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脸色苍白,身体透着冷气的赫连殇,慕浅画格外心疼,北冥的冰天雪地,雪橇车一路飞驰,偶尔从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凉意放佛能吹进慕浅画的心间,她能明白赫连殇的心意,可心中的担忧却是无可避免的。
一路上,马匹早就准备好,不停的换马,换车夫,一天一夜的时间,已经远离了雪城,慕浅画看着怀中累的睡着的赫连殇,轻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依旧有一丝寒冷,不过,相较于昨日,以后好了很多。
“小姐,刚刚传来消息,北冥羽已经下令将边境戒严,禁止任何人离开。”侍书将书信递给慕浅画说道,心想,没想到北冥羽的动作还挺快的,不过,若是再晚上一天就好了,到时候他们就已经离开北冥了,如今的境况,有些天不从人愿。
“羽城内,最近有什么动静。”慕浅画看着手中的信件小声的对侍书问道,看来,她此行没有带上绿蕊和初晴,也算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赫连殇如今已经恢复了差不多四成功力,若只身离去,倒也不难,只是,她如今更加关心的是天圣的局势,暗夜虽然能假扮赫连殇,可他毕竟不是赫连殇,只能呆在军营中,稳定军心,云家要防住赫连殇,暗夜最近想必已经自顾不暇了,无暇分身了。
“昨夜画魅传来消息,云家依旧控制了朝中大部分官员,如今,左将军也有些摇摆不定,世子离开羽城,如今行踪不明,慕王府来过两批神秘人,萧寒目前在赌坊,问琴暂时会保护他。”侍书立即回道,朝中的局势她不是十分清楚,看来信,想来也是十分严峻。
“回信给问琴,将萧寒送到冷家的别院中。”慕浅画思虑片刻后说道,无论萧寒是谁,都与赫连家脱不了关系,神秘人的动向不明,无论为了什么目的,放在一个目前看上去与她无光的人哪里最为安全,重要的是,冷如烟并非是一个无脑的人,况且那日她与冷浩然有过一面之缘,以冷浩然的才华,定可以置身事外,自然也会让冷如烟不牵涉其中,凭着冷如烟对萧寒的几分疼爱,暂且不用太过于担心。
“是,小姐。”侍书不坏好意的笑了一下说道,冷如烟的确对萧寒不错,正是因为太过于不错,反而让萧寒觉得有些害怕。
“既然醒了,就不要装睡了。”慕浅画看着靠着她躺着的赫连殇,无言的笑了笑,小声说道。
知道赫连殇跳下去后,她其实并没有生气,更多的是害怕,害怕他有个万一,手足无措,差点失去理智,语气说是在生气,说是她在整理自己的心绪来的更加正确。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赫连殇放佛本该存在她身边一样,一旦有失去的危险,就让她手足无措。
“浅浅,还在生气吗?”赫连殇微微睁开眼睛,将慕浅画的双手握在手中,温柔的说道。
慕浅画看着赫连殇的动作,依旧那么温柔,许是因为冰莲花的影响,赫连殇的依旧那般温暖着她的心,可掌心的温度没有往日那般炙热,恢复的常人的体温,只是赫连殇体内的寒毒,还需要长时间的调理。
“没有生气,只是有些害怕。”认清了自己的心意,慕浅画坦诚的说道。
“我没事,浅浅。”赫连殇看着慕浅画的双眸,双眸中微微的颤抖,他看得一清二楚,柔声说道,那个时候,他唯一的念头不是生与死,而是不让她冒险,仅此而已。
“恩。”慕浅画靠着赫连殇,微微的闭上眼睛,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时间一点点过去,听到外面传来一丝吵闹,慕浅画慢慢睁开眼睛,心想,看来,不平静的时刻果然还是来了。
“小姐,前面已经戒严,直接闯过去,还是绕道而行。”侍书让人将马车停下后问道。
“殇,你认为呢?”慕浅画微微抬头,看向赫连殇说道,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真的哟做妖孽的本钱,侧面都美得让人失神。
“没事,直接走吧。”赫连殇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张面具,带在自己脸上说道。
“你确定。”慕浅画看向赫连殇说道,就算他在北冥地位崇高,真的可以糊弄过去吗?
