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休息室,慕浅画让如月服侍上官瑶稍作休息,便立即见了刚刚回来的侍书和初晴,今日与惠妃虽然只说了几句话,但对于惠妃,慕浅画有着不同的感觉,她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特别是刚刚惠妃和太后的表现,若说一切是巧合,那未免太巧了些。
“情况如何?”初晴和侍书把衣服换过来后,慕浅画小声问道。
“小姐,惠泽殿我们刚刚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过,惠泽殿佛堂中,我总感觉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一时间有想不起来究竟哪里不一样。”初晴想了一下说道,心中带着疑问,一时间却又说不出来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说说看。”慕浅画颇有兴趣的问道,虽然初晴说不出一样在哪里,但她还是想听听初晴的看法,初晴的观察力向来很好,她相信初晴的判断。
“佛堂内有好几人把守着,若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嫔妃,佛堂中应该不会有那么的宫女把守才对,还有佛堂拜访的物品,总让我觉得有些奇怪,可却有说不出哪里不对。”初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时间有限,她们无法在佛堂仔细查看,了解太多,只能粗略的看了一番。
“还有吗?”慕浅画看向侍书说道,侍书虽然不如初晴观察仔细,但从另外些方面来说,也有绝不输给初晴初晴的能力,例如,在看人这点上。
“惠泽殿中有几个宫女和嬷嬷都会些功夫,把守佛堂的中年嬷嬷,功夫不错。”侍书虽然没有与其交手,但从其身形和步伐上察觉到不少,宫中有些会功夫的人原本正常,可若是太多,未免就会显得异常了些。
“今晚的事情,肯定不少,你们也去休息一下。”慕浅画看了看时间,刚刚过午,随后吩咐道。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过去,宫女已经送来了下午茶的点心,下午茶后,晚宴即将开始,上官瑶也从房中走了出来,或许是因为陌生的环境,上官瑶并没有休息好,整个人略显疲惫。
“娘亲,喝杯温水。”慕浅画倒了一杯水温,递给上官瑶道。
稍微吃过点心,慕浅画和上官瑶便前往寿诞宴请宾客的长寿殿,两人到之际,来宾已经来的差不多了,慕东辰见上官瑶无恙,放心了不少,慈云殿之事,瞒不过慕东辰,只是没想到太后会来的如此迅速,是因为他留在羽城,太后开始畏惧慕王府的势力吗?还是因为赫连殇回来了,太后对慕王府更多了几分防备,或许都有。
“瑶儿,累吗?”慕东辰走过来,扶着上官瑶,小声问道,对旁人基本是熟视无睹。
“不累,刚刚已经休息过了。”上官瑶微微一笑道,宫中的勾心斗角她真的不习惯,可见到慕东辰她就放心了。
各自按照座位坐了下来,好在座位的安排没有男女分开,上官瑶和慕东辰是坐在一起,慕浅画也就放心了不少,今日寿宴上,她知道,她的存在,势必会引起话题,无论是什么,她都怕照顾不好上官瑶,比起在日曜,今日的安排贴心了许多,许是因为天圣的男女之防并没有日曜那么严苛的缘故。
“他就是南楚的二皇子,楚翔。”慕浅画看着坐在南楚国宾位置上的人说道,此次楚南天并未来天圣,而是楚翔前来,不过,楚南天派人送了礼品到慕王府,也算是有心之人,楚婵也已经回到南楚,如此想来,楚婵和楚南天一直住在边城,中不乏个人原因,只是两人的身份,势必将引来一番腥风血雨。
“恩,她在南楚朝野的地位,隐约有高过楚南天的样子,不过,在军中,楚南天的地位却是绝对的。”侍书小声说道,侍书的话刚刚落音,就见楚翔走了过来。
