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月嘀咕完,抬头就看见了熟人。
赵立根匆匆忙忙地从虾塘的方向赶来。
看样子他是听见动静了,过来瞧瞧。
“立根叔!”赵景月朝着赵立根招了招手。
赵立根朝她跑过去。
“翠妞啊,这是喊啥呢?”他刚刚就听见赵景月一直在村里喊,嗓子都快喊破了也没人应。
“喊他们啊!”赵景月指了远方的四人。
那四人越跑越远,赵年才都快跑到里正家去了,再接着跑就能跑到村尾回家了。
赵景月瞧见了赵阿爷和李氏各举了根棍子,惊呼一声:“哎呀!真打啊?”
赵景月一听这话,猜测赵立根可能知道了什么:“啥意思?”
“前些日子有人在村里头说闲话,说你爹去了青楼,把你阿奶气得跟人家吵了一架,结果她就问了你派人送货回来的车夫。那车夫不敢搭话,赶着马车就跑了。你阿奶就猜多半是真的。”
李氏以为赵年才是劣根没除干净,又犯毛病了,当了个官就学些不好的,跑去青楼那种污秽的地方了。
虽说城里有钱人家有个妾室啥的都正常,但是在他们村里向来都是一夫一妻的。
除非是女方嫁过来多年膝下无子的,才会再另娶。
孙英之前好多年没生出儿子,李氏也没说给赵年才另娶,她知道是赵年才的问题,嘴上虽然没说,但她没给赵年才另娶。
赵年才逛青楼这事儿在村里一传开,又如同当年是个赌徒一样,出了丑,又有人在村里说他吃喝嫖赌了。
前段时间被李氏骂了的人又来嚼舌根了。
李氏这次自认理亏,无法还嘴,可把她可憋屈惨了,就等着赵年才回来揍他一顿出气的。
“哎哟,误会可大了!”
“是误会啊?”赵立根问。
赵景月叹了口气:“是误会!立根叔,不说了,我得赶紧追过去了!”
赵景月又追过去了,这才想起,因为这事儿闹得,她都没有问赵立根小龙虾怎么样了。
算了,下午自己去看看吧。
前面跑着的四人是真有精力。
得亏上官瑞泽练过轻功,很快便追上了赵阿爷,将他拉住了。
刚开始没追上是因为赵景月跑得慢,上官瑞泽又不能丢下她不管,被拖了后腿。
但他终究是一个人,只拉得住赵阿爷一人。
李氏追逐着赵年才都快到家了。
“你个臭小子,放开我!”赵阿爷喘着气,嘴上说着让上官瑞泽放开他,实际上他却没挣扎。
他太累了,跑不动了,上官瑞泽这一举动无疑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该死的赵年才是真能跑啊!
“赵阿爷,这是为何啊?”上官瑞泽并没有松开手。
“尚小子,你给阿爷说实话,赵年才是不是去青楼了?”
上官瑞泽闻言没说话了。
这反应在赵阿爷眼里就是默认。
“个混账东西,气死老子了。”
“阿爷,您消消气,叔他……他是有事。”
“去青楼能有个屁的事!快把我扶回去,累死了!”赵阿爷连种一天地都没这么累,跑这么一会儿就感觉自己快要交代在这儿了。
魏风已经将孙英等人送到家了。
卧房里好久没收拾了,不能将小娃放进去。她便让春燕和郑芳各帮忙抱一个,她出去瞧瞧。
刚走到院门口,远远地就瞧见赵年才跑来了。
跑得是真快啊,就比马车慢了一步。
后面跟着李氏,那健步如飞的,根本看不出是个老太。
这得憋着多大的气啊!非得揍到赵年才不可。
方家玉和方海还在帮忙将马车上的东西拿下来呢,两道风吹来,这大冬天的,冻得他俩一激灵。
什么情况?
回头一看,就见赵年才进了院子。
他跑不动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拖了个椅子来坐着。
喘得差点没气了。
揍就揍吧!
不跑了!
魏风挪步到赵年才旁边,低声嘀咕一句:“你们家挺热闹啊!”
“走开!”赵年才白了他一眼。
他都这么累了,还来嘲讽。
李氏其实也没多大劲儿了,能跟上就不错了。
孙英赶紧过去扶住李氏:“娘啊!今儿这是闹哪一出啊?”
说完她又让方家玉赶紧端茶来。
喝了热茶的李氏总算是喘匀了气,拖个椅子也坐下了。
打是打不动了,但是说话还是有力气的。
李氏举着棍子指着赵年才:“混账玩意,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又干起了吃喝嫖赌的事儿是吧?”
“啥老毛……”赵年才反驳话到了嘴边又停住了,完犊子了,进青楼一事都传村里来了。
魏平康!你最好是能找到证据证明所求之事属实,否则老子要去炸了你的宅子!
孙英到底是不能在一旁看着赵年才被打的,便替他说话:“娘啊!这事儿是个误会。”
孙英将这事儿都推在了魏平康的脑袋上,还补充了一句:“娘,魏大人官位比年才高,他让年才去,年才也不能拒绝不是?”
李氏虽说有气,但也知道官大人是不能得罪的,赵年才这官职还是太小了,任人摆布。
“年才和我保证了的,绝对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儿,我也让人去问了,年才确实就只喝了几杯茶,酒都没碰。”孙英解释半天,李氏终于是没话说了。
孙英趁着这个空档赶紧转移话题:“爹呢?”
“谁知道,可能跑不动了吧。”李氏哼了一声,这老头子还没她体力好。
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声音:“谁跑不动了!我是被尚小子拽住了!”
赵阿爷和上官瑞泽一块儿回来了。
“堂屋收拾出来了,各位要不进屋,外头冷。”方海刚刚去堂屋送了火盆,屋里要暖和许多了。
刚跑完步的几人这会儿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