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第三天,管子征一个人准备去超市买东西,但是不是去自己的超市,而是自己家的附近的一个超市。浅紫花问他:“你知道吗?赵成功好像在借酒消愁呢?他是不是失恋了?”管子征呵呵笑道:“那是自然的。他爱上了一位天仙啊。他自己又搓。不失恋才怪呢。”
浅紫花问:“他爱着谁呢?”
“就是上次那个女客户呢。”
浅紫花哈哈笑起来:“难怪啊!”
他们去超市的时候,管子征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是书折啊!书折正在跟一个男子在咖啡厅里喝咖啡。那个男的打扮的很得体,像个有钱人似的。梳着大背头,西装打领带,但是这样的打扮陪女孩子,总觉得拘谨不合意。管子征瞟了一眼后,对浅紫花说:“遇见自己超市里的同事,那个女孩子。”
浅紫花顺势看过去,就是书折的矜持的喝着咖啡。浅紫花说:“好做作的女孩子啊!”
管子征就把书折的事情告诉她,比如书折喜欢上流社会之类的。浅紫花是见过世面的,她冷笑道:“她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是上流社会吧?!”
“她喜欢自己想象中的上流社会啊!人是善良的,就是有时有点看见她想笑啊!何苦呢?”管子征摇着头说,他们在这时进入超市。
这个超市灯火通亮,不像在双鱼区那样。管子征说道:“有点不适应超市的灯火通亮了。”
“你那个超市真是奇怪啊。别人巴不得灯火点亮,而你的超市为了省电,故意把灯点暗了。”浅紫花不理解道。
“双鱼区的都是穷困的打工人,怎么做到生活下去才是真正的事情。”管子征解释道。
浅紫花用食指挠着鬓角,而后说:“奇奇怪怪的。那种地方难怪治安差啊。”
管子征拿起一个小猪玩偶说:“这个可爱不?”
“说正经的,大哥哥你还是不去那个地方吧。”浅紫花又正视着小猪玩偶,说:“可爱的玩偶啊,但是……我喜欢那边的兔子。”
管子征又拿起了兔子玩偶说:“这个也挺可爱的。”管子征想了一下,说:“我最近总在想一幅画,就是那种破败的街景,沮丧的人们,又脏又乱,还有老鼠爬过的画面。有点黑暗,但是人们依旧坚强的生活着。就是这样的画面。”
“画取什么的名字呢?”
“失落的圣殿。”
“这里有什么含义吗?”
管子征拿着兔子玩偶,把玩着。他解释道:“失落指生活的环境,圣殿指人要活下去的希望。总之我想起双鱼区的所见所景,我总在构思这种画面。可以归纳忧郁画吧。但是不全是啊。”
浅紫花手一拍,她说:“期待你的画作。但是我想说的是,美术要有美感。”
管子征说:“这种画,我觉得有种张力,很美。”
浅紫花好奇道:“有空我也去看看双鱼区的样子。是不是有那种张力?”
他们买了些生活用品后,出了门,看见书折和那个男的还在那里,他们细碎的动着嘴角,在聊什么。没一会儿,书折起身了,她似乎在叹气,而后转身走了。只有那个男的在原来的位置坐着,一声不吭,脸露出难过的表情,似乎想哭哭不出的样子。浅紫花反问:“他们是不是在闹分手啊!?”
管子征说:“我哪知道啊。我们快走吧。不然就让她看见我了。我可不想惹麻烦啊!”