“浅画郡主,久仰大名,今日能得以一见,是楚翔的荣幸。”楚翔笑着看向慕浅画说道,对慕浅画的传闻,他可听说过不少,至今记忆犹新,特别是楚南天特意派人给慕浅画送来的礼品,更让他十分在意。
“多谢殿下夸奖。”慕浅画回应道,楚翔会直接走过来打招呼,的确让她十分意外,不仅如此,楚翔的举动直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大哥对郡主另眼相看,此次就算不能前来,却也送上礼品,论容貌,郡主的样貌天下少有,论手段,我也十分佩服,我对郡主也十分好奇也十分仰慕。”楚翔稍微走近,轻声说道。楚翔从小嫉妒楚南天,一直想要超越楚南天,可最近几年,哪怕楚南天一直在军中,他用尽全力,却依旧没能超过楚南天,楚翔十分不甘心。
于是见到慕浅画,他就忍不住走过来挑衅一番。
“我与楚太子却有几分交情,并无其他,殿下多虑了,倒是殿下,多疑多思并非聪明人所为。”慕浅画直接回道,看来,南楚虽然只有两个皇子,却依旧十分不太平。
慕浅画的话,让楚翔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慕浅画说话会如此直接,不留一丝余地,慕浅画是在警告他吗?警告他处处针对楚南天,这样的做法不聪明。
楚翔心中带着疑问,却又无从寻找答案,楚南天在南楚一直是个异类,对宫中之人,向来十分冷厉,对宫外之人,哪怕是一个平民百姓,他都能做到和颜悦色,哪怕是如此,却也改变不了,有一大群人追随他的事实。
楚翔见赫连殇向慕浅画走了过来,于是看了慕浅画一眼,带着心中的疑问,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浅浅,我想把你藏起来。”赫连殇轻声在慕浅画的耳边说道,在场的人中,慕浅画打扮并不华贵,但却是最耀眼的,他多想把慕浅画藏在自己身边,赫连殇心中暗自想道,过了今天,一切都成定局了。
“你确定要现在把握藏起来吗?”慕浅画看向赫连殇道。
今日的宴席,有是一场四国争斗,她并没有兴趣涉足其中,不过,却不得不涉足其中,赫连殇明白,她也明白。
不久之后,赫连景腾一身盛装走进宴会厅,宴会真是开始,五彩的烟火,照亮了整个上空,烟火后,众人把酒言欢,歌舞升平,喜庆的气氛绵延了整个皇宫,宫外不少百姓,看着满天的烟火,露出了笑容。
“天圣陛下,我有一事想求,还未陛下能够恩准。”时间慢慢过去,宴会高潮的时候,北冥羽看了一眼慕浅画的方向,随后站起来说道。
“不知北冥太子所求何事。”赫连景腾看向北冥羽说道,四国皇子中,北冥羽精于算计,赫连景腾又岂会不了解而已,所以没有直接准奏。
“浅画郡主国色天香,我仰慕已久,此次天圣之行,一来是为陛下祝贺,二来则是为浅画郡主,希望天圣陛下能够成全,让我娶得美人归。”北冥羽看着慕浅画说道。
北冥羽的话,在场所有人都诧异了一下,秦子卿也想过,让慕浅画嫁给他,他的后宫,需要一个聪明的女人,同样,楚翔也有过这样的想法,若非如此,他就不会坚持此次天圣之行。
北冥羽虽有两位侧妃,并无正妃,天圣的大臣中,不少人是赞成的,若以慕浅画一人,换取两国长久的和平,他们何乐不为呢?
“天圣陛下,今日有幸见到浅画郡主,让我为之心动,楚翔在此恳请陛下,将楚翔也融入考虑之列。”楚翔立即站起来说道,楚南天感兴趣的人,他又岂能轻易放过,特别是慕浅画刚刚的话,更加引起了他的兴趣。
慕浅画只是淡淡的坐着,像是与她无关一般。
“父皇,儿臣与浅浅早已拜堂成亲,虽如今儿臣已回到天圣,但儿臣想以宸王的身份,迎娶浅浅,此生此世,浅浅将是我唯一的王妃,请父皇恩准下旨赐婚。”赫连殇看了看两人,随后站起来的说道。
一家有女百家求,如今的局面,不少人已经开始了议论,特别是赫连殇的话,慕浅画是他此事唯一的王妃,让在场所有人十分意外,慕王一脉,在众人的眼中,只有一位王妃,并不以为,可身为皇子,赫连殇岂能只有慕浅画一个王妃呢?
