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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邸侧堂中,北海王李隆泽刚刚坐定,便指着颇为热闹的中堂好奇道:“堂中谁来做客?还在门外便听到内里的喧哗。”

李隆基闻言后便随口答道:“守一引来的几个闾里闲人,是有些礼数简慢,我担心冒犯到阿兄,故不引见。”

“哼,此物凭仗王府声势,在坊间浪迹横行,如今竟将嘈杂引入邸内,三郎你也该当教训管束一番,不该因爱屋及乌便骄纵无度。”

北海王闻言后便冷哼一声,言语中对王守一颇为不满。

“这事不消多说,我之后自会提醒他。”

李隆基不欲继续这个话题,摆摆手应付过去,继而又问道:“那几娘子,还是不肯归家?”

之前李隆基为了让兄长说服妹子们答应远嫁吐蕃,特意将几娘子送出城去、在城外别业安置,结果事情的发展却不遂人愿,非但事情没有做成,也惹怒了家中几个娘子。

自那时开始,几个妹子便一直留在城外,就连几个与事无涉的庶妹不久后也投奔过去,不肯再留居于临淄王邸。

李隆基自觉理亏,羞于相见,只能再劳烦兄长北海王前去劝说几个妹子,希望她们能够返回家来。

北海王闻言后叹息一声,摇头说道:“几个娘子很是倔强,无论我怎么劝说只是不肯应声。听随从的仆员讲到,她们几人计议将邑产捐施、修筑一座道观束发修行……”

听到这话后,李隆基脸色顿时一黯,但片刻后又悲憷于形,两手捂住脸庞,痛声说道:“我究竟是怎样一个十恶不赦的孽障,世道、家人俱要弃我!我若真是罪大恶极,为何不将我引赴西市、一刀两断?却要将我禁锢在家、刀兵环绕,受此世道人声讥笑、却反彰显他的仁善之名!”

之前那一场风波,李隆基本来还以为自己是受张说的连累。

可是随着朝廷判处公布,与他一同干禁的张说虽然被逐出朝堂,但所得任命却是灵州这种能出实事功勋之地,言则惩罚,实则仍然不失关照。

李隆基自非愚钝之人,心里很快便明白过来,这哪里是张说的政敌要打击报复,分明是更高处有人以此手段来专治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心中自然既是惊惧、又充满了愤慨,对世道人心的险恶有了更深刻清晰的认知。

虽然在这件事情当中,他颇有踩线的举动行径,但那人若不乐见他的操持,有各种各样的手段可以叫停,却偏偏选择了对他打击最深的一种方式,不独剥夺了他的所有势位,更将他的名声直接踩踏进了尘埃中,处断诛心、尤甚害命!

原来那人看似宽宏大量,实则内里对他们兄弟始终怀有深深的忌惮,唯恐他们兄弟在世道之内有任何实质性的人事创建,此前一直隐忍不发,只是在等待他们放松警惕、寻找一个最合适的打压机会。

如今的他,不独时誉势位荡然无存,就连血脉相连的亲人们都隔阂深刻,困居于王邸,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笑柄。

听到李隆基语调悲痛,北海王心中也是不忍,上前拍着他的背安慰道:“三郎你也不要过分的伤心,妹子们只是一时惧怕计差,等过去一段时间,她们终究会明白兄长们并非一味的逼迫伤害她们……”

“可是我怕等不到那时……那人獠牙已经探露出来,他远在东都却仍担心我这个困禁长安的废人再生事端,专派甲兵将我门户牢牢把守,凭他心计手段,还会容我长久存活在世?”

李隆基讲到这里,眼中已是深深的忧惧:“阿兄,我并不怕死,但这等死的滋味实在是种折磨……咱们阿耶在天之灵,若知儿郎遭此羞辱折磨,会不会后悔当年将他放归长安?一时的仁念放纵,不独给自己留下了祸端,更是遗祸后人……苍天不公啊!与人为善者不得好死,此类绝情的孽种却显贵快活……”

听到李隆基话语越发的悲怆放肆,北海王忙不迭抬手捂住他的嘴巴,并疾声低语道:“三郎你收声……如今邸舍内外,哪里还有隐私,有什么心思言语也决不可宣之于口!”