说完他们俩就一溜烟的走远了。
在大街上,两旁的树叶遮挡着阳光,树荫中时不时透着光芒,一切安逸舒适。管子征想起了以前,跟小紫在街上一起走的样子。那时小紫很活泼,叽叽喳喳的说的不停。现在的浅紫花也喜欢说,她喜欢说一些琐碎的事情,比如家里的事情,还有自己的闺蜜蔡雯雯之类的奇闻异事。
浅紫花今天理了个合适的双马尾的发型,她走路时,双马尾就会上下跳跃,很可爱的样子。他们在一个十字路口分开,管子征抱着自己的东西,就往自己的院子跑去。正好看见刘远诗蹙眉在前,而那个叫花月的男孩子在后面解释怎么,神色紧张。正好,管子征走近了。只见刘远诗生气对管子征诉苦道:“瞧,这个花月就是我说的那位,他跟我的死敌王飞飞一起吃饭,还被同学发现了。上传到学校里的网站。底下一堆评论,什么金童玉女之类的话。我虽然不在意,但是我觉得嘛,平白无故的有人说我花月的同桌太丑了,这些话,真是讨厌。我招谁惹谁了?”花月看着管子征:“你好,我叫花月,是刘远诗的同桌。你帮我劝一下吧。我不是想得罪那个王飞飞才出来约她的。”
刘远诗哼了一声:“王飞飞漂亮吧?”
花月说:“不是漂亮的事情,是不想得罪之事。”
刘远诗额了一声:“那么你还是意识到了她的漂亮吗?你个妖精。”
花月沉默了,他解释道:“不管什么,我觉得我冤枉了。”
刘远诗把管子征拉进门,把花月推开,砰的一声,关上大门。并吼了一句:“花月我想见到你了。讨厌死了。”
管子征上了自己的房间,开了窗户,对楼下的花月说:“你还是先回去吧,女孩子生气只是暂时的。”
花月沮丧道:“我只是妖怪而已。”说完,默默走远了。
管子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在傍晚,夕阳让天边成了金色。管子征一个人在天台上看着。他想着小紫,同时又在遗忘着什么?人和妖怪是有鸿沟的。但是管子征看着远处的湿地公园,想起了花兰说过的点滴,他怎么忘记了这个小姑娘呢?她现在好吗?那个大榕树现在怎么样了?
还有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呢?
在楼下,刘远诗的房间里,传出了歌声,是用音箱放出来的,是一首情歌《就是爱你》,歌曲依旧动人,表达了什么呢?管子征有点好奇自己的记忆,我到底忘却什么呢?
这时,刘远诗探出头来,望向上面,问道:“大哥哥在天台吗?”
“是的,看风景呢。”管子征应道。
“我的歌好听吧。”
“我有点听不懂,但是旋律还行吧。”
“我喜欢这首歌。”刘远诗而后回到屋里。她换了首歌,这回管子征听出来了,是《挪威的森林》。管子征想到以前上学时,他也算是学校里的一个风云人物。但是自己脾气却不好,比较恃才傲物。后来家里发生了变故,自己也算认清了自己,才变得个性。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啊。想到这里,管子征经不住流泪。多少年了,自己还是这样,没有建树啊!
有时候,人是没有意义的吗?如果没有意义,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赴死吗?显然不是,人是有意义的。只是没找到而已。管子征脑海里一番算计,觉得自己应该找些事情去做,缓解一下焦虑。给自己一个目标,去做!这样最好。人起码不会空虚,虚无缥缈起来。
晚上,管子征接到一个电话,就是许久不见的周勇敢打来的。他说自己跟文秀的事情。他说:“文秀压根不理自己,她不知道我多么想她,她总觉得我有病。说的我难过。”
管子征想劝道:“你要坚持住。有些事情要坚持。”
“我记得首富的大儿子,好像也在追求一个女孩子,但是那个女孩子显然不喜欢这个男的,所以这个首富的长子,他依旧在坚持,我也要坚持住。只是这种等待的过程,太难过,太煎熬了。”周勇敢无奈的说:“像一个冗长的黑洞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地啊!太难过了。有点恐惧啊!又像打雷,雷声大的吓人,不听告诉你,你会失败的,你会失败的。如此反复。我精神衰弱了。不知道何时是个头啊!”说完,周勇敢叹了口气,说:“何时是个头啊!”
“这是个考验啊!”管子征说:“要不要你没心没肺起来,心放宽点。”
“我找不到精神出路啊。这样下去,我会奔溃的。我却无能为力啊!石沉大海的感觉。”周勇敢唉了一声,这声长叹,让管子征很不舒服。他立在手机的这头,而他的好友在手机的那一头,总之一起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