韩馨想起刚刚在慈云殿的事情,立即对慕浅画露出了愤恨的表情,想起赫连殇的话,她心中十分妒忌,她虽有韩家,可秦子卿登基不久,却也有了两位贵妃。
“看来,浅画比孤还要受欢迎,孤曾经答应过皇子,寿诞之日,便给浅画和皇儿赐婚,两位皇子,宴席上有不少千金,若两位看上,孤一定准你们所请。”赫连景腾直接拒绝道,无论是因为慕王府的地位,还是因为其他,慕浅画都决不能嫁到他国。
至于赫连殇说此生此世,只娶慕浅画一人,赫连景腾并不意外,因为,赫连殇早就表明了心意和立场。
“陛下所言,是否有失公允,两国联姻,可促进两国的和平。”秦子卿见赫连景腾拒绝,立即开口说道。
秦子卿的话,让所有人立即安静下来,慕浅画没想到,宴会还只进行了一半,好戏就开始了,秦子卿此举,无疑是在幸灾乐祸,慕浅画在乎的是北冥羽的态度,北冥羽究竟在想写什么,最重要的是与北冥羽同行的人,她至今没有任何线索。
秦子卿的话,将慕浅画的婚事,变成了两国邦交,一时间,在场的人无从开口,秦子卿则冷眼旁观眼前的一切,对秦子卿而言,这把火足够了。
“按照日曜陛下的话,若两国和平,要一个女子来维持,那么要我们这些男儿做什么,还是日曜陛下向来以为,和平用女子交换就够了,若有朝一日,让陛下用皇后来交换日曜的和平,陛下十分会应允呢?”赫连殇看向秦子卿说道,他早知道秦子卿心机深,做事不择手段,没想到会在宴席上如此挑衅,还说出这样的话,他可以不理会秦子卿,但绝不允许秦子卿对慕浅画出手。
赫连殇心中十分明白,若秦子卿今日所言一旦有个意外,慕浅画就会成为红颜祸水,伤他可以,但哪怕是出言诋毁慕浅画都不行。
“宸王多虑了,朕所言并非是开先例,历代都有女子联姻,促进两国邦交,并非是朕开创的先河,更何况,北冥太子和楚二皇子是真心要迎娶浅画郡主,宸王以为呢?”秦子卿一直以为,宫中内务失窃与国库被盗,与赫连殇脱不了关系,此次前来,他是希望找到证据,拿回失窃的财物,充裕国库,只可惜来天圣几日,却没有丝毫的线索。
最重要的是,此次南楚来的竟然是楚翔,他一向与楚南天交好,因此楚翔对他便有了几分敌意,他有统一天下的野心,本以为楚婵会同行,没想到楚婵和楚南天居然居住在边城,丝毫没有动静,打破了他所有的计划。
“我到觉得,日曜陛下说得在理,两国联姻,比起短兵相见,要好很多,更何况在下也是真心喜欢浅画郡主。”楚翔立即抢先开口说道。
楚翔是一个比起美人,更加喜欢权势的人,但如今他觉得十分有趣,特别是一向老谋深算的北冥羽开口了,他更加不能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这次的寿宴,不仅是拜寿,更是各国一次比拼。
“我倒是因为仰慕郡主,才真心求取,还望陛下能够明见。”北冥羽则十分温和的看向赫连景腾说道,北冥羽是聪明人,并未提及两国邦交,因为慕东辰也好,慕长风也好,在战场上都是猛虎,北冥国没有必要因此率先得罪慕东辰和慕长风两人。
几人的话,赫连景腾一时间也无法抉择,在他心中,希望能成全赫连殇,一来是因为他与赫连殇性情相似,赫连殇比起他,更加的固执,若没有慕浅画,对赫连殇而言,这个天下都无用,二来,碍于三国来宾,他也不好独裁。
“浅画郡主,你以为如何呢?”赫连景腾直接将这个皮球丢给了慕浅画,让慕浅画自己决定,其实,他心中相信,以慕浅画的聪明,定能自己破解此局,更重要的是慕浅画出言,比起他而言,更加适合。
“你们当真真心要娶我。”慕浅画起身,走到几人中间说道,对于楚翔,慕浅画心中明白是为了凑热闹,至于北冥羽,慕浅画一时间猜不透他的想法和目的。
