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闭目养神的慕浅画睁开眼前,看着周围的一切,嘴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看来,果然不出她所料,白尧还在衡量,一时半刻,除了监视之外,白尧怕是不会出现了。
“大小姐,你醒了。”原本注视着周围的辛月,见慕浅画醒来,立即走到慕浅画身边道。
“时间不早了,送晚膳的人应该也快来了。”
“大小姐是说他。”隔墙有耳,辛月并未提及蓝若的姓名,但对于蓝若的事情,辛月却了解的一清二楚,蓝若之所以能活下来,一则因为他是蓝家的后人,想到绿蕊,慕浅画起了恻隐之心,二则是蓝若比绿蕊大上几岁,对于苗疆的事情,他记忆中很清楚,若要让人潜入苗疆,蓝若无疑是最佳人选。
比起忠诚,蓝若和慕浅画之间更多的则是交易,虽从未言明,但二人早已心照不宣。
“不错,他藏了这么久,若连我来苗疆的消息都不知道,也太没用了。”慕浅画心中笃定道,当年她为蓝若和昔颜换血,若非蓝若的意志坚强,怕是早就死了,蓝若之所以能活下来,无疑是因为他想要报仇的那份心,她来苗疆,对蓝若而言,是个绝佳的机会,蓝若岂会白白错过。
“他能信,但不可全信,小姐,要不要我出去查看一番。”密室的机关,早已经被墨冰所破解,要想出去,轻而易举,迟迟未动,只因不想打草惊蛇。
“不急,再等等,白尧精于算计,且生性多疑,此刻你若出去,定会被白尧所察觉。”慕浅画肯定的说道。
“看来慕小姐很了解白尧。”石门打开,如月推着墨冰走了进来,墨冰听到慕浅画的话后道,对慕浅画的称呼也从太子妃变成了慕小姐。
“让墨公子失望了,我并不了解白尧,但我知道白尧的目的,仅此而已。”慕浅画看向墨冰,到了之后,慕浅画再让墨冰服用了玉虚丸,加上又休息了一下午,墨冰的脸色好了稍许,气息也稳定了许多。
“慕小姐答应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能兑现。”根据时间推算,天色已晚,对于着密室他甚为好奇,若不能查个究竟,他誓不罢休。
“再等等。”
墨冰闻言,点了点头,随后的半个时辰,屋内的几人都未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
半个时辰过去之后,先前的那个白林提着食盒走了进来,看到慕浅画几人,嘴角露出了一身嘲讽。
“太子妃,请用晚膳,乡野没有什么好菜招待,还请太子妃见谅。”说话间,白林拿出了几个素菜,看上去十分粗糙。
白尧与皇甫雄之事,白林心中是知晓的,随意在他看来,慕浅画的存在只是一枚牵制赫连殇的气质,只要不死即可,根本没有必要有待。
白林便没顾白尧之前所吩咐的一般,好好照顾慕浅画。
“有劳了。”慕浅画淡淡的说道,对她而言,比起锦衣玉食,她倒是更加喜欢这些乡野小菜,哪怕在羽城的时候,她的菜色一直都以素菜为主。
眼前的菜色,墨冰并不在乎,从头到尾,都未曾看中年人一眼。
“太子妃请慢用,我先告退了。”白林眼底闪过一抹不屑之意,说完后,提着食盒,转身离开。
“看来慕小姐的价值远不如之前所预想的一般。”白林离开许久后,墨冰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随后说道。
“如此不是正好吗?”慕浅画话刚刚落音,紧闭的石门又被重新打开,一个不起眼的丫鬟走了进来,丫鬟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
“慕小姐。”
“你来了。”慕浅画看向丫鬟道,蓝若虽易了容,眼神在画魅的调教下也学会了隐藏,但依旧瞒不过她的眼睛。
“慕小姐,请用膳。”说话间,蓝若拿出了几道小菜,以及一份鸡汤,言语十分恭敬。
“这些事以后就别做了,免得生疑,你可巫贤他们被关的地方吗?”蓝若一个人还好隐藏,提这个食盒难免会惹人注意,蓝若虽是一片好心,但此举的确有些冒险,如今人在屋檐下,她不得不多加小心。
“这是白家宅院的地图,巫贤他们被关的地方应该在这里,地牢上面便是白家家主的主院,要闯进去十分困难,我试了好几次,都无功而返。”蓝若拿出一份地图,放在慕浅画跟前,随后指着主院道。
“按兵不动,等上两日再说。”慕浅画看了一眼地图,将其记在脑海中,示意蓝若将其收回去,随后道。
“是,慕小姐,先用膳,用过后我再带回去。”
“好。”慕浅画点了点头道,她是无所谓,但如今孩子不足两月,她理应多加注意才是。
用过膳后,蓝若悄然离开,离开时还不忘将白林送过来的菜带上一些,做出吃过的模样。
蓝若的举动,墨冰心中却暗中点了点头,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丫鬟,做事却如此仔细,不愧是慕浅画安排在苗疆的卧底,他还真佩服慕浅画选人的目光。
“时间差不多了,如月你留在这里,若有人来,你就将这颗药丸放在水中。”慕浅画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一颗白色的药丸,递给如月道。
“是。”如月心中明白,她若跟去,只会拖后腿,还不如留下的好。
