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云想去把玲儿叫起来却被彤霞拦住,她们二人的样子狼狈,出府的路上,陈琬琰特意交代不让能让人知道陆久的事。
若是让太多人看到她们身上的血迹,怕是难解释。
“先不要叫她们起来。”
“那我先去烧水。”丹云道。
等丹云走了,丹霞忽然问道:“小姐丢了什么?”
“不知道,应该不是贵重的东西,小姐没说。”彤霞道。
“那人应该不是为了谋财,值钱的首饰扔了一地,应该是为了害命刻意制造的谋财假象。”彤云道。
丹霞却并不那么认为,小姐手中有一对山水守望,而她最后一次接到的任务就是偷得那对玉佩。
难道因为她迟迟不行动,所以二皇子又派人来了?
可是二皇子为什么要杀陈琬琰?
她有点想不通。
她一直知道自己是在为二皇子办事,却只见过赵锦锋一次,还是那日在大街上,她察觉有人跟踪她,就拐进了一处巷子,随后就被人请上了赵锦锋的马车。
赵锦锋只是询问了她几句陈琬琰的日常生活,她一一答了,却并没有追问她山水守望的事儿,也没有让人打她,倒是十分反常。
毕竟她没少因为那对可恶的玉佩挨打。
也是那日,她遇见了李泽。
若是嫌她不听使唤,遣人来偷山水守望她能理解,只是他好不容易利用流言把陈琬琰嫁进侯府联姻,杀她做什么?
哪里奇奇怪怪的。
彤云和彤霞从丹霞的屋子出去,回到住处收拾妥当直接去了南厢房,南厢房的门窗都开着,染血的被褥已经被人带走,屋中的血腥味也散尽。
她们回来的一路,地上的血迹也没了,应该是殿下的人来过了。
整个阆苑静悄悄的,仿佛一座无人的宅院。
静荷已经听灵巧说了昨夜的凶险,知道陈琬琰连夜出了府,只能在荷苑急的团团转。
隔壁王嫣然的院子闹轰轰的,丫鬟婆子被锁在里头不得出入,在门后面使劲捶打着门,与外头守门的府卫起了争执。
她听的烦躁,带着灵巧去了黑心苑。
“大清早的吵吵什么?”
孙涪道:“少夫人前几日命我等守在此处,不许里头的人随意出入。”
里头的人喊道:“昨夜姨娘的屋子走了水,这事总要禀告少夫人知道吧,屋子要修,烧毁的物件也要补上,不叫我们出去怎么行?”
“就是呀,快放我们出去,姨娘病了,也要请府医来诊治。”
里面的人纷纷附和,将门拍的啪啪响。
静荷讥讽道:“少夫人刚禁了你们的足几日,这就想破例出去了?谁知道那火是不是为了解禁故意放的。”
刚被禁足就将人放出去,岂不是打了陈琬琰的脸?
“静姨娘这话说的诛心,少夫人在我们姨娘房门外面上了锁,明知出不去,为何要放火烧自己。”
“火烧到她了吗?”静荷幸灾乐祸的问道,“受伤了还是烧死了?”
里头说话的丫鬟噎了噎,王姨娘确实没有受伤,只是受了惊吓。
“虽然都是妾室,可静姨娘是良妾,我们姨娘是贵妾,静姨娘为何犯上羞辱?”
“你也知道你们姨娘是妾,无论什么妾,在主子面前都是奴婢,听主子的话是本分。”不过就是一个使心计上了族谱的妾室,有什么好嚣张的。
翠怜道:“静姨娘,我是少夫人派来监督王姨娘每日祭拜的翠怜,昨夜是我在姨娘房中当值,王姨娘起夜,我点了灯,空气里忽然燃起的火,不是刻意放的火。”
静荷静静的听了,祭拜这事儿她是知道的,不过她也没有贸然接话。
翠怜接着道:“静姨娘让我出去吧,昨夜起火牌位被烧了,我要去将这件事禀报少夫人,耽误不得啊。”
静荷虽然不知道,陈琬琰为何要在王嫣然屋里摆放个无名牌位,但她却知晓陈琬琰并不在府中,彤云和彤霞已经回了府,也并没有要理她们的意思。
她也不过是被她们吵的心烦,过来看看这些人耍的什么把戏。
“这事儿,我一个良妾可做不了主。”静荷着重咬了良妾两个字,气的里头的丫鬟使劲锤了下门。
“可否请静姨娘去少夫人那里,帮我走一趟。”
静荷正缺个理由去阆苑,听闻此言,媚眼如丝流转,“可以呀,若是少夫人不见我怎么办呢。”
翠怜是听说过陈琬琰总是打骂静荷,她在花园亲眼见过静荷跪在陈琬琰跟前伺候,因此也没指望她能见到陈琬琰。
忙说道:“那就劳烦静姨娘去趟侯夫人的院子,帮忙将我们院子走水的事说说吧。”
她说着从门缝塞出来一个金丝缠花光扣镯。
静荷接过镯子,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神情微冷,这个翠怜她是知道的,原先只是院子外面负责洒扫的丫鬟,才去了王嫣然院子没几日,竟然出手这么大方了。
她也不过是随口一问,诈了她一句,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孙涪冷冰冰的说道:“说完了吗,说完都赶紧离开。”
静荷收了镯子就往阆苑去了,与黑心苑的热闹不同,阆苑非常的安静。
“怎么这么安静?”
灵巧警惕的凝神四处观察了一下,“阆苑的并没有人在活动。”
她们走到门口,被守门的郑山拦住,“少夫人不在,姨娘回去吧。”
“彤云和彤霞姑娘呢?”
“自然是在的。”
“劳烦郑大哥,请彤云或者彤霞姑娘出来见上一面。”
郑山道:“彤霞姑娘说了,收人钱财替人消灾,静姨娘照办即可。”
静荷眼眸深处划过一丝狡黠,摇曳生姿的往宣平侯夫人的院子去了。
宣平侯夫人自然不是她想见就能见的,大门都没能进去,她本也不想见宣平侯夫人,因此只将翠怜的话传到了门房,就回了荷苑。
话她传了,也不算白拿人家的镯子,宣平侯夫人听不听的到,就不归她管了。
赵锦锋今日过的是无比的憋屈,他走到哪里,陈琬琰就跟到哪里,连他出恭都要守在外头。
“你还是不是个姑娘???”他难以置信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