“当然。”北冥羽和楚翔同声说道,若非秦子卿已有皇后,怕也会在这之列。
“不知在场的还有何人,想要真心求娶我。”慕浅画看了看四周的人,笑着说道,有些麻烦,有必要一次性解决,更何况,她自我认为是一个很懒的人。
慕浅画的话,又让几个人鼓起勇气,站来了起来,其中包括受命站起来的赵毅,如今日曜的大将军。
秦子卿最近的动向,她了解不少,从现在来看,秦子卿已有逐鹿天下之心,只是,眼光略微差了些,气度也不怎么样。
“陛下,此事您是否可以交给我来决定。”慕浅画看向赫连景腾说道,其实,她又怎么会不明白,赫连景腾这个老狐狸的想法,置身事外。
“孤今日高兴,就依郡主所请。”赫连景腾十分大方的说道,现在却暗自点头,他的决定,果然没错。
“初晴,拿酒来。”慕浅画微微一笑,随后对初晴说道。她希望等下所有的人依旧会如此坚决。
初晴很快就那是一壶酒,留个八个酒杯,走到慕浅画面前,慕浅画拿起酒壶,给每个酒杯倒上酒。
“郡主不会是想要请我们喝酒吧。”楚翔看着慕浅画的动作,随和笑道,他以为慕浅画有什么聪明才智,没想到只是倒上酒而已,他倒要看看,慕浅画如何破解此局。
“的确,不过,这不是普通的酒,在场有八个人,这里有八杯酒,每一个杯就都有毒,此毒名为一钩吻,中毒后,只有三天的时间可以解毒,为几位提供一条线索,玉笛公子不久前出现在京城,若你们真心想要娶我,就喝下杯中酒,然后去找玉笛公子解毒,最先解毒的人,便是我的夫君。”慕浅画笑着看向众人说道。
慕浅画的话,让所有人立即沉默下来,慕东辰的茶杯差点从手中掉了出来,赫连景腾也没想到,慕浅画居然会选择一个损招来拒绝众人。
云锦看到这一幕,轻微的笑了一下,若可以,他倒是想喝下杯中之酒。
不少人心中暗想,慕浅画此举也够毒的,若没有解药,不是要毒死众人吗?若真如此,势必会影响两国邦交,反过来想,慕浅画并未强迫他人喝下,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以命相赌,若众位想要放弃,我也不会多言,毕竟一钩吻是剧毒,据我所知,天下间唯有玉笛公子能解,玉笛公子的脾气,向来各位一个了解一二。”慕浅画的话刚刚落音,赫连殇走到慕浅画身边,直接喝下了杯中之酒,随后走到慕浅画身边,握住了慕浅画的手,嘴角流出了一线血丝。
对赫连殇而言,能得慕浅画斟酒,哪怕是毒酒,他也会喝下去,他并未有中毒的迹象,但气血翻滚,还是让他口中出现了一丝血腥味。
不少人看到赫连殇嘴角的血丝,心中十分惊讶,慕浅画和赫连殇的事情,在场的人众人,人尽皆知,难道慕浅画真的在酒杯中下毒了吗?若是如此,手段似乎也太过于狠毒了些。
“东辰,要不要帮帮浅浅。”上官瑶见状,小声对慕东辰问道。
“没事,丫头做事,你还不放心吗?别担心,吃点东西。”慕东辰为了不上上官瑶多想,开始喂上官瑶点心,很快,上官瑶的目光被慕东辰彻底的吸引过去。
至于不远处坐着的慕长风,十分趣味的看着这件事,心中暗自佩服慕浅画的大胆,心想,不愧是他妹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
赫连景腾未开口,众人也只好默默的看着这一幕,静待事情的发展。
“几位,请…”慕浅画看向几人说道。
赫连殇的样子,他们不敢确定赫连殇是不是装的,可却也不敢拿命赌,刚刚走过来的人,有几人已经决定放弃了,留下的只有赵毅、北冥羽和楚翔,赵毅向来惜命想要离开,可却身负皇命,北冥羽则不相信赫连殇是真的中毒,却也不敢轻易尝试,毕竟此次来羽城,他也曾派人寻找玉笛公子的下落,希望玉笛公子能为他所用,但玉笛公子却如同消失了一步,没有留下丝毫踪迹,楚翔同样也是。