两间石室之间,墨冰拿出了三个铜板,身手将三个铜板插入三面墙的缝隙中,多年尘封的石门缓缓开启,一道小门,在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地方,若非墨冰是墨家传人,或许还不会察觉。
进入小门,穿过一条狭窄的长廊后,眼前的一切渐渐开阔了起来,原本封闭的密室,已经累积了一层灰尘,可见是很多年没有人来过此处了,一路上并未遇见多少机关,穿过长廊,无数的密室,但密室的门往往都设在不可思议的地方,与之前在皇家本就所见的完全不同,让慕浅画心生疑虑。
“看来我是空欢喜一场了。”大约两个时辰过去,一路走过,未曾见任何人的生活痕迹,墨冰略带失望的说道。
“我很好奇,为何你所会的机关术与眼前的不同。”慕浅画看了看四周,看上去像是一个小院子,院子中间是小池塘,但时隔多年,池中的水早已经干枯,四周围绕着差不多十来间的房间,她不明白,为何墨家先人要居住在是石室之中。
“很多年来,墨家有两兄弟,兄长继承了墨家,而弟弟十分不满,便带着家人离开的墨家,随后不知所踪,我也是在墨家书中看到的记载,对此并不了解,他所习得的机关术与我祖辈留下的略有不同,但却又是大同小异,其中缘由,我并不十分清楚。”墨冰的手划过石桌,厚厚的灰尘沾满了手,从通风的情况和灰尘的厚度来看,少说也有十多二十年无人到过这里了。
“你不必失望,苗疆的密室并非只有一处,这只是其中之一而已。”根据巫贤写给她的书信,这里并非是苗疆虽神秘的地方,根据四周的一切来看,此处似乎被人可以抹去了生存过的痕迹,既然有人居住过,可眼前的一切太过于干净了,时间如今她怕是没有过多的时间去解开眼前的谜题。
“多谢。”墨冰看了一眼慕浅画道,一举能灭一城的女子,可在他看来,她为何又会懂人心最为薄弱的地方。
墨冰看过石室最后一眼后,跟随者慕浅画的脚步,走出了石室,这石室原本是个天然的洞穴,后在墨家的手中变成了密室,以他所学,暂且无法做到,若是可以,他还真想渐渐这位墨家的先辈,当年先辈虽愤恨离开了墨家,但也属同枝。
地牢内,绿蕊靠在巫贤的肩头,她没想到她居然两次被白尧关入地牢,就连上次救他们出去的离落,这次也一起被抓了,上次他们落入白尧之手,这次他们落入白家家主白旗之手,还真是倒霉。
“绿家丫头,想好了吗?只要你交出蛊王,我就饶你一命如何?”白旗走进地牢,站在牢门外,对关在里面的绿蕊道。
“有本事你自己从我体内取出蛊王啊,白旗当年你灭了苗疆其他三家,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可曾见过那些是昔日的兄弟来向你索命。”蛊王要离开她体内,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她自己将蛊王离开,二便是用药物,自从慕浅画上次为她调理身体的时候不知道用了什么药,白旗几日逼她喝下的药已经无用。
“死到临头还嘴硬,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的主子已经落在尧儿的手上了,你就别妄想有人会来救你。”白旗之所以来,就是为了告诉绿蕊此事,其目的就是让绿蕊心绪不宁,他就不信从绿蕊的体内取不出蛊王。
“你说什么?”绿蕊不敢置信的道。
“年纪轻轻就耳朵不好使,我在给你一天的时间,想好了就交出蛊王。”白旗看了一眼绿蕊道,绿蕊刚刚提及曾经,白旗在绿蕊的脸色,看到了昔日绿家家主的面孔,那嘲讽的眼神,一般无二。
若非当初其他三家看不起白家,他也不会苦心算计,灭了其他三家,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你给我站住。”绿蕊支撑起虚弱的身体,站起来道。
白旗那会理会绿蕊,自己挥袖而去。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出去。”想到慕浅画被抓,绿蕊哪能安静下来,初晴的背叛,已经让她十分难受,若慕浅画有个万一,她更加不会原谅自己。
“绿蕊,别担心,慕小姐那么聪明,不会有事的,她能来,就一定会有办法应对眼前的一切。”巫贤将手放在绿蕊的肩头,轻声说道。
当日他和绿蕊偶尔得知了一个白家的秘密,本想去一探究竟,没想到竟然中了白旗设下的陷阱,看白旗对蛊王的势在必得,巫贤心中更加不明,蛊王天下间虽仅有一只,可白家已经掌握了苗疆,为何白尧也好,白旗也好,都对蛊王势在必行。
“什么叫做不会有事的,小姐当日被如月带走,定吃了不少苦,都是我不好,若那天不是我要贸然行事,也不会中了白旗的圈套。”绿蕊自责道。
“你们不用担心,主母能来,自然是有了必然的把握。”离落开口道。
“离落公子,上次你救了我们,我们在离开的途中又受到了一个陌生人的帮助,不知你可认识此人。”当日离落救他们出了地牢,他们在逃离苗疆的途中,又有一个蒙面老者为他们指路,此刻想想,或许找到了此人,能扭转如今的局面。
“不知,我来苗疆后,并未发现什么特别。”最初他来苗疆一是因为赫连殇的吩咐,让他从白家人的口中得知皇甫家的线索,后来是为了灭族真相。
“是吗?”巫贤心中满是疑问,如今看来,一时间是难以解开了。