拧干水分,边擦脸边喊,“爹啊,去那么早,酒楼都没开门吧?”
“你不得吃早饭啊,路上还得花时间呢,到镇上就不早了。”
赵景月磨磨蹭蹭的倒还真是挨到了天大亮才出发。
今天出门的只有赵景月和赵年才两个人,出发之前,狗蛋绕着马车转了几圈,赵景月想着不如带着狗蛋一起,去看看它的主人回来没有。
如今镇门外并没有多少看守的人,也不需要下马车进行检查了,赵年才赶着马车载着赵景月直奔赵掌柜的家去了。
等他们寻过去时,赵掌柜才告诉他们,那个铺子已经被租出去了。
无法,两人只能去找其他的铺子了。
“爹,先带我去狗蛋主人家看看吧!”找铺子的事也不用急于一时,赵景月觉得不如先去找狗蛋的主人。
“成!”
两人赶着马车到了狗蛋主人家门口,赵景月先是朝着旁边的铺子瞄了一眼,还没有挂牌匾,看样子是才租出去没多久。
在她走神的时候,赵年才已经上去敲门了。
狗蛋顺着狗洞就又钻了进去,那狗洞门口长满了草,无人打扫的模样。
赵年才敲了许久的门,就在两人以为院子里还是无人,准备打道回府时,狗蛋的叫声从里面传了出来,接着小白团就从狗洞钻了出来。
“吱——”有人开门了。
开门的是个男人,身形圆润。
“你们找谁?”男人的态度有些傲慢,语气颇有些不耐烦。
“请问之前那位沈姐姐在吗?”赵景月唤作沈姐姐的就是之前住在这儿的那个女人。
她经常来赵景月的铺子买烤鸭,一来二去两人便熟悉了。
男人轻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人:“那是我姐。”
姓沈的男人说话间,狗蛋似有一些不安的吠了一声。
狗蛋之前在沈姐姐身边时,从未像这样不安的叫过。
赵景月后退了一步,站在了赵年才背后,抬手招呼狗蛋蹲在她的身边。
她拉了下赵年才的衣袖,歪头看向姓沈的男人。
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不一定是沈姐姐的弟弟。
赵年才明白了她的意思,朝前迈了一步,抬手作揖:“请问沈姑娘现在何处?”
“你们找她有什么事?”姓沈的男人刚说完这话就看见了狗蛋挪着步子蹲在了赵景月的身边,他指向狗蛋,“这不是我姐的狗吗?为什么在你们这儿?”
“你认识这只狗?”赵年才疑惑地问。
“狗蛋!”男人准确地喊出了狗蛋的名字。
“汪!”两人还没回话,狗蛋又叫了一声,接着后退了一步。
赵景月从狗蛋的反应里感觉出了它并不是很喜欢这个人,但既然他已经认出来这狗蛋是沈姐姐的,说明他真的是沈姐姐的弟弟,并没有撒谎。
“沈姐姐现在在何处?狗蛋被丢弃在院内几日未吃未喝,我发现它的时候,他已经瘦得皮包骨头了!”赵景月上来就是一顿责骂。
平日里沈姐姐还会将吃不完的烤鸭给狗蛋吃,并不像是那种会遗弃它的人,可赵景月亲眼看见狗蛋瘦得骨瘦嶙峋的模样,依然还在院里等着主人回家,她不可能不恼。
“不要就不要了,吼什么吼啊?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人没多大脾气倒是不小!”姓沈的被无缘无故地骂了一通,脾气也上来了,“我姐她跟我姐夫走了,不会回来了。”
在来的路上,赵景月还一直担心如果沈姐姐回来了,她要将狗蛋还给沈姐姐。
相处了这么许久的日子,她还非常舍不得,没想到沈姐姐根本就不回来了,狗蛋被人遗弃了。
“你不管狗蛋吗?”赵景月又确认了一遍。
“谁爱管谁管,反正我不管。”姓沈的说完回到院子里,将院门砰的一声关上。
赵景月现在又生气,又怜悯狗蛋,更多的却是庆幸,狗蛋不用离开他们了。
狗蛋绕着赵景月的腿转悠了两圈,又站起身来扒拉了她一下。
赵景月蹲下身子将狗蛋抱起来转了个圈:“太好了,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再也不用担心你的主人来将你要回去了。”
赵年才也跟着乐了。
他一回来就听大伙夸狗蛋聪明,别看狗蛋个子小,一点也不比大狗看家能力差,那小短腿跑起来速度可快了。
心情好了许多,赵景月终于想起办正事了:“爹,咱去看看顺发酒楼开门了没。”
两人一狗又往顺发酒楼去了。
果然碰了壁,酒楼未开门,但是门口挂了个牌子,二月初一开门营业。
虽说这禁令解除了,但还没有哪家大户敢大张旗鼓地办喜事,饮酒作乐的。
而这酒楼的客人几乎都是有钱人,所以重新开张一事,也都得拖一拖。至少得再等几日,不能表现出一副就等禁令解除便开张的模样,如此一来会落人把柄。
两人又去吉祥楼和客来居转了转,同样的,都是贴地二月初一开门,像是提前约好了似的。
“过些日子再来,今天先回去交差。”
回去之前两人又整了一条鱼,用赵景月的话说,来都来的,总不能空手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