“启禀陛下,云婷的未婚夫刚好是医谷神医洛尘,不如将洛尘为宸王查看一下,陛下以为如何?”洛贵妃见此场景,立即起身说道,慕浅画喜欢赫连殇,她不信慕浅画真的会下毒,她敢断定,慕浅画此举,无非是为了赌运气,宫中这样的例子,她见得太多了。
“好,洛尘,为殇儿检查一下。”赫连景腾心中肯定,慕浅画定有后招,可以他认识的慕浅画,许是真的在酒中下毒也不一定,便立即同意了。
“是,陛下。”洛尘立即行礼后,走到赫连殇身边,开始为赫连殇把脉,通过脉象,他发觉赫连殇的脉象,与当日沐镇南的一般无二,更重要的是情况比沐镇南的更为严重了许多,脉搏时急时缓,赫连殇体内却是中毒,可凭他的医术,却无能为力。
“洛尘,情况如何?”赫连景腾见洛尘检查完毕,立即开口问道,虽然相信慕浅画,可现在不免会担忧。
“回陛下,草民有幸见过一次一钩吻,却是无疑。”洛尘立即回道,他明白,洛贵妃想要看慕浅画的笑话,可他却又不能违背圣旨,只得据实以告。
洛尘心中奇怪的是慕浅画为何会有一钩吻,自沐镇南中毒之前,一钩吻在江湖上已经失传二十来年,可他清楚自己的医术,应该不会诊断错误。
“你可能解。”赫连景腾有些担忧的问道,起初他不信慕浅画会真的下毒,没想到却是从洛尘口中得知,竟然是真的,一时间也不敢相信是真是假,却又不好问慕浅画要一个答案,只得问洛尘。
“一钩吻失传多年,天下间能解此毒的唯有玉笛公子一人,不过,草民听闻,玉笛公子和浅画郡主颇有交情,想来王爷应该无事。”他可不会忘记,那日在慕王府见到了玉笛公子的事情,于是立即说道。
洛尘的话,让所有人的确信,慕浅画真的下毒了,望闻问切,赫连殇体内本就有烈焰之毒,如今扰乱了脉象,若非仔细查证,洛尘自然是检查不出来的,因为她发现洛尘在,在决定了这个策略。
“郡主此举何意。”听到洛尘的话,北冥羽立即开口问道。
“北冥太子以为呢?”
“郡主当真想毒死我们。”北冥羽试探的问道,希望能从慕浅画身上,看出异常。
“生死各安天命,况且,我与殇早已拜过堂,心中所在乎的只有殇一人,仅此而已。”慕浅画笑着看向北冥羽说道。
北冥羽和楚翔都没想到,慕浅画居然安排了一个死局,他们喝下,无疑是自己找死,怨不得他人,玉笛公子向来喜怒无常,想要他出手相救,根本不可能,最重要的是近来几个月,玉笛公子行踪成谜,并不在无声谷中。
“我放弃。”楚翔思虑片刻后说道,慕浅画虽然是人间绝色,可却还不值得他拿命来赌,于是便放弃了。
楚翔的话,慕浅画只是微微点了点。
“郡主不怕本皇子回去后,大举侵犯边关吗?”楚翔挑衅的说道。
“若二皇子有此心,本世子披甲相迎。”慕长风站起来的说道,他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自己没胆识,还要威胁他妹妹,找死。
“哈哈…传闻说慕世子疼爱家人,果然名不虚传。”楚翔大声笑道,心中却满是怒意,若因此事大举侵犯边境,的确说不过去,而且也楚南天在,他根本不可能决定,但若有机会,他今天失去的面子,一定要讨回来。
“北冥太子呢?”慕浅画看向北冥羽说道。
“我的确倾慕浅画郡主,若郡主并非心有所属,我必将以命相搏,如今,郡主已心有所属,我自然也没有必要喝下杯中酒,君子有成人之美,我祝福郡主。”北冥羽看了看两人说道,慕浅画今日之局,本就是个死局,而且玉笛公子他们也十分在意,到羽城后,便已四下寻找过,全无踪迹,他不会以命犯险,更重要的是,他就算喝下了杯中酒,慕浅画也绝对不会嫁给他。
他虽然答应了现在放弃了,可不代表他真的就此放弃了。