“浅浅不相信为夫的能力吗?”赫连殇忍不住调戏的说道,一天一夜,与慕浅画靠在一起,哪怕他身中寒毒,他依旧是个男人,而是是个很爱她的男人。
“拭目以待。”
人潮慢慢的穿过关卡,赫连殇一行人也顺利的过去,赫连殇只是微微拉开帘子,外面的人只见到了面具,便直接放行了。
“看来,你在北冥的地位,比我想象的还要高很多。”慕浅画开口说道,心中却在想着另外一件事情,几乎可以肯定,若是在冬季,或许赫连殇才是北冥真正的帝王。
“民以食为天,这个道理我懂,北冥渊也懂,因此,我在北冥是畅通无阻的。”赫连殇十分骄傲的说道,其实,这些事情,一直都是暗夜打理,当初将魔门建立的北冥和天圣的边境,也是因为好掌握两国的局势。
“那么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慕浅画带着一丝睡意说道,赫连殇一直在疗伤,一天一夜,她几乎没有休息,就算是闭目养神,却也注意着赫连殇的一举一动,加上之前不能卸下自己的担忧,她的确有些额累了。
“睡吧。”赫连殇将慕浅画抱在怀中,心中格外满足,一帘之隔的侍书,看着两人暧昧的举动,直接闭目养神,当做没看见。
赫连殇的声音如同睡眠曲一般,不知不觉中慕浅画进入了梦乡,赫连殇看着慕浅画的脸,一日一夜,慕浅画的脸色出现了淡淡的疲惫,忍不住心疼,替慕浅画盖好披风后,随即也闭上眼睛,看上调息。
时间一点点过去,北冥羽见还未有慕浅画的消息,神情显得十分愤怒,他心中十分清楚,慕浅画一旦离开北冥,他就无法再将其带回。
君墨言对如何将慕浅画带回的方法,也三缄其口,避而不谈。
想到君墨言的态度,北冥羽显得十分愤怒,在北冥,从未有人掏出他的掌心,君墨言自然也不会例外,君家向来依靠北冥一族的守护而活着,他就不信,不能逼君墨言就范。
“擎苍,可否传来慕浅画的消息。”北冥羽见擎苍走进来,立即开口问道,慕浅画休想从他手上逃离。
“回殿下,浅画郡主可能得到了魔门尊主的帮助,刚刚得到消息,魔门尊主带着一个女人经过关卡,按照传信的速度,若与魔门尊主同行的人是浅画郡主,此刻可能已经离开北冥的边境。”擎苍立即回道,慕浅画从到雪山之后就消失了,想起君墨言飞行的场景,擎苍至今记忆犹新。
“立即传信下去,若魔门尊主还未离开,无论用什么理由,都要将人留下,哪怕是武力。”北冥羽立即吩咐道,君家的预言,向来无错,若慕浅画真的是凰者,那么他势在必得。
“慢着。”与此同时,北冥渊在门外听到北冥羽的吩咐,立即走进来阻止道。
“儿臣拜见父皇。”北冥羽立即行礼道。
“羽儿,无论因为什么理由你要留下浅画郡主,朕不会插手,但记住,别得罪魔门尊主。”北冥渊立即出言道,北冥国上下民众,必须靠魔门才能度过这个冬季,一旦没有了魔门的支持,其后果他无法想象。
“父皇…”
“羽儿,你向来冷静,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让你失去了理智,记住,民为重。”北冥渊立即说道。
“是,父皇。”北冥羽不甘愿的答应道,北冥渊不仅是他父亲,同时也是北冥的帝君,北冥羽不得不遵从北冥渊的决定。
北冥渊见北冥羽答应,随后叮嘱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东宫。
“殿下,还要不要…。”北冥渊离开后,擎苍小声问道。
