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南低头在她头发上亲了一下，嗓音清冽如冰，“挑好了？”
“不知道……”她犹豫的说，依然低着头看地板。
只有余光看到镜子里，她腰身依然被紧紧搂住不放。
真怕他突然精虫上脑，直接改变主意扛回家。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手指往上，勾着她的长发，“继续试？”
“这个挺好，但是有点贵。”陆晚晚说了实话。
接近六位数的价格，她不好意思开口。
这晚宴是她要来的，就算他不缺钱，可也犯不着当这冤大头。
她本来是想家里找一件就算了，可不想这种穿一次的衣服，他也要花大价钱。
大约因为，这种正式场合代表的是顾家吧。
顾安南像是根本没听到她的话，视线游走在她身上，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这个是挺好，只不过他不想让其他人看到。
一眼也不行。
“等着。”他不情愿的松手，走出试衣间。
“顾先生，有什么吩咐。”
顾安南出来后，挑了一件较为保守的。
“她刚才试的那件也一块结账。”他拿出卡，“等会包起来交给我助理。”
店长喜上眉梢，双手接过卡。
顾安南拿着刚挑的礼裙重新走进去，对不明所以的陆晚晚说，“换上这件。”
“好。”她顺从的接过来。
身上这件他明明也喜欢，果然是觉得贵了……
接过来半晌，陆晚晚朝着他看过去，还不走让她怎么换？
“快点，五点多了。”他双手抄着西裤口袋，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的催促。
“……”
像是想起一个问题，顾安南走上前来，将刚刚系好的绑带给她松了。
陆晚晚有点欲哭无泪。
虽然这个也需要有人帮忙，可是问题的关键不是这个，而是，她怎么在他面前换衣服？
“你能不能转过去？”陆晚晚不敢直接开赶，商量的口吻。
顾安南很是不耐的瞥过去，“有这个必要吗？又不是没看过。”
“那也不行。”她坚持。
他跑进来这么半天，已经让她觉得等会没脸出去见人了。
“那就不用换了。”顾安南冷声，高挑的身子倚在一边，双手挽着臂膀跟她耗上，“不去也罢。”
陆晚晚一脸难色，果真还是在生气。
“那也不行。”她手按着胸口，担心松开绑带的衣服掉下来，直接对上他视线，“你这样我没法换，宁可不换。”
“也宁可不去？”他冷幽幽的抬眉，不咸不淡的问。
“宁可不去！”
“……”顾安南看着她决绝的样子，真是一点也搞不懂这个女人。
宁可为那么点工资讨好他，让她做出成绩，也不肯直接跟他开口要钱。
说她看重这份工作，可以为此无所不用其极，她偏偏纠结这么一点无关紧要的小问题，居然宁可不去。
两个人对视了一刻，陆晚晚这次尤其的坚决，没有丝毫让步。
顾安南唇角一撇，放下手臂，“快点。”
他阴着脸出去，到最后还是他让步。
*
陆晚晚换好了衣服，跟他出去上了车，那个刚才跟他对峙的勇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