慕浅画和赫连殇看着北冥羽微微点头,但北冥羽眼底的神色,并未瞒过两人的眼睛,虽然不知道北冥羽的目的究竟为何,但防范是有必要的。
“好,如此,孤在此赐婚,新年后,殇儿和浅画择日成婚。”赫连景腾直接敲定道。
“多谢陛下。”慕浅画和赫连殇立即谢恩道,谢恩后,慕浅画端起杯中酒,直接喝了下去,众人见慕浅画的举动,吓了一跳,可却未见慕浅画有任何中毒的迹象,现在更是诧异。
“浅画,杯中酒,你当真下毒了吗?”赫连景腾本不想提,但碍于几国邦交,既然慕浅画喝下了,他也有必要澄清一番。
“杯中酒的确有毒,不过是扰乱脉息的药物而已。”慕浅画直接回道,慕浅画的话,无疑给了洛尘响亮的一击,洛贵妃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
“郡主,根据刚刚的脉象,宸王所中之毒却是一钩吻无疑。”洛尘立即站起来,十分肯定的说道,洛尘的话,顺利引来几人的白眼,洛尘立即低下了头。
“本王体内原本有中毒,只不过扰乱了脉息,让普通人一时间无法诊断而已。”赫连殇的话,直接将洛尘说成一个普通人,洛尘从医以来,从未被人如此奚落过,心中怒意恒生。
“原来如此,是洛尘学艺不精。”洛尘立即回道,到了此刻,若他还不明白,这一切都是一个局,也就太笨了,慕浅画做的一切,为的就是要让他出面作证。
听到洛尘的话,赫连云婷狠狠地瞪了慕浅画一眼,今日宴会上,许是因为北定王在,萧娉婷倒是显得格外安静了些。
赫连景腾点了点头,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
“请陛下恕罪。”赵毅回到秦子卿身边后,小声说道。
“罢了,坐下吧。”秦子卿立即说道,慕浅画想来善于谋略,他早就见识过了,而且今日,慕浅画的确下毒了,只是并非洛尘口中之毒而已,慕浅画与玉笛公子有交情,手上有毒药,自然也在情理之中,就算赵毅真的喝下杯中之酒,怕也没有娶慕浅画的可能。
赫连景腾赐婚后,赫连殇直接让慕浅画坐在他身边,赫连殇脸色露出淡淡的笑容。
“浅浅,刚刚杯中的酒,不是普通的扰乱脉息的药吧?”两人坐下后,赫连殇一边为慕浅画布菜,一边小声的问道,对于赫连殇的举动,赫连景腾直接视而不见,他也曾有过那样的时候,不过,一切已经远去。
“恩,我在里面加了很多药材,本是为了给你调理身体用的。”慕浅画点了点头说道,她身上真的带有毒药,但赫连景腾的寿宴上,她又怎么可能真的下毒了,就算慕王府的地位在尊崇,若她那么做,也不会轻易被饶恕,慕浅画说完,将怀中的药瓶递给赫连殇,随后说道:“一天一颗,半个月内,应该会有用。”
她已经用尽办法,制作出这些药物,唯一的不足便是吃下药丸后,脉息会被扰乱。
“殇,太后怎么没来。”宴会已经接近尾声,云瑶却未曾出现杂寿宴上,慕浅画觉得有些奇怪,便开口问道。
“每逢父皇的寿辰,太后几乎都是在慈云殿的佛堂度过,我已经让暗夜去盯着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赫连殇小声说道,根据他差点的证据,基本上每次都是如此。
“没有一次例外吗?”慕浅画问道,作为母亲,不出席儿子的寿宴说得过去,毕竟云瑶是长辈,可若没有一次例外,就说不过去了。
“没有。”赫连殇细想过后说道,他从前还在皇宫的时候也是如何,每次赫连景腾的寿宴,太后从不会踏出慈云殿一步,没有一次是例外的。
“殇,那日袭击你的黑衣人,你有线索吗?”慕浅画心中带着疑问问道。
“只是差点很有可能出自于宫中,没有找到黑衣人的线索。”赫连殇回道,羽城他已经布满了眼线,能逃过他的眼线,让他十分在意,至今只查到最后的线索,是进入皇宫的方向。