此时的王邸中堂中,也隐约听到侧堂里传出的愤怒咆哮声,只因歌乐声的混淆而并没有听得真切,但在堂一干宾客们也都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

安平王李隆范直接站起身来往侧堂行去,而王守一在想了想之后便也打个手势、示意众人继续享用餐食,自己则跟随安平王一同行出。

客席中,靺鞨人祚荣眼中精光闪烁,手指摩挲着酒杯,神色若有所思,同几个随他一同登门的伙伴作无声的眼神交流。

等到李隆基不再悲声怒吼,北海王才收回手长叹一声道:“你既然没有忘记当年故事,又怎么能不明白咱们兄弟真实处境如何?

勿谓圣人薄情,当年妖妇掌国、奸徒嚣张,咱们阿耶虽有国嗣之名,但却困在内宫无从解脱,咱们兄弟几个只是不知人事的幼童,全凭圣人舍身犯险的杀贼夺宫,世道才得拨乱反正。但却因为他根基浅薄、难驯强臣,不得不将大位推让给阿耶。

其实在圣人眼中,咱们一家才是窃取了他舍命夺回的势力大位,后续各种反扑,其实也都在人情计议之内。身在那样势位,绝情一些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咱们阿耶若有他一般的狠戾,又怎么会让庶人显祸乱东都,给了圣人夺国掌权的机会?”

在李隆基往常的印象中,只觉得这个兄长是一个胸无大计、只知享乐的庸人,此时听到这一番长论,不免有些诧异失神。

“三郎你也不必这么看我,一同成人的兄弟,我确实不及你有智慧志向,但经历人事种种,能无一二自己的体会?”

北海王迎着兄弟诧异的视线自嘲一笑,继而又说道:“这番话其实我早就想劝告你一番,只是见你上进心切、觉得我不肯上进而自找的借口,不会听在心里。

圣人是怎样的身世?妖后当国的旧年,他是死处翻生的孽种,所受的折磨苦难又比咱们兄弟深刻得多。即便如此,他还能委身饰面的讨欢于祖母,诸种仇恨都可一概抹去。既不知恨,又缘何有爱?

这根本就是一个绝情冷血之人,又怎么会因些许血缘瓜葛而对咱们兄弟真心关照?往常对咱们放纵不问,只不过因为他身在高处、懒于垂顾罢了,但凡咱们事中稍有招摇、引起了他的关注,祸患自然不远……”

“我自负多智、不肯自弃,但讲到对世道人心的认识,是真的不如阿兄啊……”

李隆基听到这里,忍不住长叹说道。

北海王则苦笑摇头道:“三郎你并不愚蠢,只是圣人远比你想象的更高妙。他是一团妖氛中冲撞厮杀出来的得胜人物,要把持玩弄咱们兄弟自然毫不费力。势力已经远远不及,智力则就更加的大大有逊,根本就不是等量的对手。

如今的形势,其实也远没有三郎你想象的那么灰暗。他仍要做一位仁慈的君上,咱们兄弟些许分量甚至不值得他痛下杀手、败坏自己的名望。眼前的些许困境,只当此前的不谨慎遭受的惩罚,日后但在户内安分守己,仍有富贵长年不失……”

李隆基听到这话后又是低头默然,过了一会儿却捂脸痛苦道:“我不甘心啊,阿兄……如今我声名俱毁、一无所有,只因自己愚蠢,可以咬牙生受下来。但、但是,每每见到他同那祸国的老妪强扮祖慈孙孝的假象,我心里便火烧一样的难捱……

世人皆耳目昏聩,竟容得下如此的颠倒黑白!血淋淋的宗庙,纵江河倒灌、仍然腥臭难闻,凭什么、凭什么人人都要忍辱苟活,唯此祸国老妪可以超脱于恩怨之外?”

这一通诘问,北海王也不知该要作何回答。他之所谓对世道人心的认识深刻,泰半源于一种畏惧艰难、安于现状的躺平心理,对自我的评价已经极低,因此得到了安慰与解脱。

北海王难作回应,但门外却响起了冷笑声:“人间诸事,哪有什么确凿必然的因缘道理?大王平日多么冷静智慧一人,怎么问起了蠢问题?生人贵贱有别,际遇祸福无定,譬如我,东市买弓刀、西市选鞍马,只待赴洛扬名,官司一纸文书,便废了我所有的筹备抱负。

对尊贵者而言只不过一个念头的转动,但却毁了一个坊里少壮满腔的矢志报国的热血心肠。但那又如何?难道因我一人不预武举,朝廷北征大计便会一败涂地?”