“派人跟着他们,看看他随行的女子是不是慕浅画,若是,给我查出魔门的位置。”北冥羽立即吩咐道,魔门懂得拉动人心,虽然百姓甚少知道魔门的存在,可他这个太子,再清楚不过,若魔门真的要与他为敌,他不介意,亲手灭了魔门,到时候夺取天下,自然可以缓解北冥百姓冬季的问题。
“是,殿下。”擎苍想要劝解北冥羽,芊没有正在气头上,便没有出言。
慕浅画你休想逃出我的掌心,既然我的势力无法涉足天圣,那么,君墨言既然有能力带回你一次,就能带回你第二次,下一次见到你,你就是我北冥羽的女人,北冥羽现在决定道。
北冥羽不知道,他的这个决定,只是让他早一步走入地狱的深渊。
魔门向来神秘,自从十年前,魔门经过一次洗礼和迁徙之后,除了魔门中人外,便没有人知道魔门在什么地方,四国中,两大势力,一个是魔门,一个是狱门,两个神秘的存在,四国人,哪怕是帝君,都不敢轻易得罪,因为在魔门和狱门的人眼中,没有所谓的仁义与权势,有的只是生与死。
羽城内,风雨四起,人人自危。
次日一早,问琴接到慕浅画的传书后,看过后,便将书信递给了萧寒,萧寒虽然年幼,可却有别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与冷厉,从萧寒到赌城之后,问琴从未见过萧寒的笑脸,一天到晚,几乎是都是同一个表情,让问琴想到了曾经的慕浅画,不以物喜,不以物悲。
“什么。”萧寒将问琴将一张信纸递过来,随口问道。
“这里不安全,主子让你先去冷如烟的别院暂住几天。”问琴开口回道,萧寒回避冷如烟,慕王府内所有人心知肚明,问琴倒要看看,萧寒如何选择。
萧寒看过信后,脸上一脸纠结,想着冷如烟热情的模样,他就忍不住冒冷汗,说好点是热情,说差点太过于热情,让他无福消受。
“不想去吗?”问琴看着萧寒纠结的表情,小声问道,最近云家的确派人来过无数次,甚至到现在依旧派人暗中监视,但若萧寒不想去,想要护住一个萧寒,也并非难事。
“我去。”萧寒吸了一口气,冷气充满的心房,可心却是暖暖的,他去,并不是因为他怕有人伤害他,而是不想让慕浅画担心。
“最近云家的人一直在四周,我安排好马车,你自己过去,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的,不用担心。”问琴开着萧寒的表情,忍不住解释道。
“不用了,我化个妆,自己过去就好。”萧寒看了看信,将其放入怀中说道。
他曾经在这里生活,自然知道怎样才能更好的隐藏自己,若问琴派人,势必会引来人的注意,既然慕浅画的意思是让他隐藏自己,他就不能靠别人。
若问琴知道,在萧寒的心中,她是旁人,不知道该是何表情。
“好,自然小心。”问琴看了看萧寒的模样,虽然担心,但要留在慕浅画身边,就不能一直选择被保护。
其实,问琴会派人暗中注意着萧寒,有岂能真的放着不管。
慕浅画再次醒来之际,马车已经停下,而她已经在另一辆马车上,地上只有一层淡淡的积雪,她靠在赫连殇的怀中,看着赫连殇的脸色,好了不少,顿时放心不少。
“浅浅,美色当前,有没有被诱惑到。”其实在慕浅画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见慕浅画只是看着,忍不住调戏道。
“的确,殇,你若用美男计,或许我会考虑一下,前提是,换个场合。”慕浅画感觉到外面不止一人,于是提醒道。
“下次一定。”赫连殇直接说道,听到赫连殇的话,慕浅画忍不住反了个白眼,这个男人,还真是会找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