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许多小细节,被封,现已整改,细节你们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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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王妃欠身施礼,转身离开。
走出佛堂,跨过门槛时,问道:“北凉世子送的礼,我收还是不收。”
赵衡冷笑道:“本王这点肚量还是有的!”
裴南苇不冷不热地哦了一声。
裴王妃离开,靖安王瞬间像变了个人。
前后判若两人!
让人不敢置信。
愤怒尽收,脸色归于平静,心平气和。
蹲下身,慢慢一颗颗捡起地上菩提子念珠,忽地,他神色微僵。
转身望向那尊民间传颂,“一件袈裟铺大山”的地藏王菩萨。
阴暗还是阴暗,菩萨还是菩萨。
什么异样都没有。
靖安王微微皱眉。
难道真是自己多心了?
将菩提子佛珠一一收拢而来,坐于香草结成的蒲团之上,缓缓将散珠串连起来。
抬头看了一眼地藏王菩萨,光线晦暗下,菩萨的笑容亦显得有些鬼气阴森。
靖安王学着那动作神态,阴冷一笑,道:
“徐瘸子,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儿子?
什么世袭罔替,本王便让你二十年谋划,变成一个天大笑话!”
徐千秋离开佛堂,一路跟随裴南苇回了她的房间。
这女人还真有点意思。
被靖安王那般羞辱,却心无波澜,仿佛那受羞辱之人,与她不是同一人。
佛堂之中,裴南苇已发现他,却当作没看见,也不出声提醒靖安王。
裴王妃反手关门,她虽没亲眼见到徐千秋进屋,但她知道,他一直都在。
靖安王或许不如大柱国徐骁那般位高权重,践踏清洗整个武林,招募能人异士做了爪牙,但毕竟是六大藩王之一,手下却也有着不少高手幕僚。
能在这王府之中来去自如,无声无息,武功定然不低。
裴南苇虽不会武功,眼界缺非一般人能比。
明知自己屋内进了外人,她却仍淡然处之,权当那人不存在。
对方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打开檀木抽屉,取出一锦绣缘盒,用药膏轻轻擦着脸上五指红印。
徐千秋悄无声息,走路毫无声响,来至她身后,看着铜镜之中倒映美人。
徐千秋一手搭在其肩,一手撑于梳妆台,附身而下,在其耳边低语道:
“婶婶就不问问,我此来所为何事?”
裴王妃眉头微挑,冷漠道:“我问了你就会告诉我?”
徐千秋伸手扶起她耳边的发丝,于鼻尖闻了闻,道:
“告诉你也无妨,其实我是来杀赵衡父子的,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裴南苇只是继续涂药,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对赵衡父子的性命,丝毫不在意。
便是那为何改变主意的原因,她不想知道,也不想问。
过了一会儿,裴王妃终于上药完毕。
徐千秋却只是冷眼旁观她这怪异举动,沉默不言。
曼妙身影,欲择人而噬,坐于床头。
见那传闻中好色如命,冒充弟弟名讳,常在外强抢民女,白睡花魁的世子殿下,此刻只是平淡看着她一举一动,裴南苇心头终于微微有些动容。
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男人。
两种可能,要么,眼前之人不是男人。
要么,他不是人。
不管是哪种,都让她这个,方才在佛堂任凭靖安王羞辱,始终面不改色的活死人,心头终于生起一丝丝恐惧。
双眸不带丝毫情感,与之四目相对,想起以前曾无意听来的青楼女子口头之语,冷冷道:
“我就当被色狗,咬了两口,咬完赶紧滚!”
徐千秋真正动容。
这女人……
乱世佳人,罪容乃大。
微叹息一声,捡起地上衣衫,给她批在身上。
复杂回头瞥了一眼,出了房间。
最后那个复杂眼神,如高山之水滴于万年冰潭之中,一阵阵涟漪层叠四周扩散开来。
裴王妃久久怔在原地。
那双手无意间碰到肩头的温度,久散不去。
若非身上气味不变,此刻所见,与客栈相识,她万万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同一个人,差别竟会如此之大。
穿好衣物,走至窗边,下方院子里,站着两个怀抱圆月弯刀的黝黑侍卫。
身上铁血味道极为浓郁,一眼便知,皆是从沙场上千挑万选,选出来的杀伐之人。
却不见异样。
那人于这王府之中,果真来去自如。
飞龙在天?
不知怎地,她心头忽地想起这个之前听闻不屑一顾的词来。
不多时,府上来了一位风韵犹存的御姐,看着像是练武之人,境界不低,性格爽朗,尊那位世子殿下之命,为她送来一个精修洛盒。
便是那盒子,也足以十余户农家衣食无忧好几年的。
所装之物,更是奢靡,江南十二凤钗!
十二凤钗,来至江南十二位花魁。
每一簪皆是价值千金。
准备再待一日,便要离开襄樊了,天边刚刚亮起,徐千秋便带着鱼娘子出去游玩。
青鸟?
床上呢!
没对裴南苇动手,回到客栈却狠狠蹂躏了青鸟一番。
指玄高手……
不也还是难以下床?
鱼幼薇穿了件姥山青浮绸缎庄购得对华美绣裘,典型的西楚服饰。
堪称堆红织锦愁媚嗤素。
不过,在徐千秋看来,却裹得过于严实了些。
虽不愿鱼娘子出去游玩,雪峰微露,但也不能如此严实吧?
半点韵味不留?
鱼娘子本是体态风流的尤物,最诱人之处,当属那两对傲人肥雪。
当初打晕扛回千秋阁之时,有幸品尝过一番,手感至今难忘。
此刻包裹严严实实,浮想联翩机会一道扼杀。
好在,她怀里捧着那白猫,将胸脯挤压变形,倒也还能有些眼福。
徐千秋拍拍那肥猫,笑道:“武媚娘,没把你做了肉包,还是有些用处的。”
出了瘦羊湖,世子殿下翻身上马。
穿白袍,骑白马,抱美人,美人抱白猫。
此间一幕,成了街上一道养眼的旖旎风景,回头率极高。
于白蛇堤之上,徐千秋在其耳边调笑道:
“我金屋藏娇,断了你上胭脂正副两评的机会,怨不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