“殇,有没有兴趣,等下去一探究竟。”两人聊天之际,不知不觉中,宴会已经接近尾声,秦雅静的表演,十分顺利的没有引起慕长风的注目,她才弹到一半,早就没有了慕长风的人影。
“愿意奉陪。”赫连殇笑道,其实他也想去一探究竟,为何云瑶从不参加赫连景腾的寿宴,好像几乎从来都是如此,他曾经甚至怀疑过,赫连景腾并非云瑶亲生,可事实证明,是他多想了,这其中,一定存在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随着宴会接近尾声,众人满满散去,慕浅画和赫连殇顺利的消失在众人的眼中,两人的离开,在场唯一没有逃过的便是云锦的眼睛,云锦看了两人一眼后,随后便随着云家众人,离开皇宫。
“殇,你查过云锦的身世吗?”被人注视的目光,慕浅画又岂会没有发觉,于是开口问道。
“恩,云锦的母亲是云啸天的外室,也是一名青楼女子,根据消息,是在一次意外中丧生,云锦也因此身受重伤,之后云啸天边将云锦带回了云家,云锦自小聪明,十分的云峥的器重。”赫连殇根据查到的消息,直接回答。
赫连殇带着慕浅画,换身一身黑衣,慢慢的消失在夜空中,慈云殿内,显得格外安静,像是都进入睡梦中一般,唯独佛堂,亮着一丝光芒。
看着屋内的人影,两人不敢轻易靠近,只得坐在远处的树梢上,看着屋内的一切。
“太后和谁在一起。”透过影子,分明可以看清,与太后在一起的是男子无疑,可后宫中,除赫连景腾之位,根本不会出现其他男子,特别是在夜晚。
“不清楚,不过,四周无人,也算是一种戒备的手段。”赫连殇看了看四周说道,佛堂四周,没有任何一个人,连暗夜也都躲在了慈云殿的外面,静待着。
“他有没有可能就是与你交手的黑衣人。”慕浅画大胆猜想道。
“有可能,刚刚那阵风吹过的时候,那人明显提高了几分警惕。”赫连殇仔细观察着,随后小声说道。
赫连殇的话刚刚落音不久,那人便消失在房中,慕浅画和赫连殇并未见有人从房中走了出来,但此刻却凭空消失了,唯一的可能,就是佛堂中另有乾坤。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也越来越冷,赫连殇将慕浅画抱在怀中,静静地等着,直到云瑶的身影消失在佛堂,赫连殇抱起慕浅画,直接向着佛堂而去,借助着两盏微弱的烛光,两人顺利的看清了佛堂的一切,房中留下的物品,明细可以看出,有两个人存在过的痕迹。
“殇,陛下是不是还有兄弟,我是说双胞胎兄弟。”慕浅画看着屋内的一切,沉默片刻后说道,云瑶绝不会在佛堂私会,唯一的可能,便是赫连景腾还有一个隐藏在暗中的兄弟,从地上不小心掉落的面条就可以看得出,今日是赫连景腾的寿诞,若是双胞胎,同样是另一人的寿诞。
“不可能,皇室中,从不允许双生子的存在,双生子被视为不祥。”赫连殇立即回道,在几国中,均是如此,说道最后,赫连殇却由于了,有些不敢确定。随后继续说道:“或许真的存在,不过,今天怕是不能跟上去了。”
“的确,反正不急于一时。”慕浅画同意的说道,如今,最关键的是云家,至于刚刚那人究竟是谁,到一定的时候,答案自然可以显而易见,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佛像的手,哪里有明显的磨损后的痕迹,而且根据史书记载,天圣的历代太后,均住在慈云殿中,若真有双生子的存在,或许必为人的生活在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