“放肆!我兄弟内室闲话,你也敢来旁听滋扰?”

见到跟随安平王一同行入的王守一插口说话,北海王脸色顿时一沉,当即便拍案要将其人斥出。

但王守一却不理会北海王的训斥,只是盯着临淄王说道:“大王自觉孤愤不平,但在我看来确是可笑。道逢崎岖,自己不肯落力铲平,又不肯绕道行远,只怪旁人不为你修桥铺路,这又是秉持什么道理?

人间多少饥寒交迫、壮志难酬,大王生来富贵荣享,却愁困感慨世道艰难,这难道不是无病呻吟?既不肯舍去眼前所拥有的荣华富贵,又放不开满腹的仇恨怨情,这难道不是庸人自扰?天命有定,人力无常,志力衰弱却期望命数圆满,这难道不是痴心妄想?

遇事忿而不争,唯知当户穷吠,于事何益!”

听到王守一连番的讥讽嘲笑,堂中其他两人都觉得有些受不了,李隆基却自觉振聋发聩,抬眼凝望着这个往常不甚关注的家伙,并忍不住说道:“往常自负迷眼,却没发现身边多有才智雄发之人,守一这番话的确让我深感警醒。”

“三郎你不要听他狂言嘲讽,此物浪行坊间,凡所遭遇无非匹夫意气之争,能知几分贵人处境的艰深?”

北海王本来还颇自得于今日能得兄弟刮目相看,此时听到王守一竟也得到类似的评价,顿时感觉受到了冒犯,不悦的开口说道。

但李隆基却示意王守一坐定下来,叹息说道:“连累守一你不能应举,并不是我的本意。但眼下我处境艰难,也无从给你补偿,我倒想听一听,你之后又和规划?难道还要继续坊里浪荡,沉沦不名?”

“大王你也不必探听我的心迹,我这种闾里下才纵有什么逆转生涯的计议,也不足以作为大王这种尊崇贵人的参考。坊中的豪杰虽然不入贵人高眼,但最不缺的就是舍命一搏的勇气,输则身死名灭,赢则富贵荣华。”

王守一落座之后便开口道:“我也并不怨恨身受大王的连累,赌徒我见过极多,但凡入了不由自己话事的场所,未赌已经输了一半,并非输在了运气,而是输在了势力。大王自己尚且只是斗场内的一个斗士,又怎么能包揽我长赢不失?

那些入场的豪客们总是目我为敌,想要从我这里博彩豪取,但他们只要入场,输赢自凭我的心意。我真正的对手并不是这些赌客,而是坊曲间一样营生的铺主。对赌客们榨取的再狠,于我只是一时的短利,但只有斗倒了那些同行,我才能长久的宾客盈门。”

“所以,守一是在告诉我此番所以亏输,并不因为运气手段有逊,而是筹码落错了场面、拱手送人?”

李隆基听到这里,脸上颓丧之色微微收敛,眼神中复又精光闪烁起来。

“三郎不要听他邪言蛊惑,唯今安分守己才是长久自保之计,千万不要再别生事端!”

北海王见李隆基颇有意动之色,虽然并没有完全参透言中的深意,但却没来由一慌,连忙开口劝阻道。

王守一却摇头摆手道:“卑者难替尊者谋身计议,贵贱各有感受,我言既出口,大王听在耳中,就算有怎样反思,已经不是我的本意。赌中最忌摇摆不定,买定离手、义无反顾。我阿耶时常自怨错失机缘,但我并不觉得他有什么怨情,既然没有认输的担当,自然也就不会有博胜的得意。”

讲到这里,王守一便望着李隆基正色说道:“此夜王妃为府中添喜,本不该妄作别计。但眼下室中并无贰心之人,我斗胆请告大王,若我能为大王收服当此直守的京营将官,大王需作许诺将我妹子扶在正室。一母同胞的血亲,我不忍见她因父兄下流便猥在别室。”

“王妃宗籍录定,并不是我私意能作更改。”

李隆基闻言后便摇了摇头,但过片刻后却又抬手伸到王守一面前:“但守一若信得过我,此际我便同你击掌为誓,来年若能事由自主,绝不相弃!”

王守一却并不抬手击掌,只是翻身跪下用额头迎在临淄王手掌:“但得大王一言,何须作甚虚誓。匹夫之志亦不可轻侮,大王自安居府中,待我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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